金垈永盯着坐在自家门前的陌生男人皱起眉头。是喝醉了?受伤了?还是...危险人物?他放轻脚步戒备地靠近。那男人全身都是黑色。头发。衣服。缓缓抬起对视的眼瞳也是。四目相对的瞬间,垈永就明白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已经精疲力尽。想躲藏起来,想找个地方安心呼吸。或许正因为如此。垈永打开门,用眼神示意:要进来就进来吧。男人后脑抵着墙壁仰头看他,慢慢起身跟着先一步进屋的垈永走了进去。





金垈永很疲惫。加班已成家常便饭,在异国工作既孤独又辛苦。所以他懂。懂那个陌生男人的倦意。因为那双眼睛和自己如此相似。进屋后垈永没和男人说一句话。男人直勾勾盯着这样的垈永,随意躺倒在客厅沙发上闭起眼睛。金垈永就放任这个陌生人待在客厅,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洗完澡整理完房间,他开始吃迟来的晚餐。这时男人醒来慢吞吞走向餐桌。垈永拿出周末准备的配菜,又推过去昨晚剩的泡菜汤。像猫一样悄声靠近的男人沉默地吃饭,偶尔用惊讶的表情看看垈永又继续扒饭。

饭后男人擅自进浴室洗澡出来,垈永随手扔给他自己的衣服。没想到对方还湿着头发要求帮忙吹干,结果连这个也做了。虽然没打算连床都让出去,可当男人自然而然躺上他花大价钱买的床时,垈永自暴自弃地也躺下闭了眼。简直像捡了只流浪猫回家。


密码0621,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先给你准备了味噌汤锅。

关门高手。

密码0621,不知道会是早餐还是午餐,但我做了大酱汤。

管好你的嘴。


深夜醒来的陆盯着那张字迹工整的便条看了许久,开始在陌生房子里转悠。客厅、衣帽间、厨房。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又像是在标记自己的地盘。前田陆在房子里转悠了好一阵子,热了碗大酱汤配饭吃。还老老实实地洗了碗。冲完澡出门运动,却没回隔壁自己家,而是走进了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家里。又冲了个澡,翻出金垈永的衣服穿上。躺在松软的沙发上沐浴着倾泻而下的阳光入睡的陆。恰到好处的温暖,恰到好处的宁静。

陆是被水声惊醒的。看到时钟后,他惊讶于自己竟睡了这么久。昨晚也是这样。在自己家反而睡不安稳,在陌生人家里却睡得香甜,真是讽刺。陆躺在沙发上,转头望向刚洗完澡出来的房东。湿发滴落的水珠让他心烦,便慢吞吞起身,走到昨天对方给自己吹头发的地方等着。

男人犹豫片刻后走近坐下,陆用吹风机为他烘干湿发。看着原本湿漉漉的头发逐渐变得蓬松干燥,这让他心情愉悦。放下吹风机时,陆突然吻了吻男人蓬松的发顶——他确实中意这家伙。无视对方震惊的目光,陆径自坐到餐桌前,房东正忙碌地张罗着。

厨房里传来一阵忙碌声响后,房东端出加了芝士的炸酱面和一碟泡菜。陆二话不说埋头开吃,本打算随便填饱肚子,却因美味忍不住吃得满嘴酱汁。当他嗦着筷子尖时,突然听见房东的笑声。那颗虎牙在笑容里若隐若现,毫无防备的模样让前田陆也卸下了心防。


"陆。前田陆。"

"我是金垈永。"


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让陆停下咀嚼。看着对方又煮起第二锅面,他悄然起身从背后环住那截腰身,将下巴懒洋洋搁在对方肩上。


"两个。"


陆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搔得垈永脸颊发痒。垈永微微颤抖着,立刻又往咕嘟冒泡的热水里扔了一个。陆的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和脸颊。当唇瓣相触的瞬间,垈永刚转头就迎来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回礼。"


陆嘿嘿笑着回到座位,垈永无语地瞪了一眼便埋头对付炸酱面——捡来的流浪猫实在太挑食。新煮的炸酱面配泡菜瞬间被消灭,慵懒的垈永刚陷进沙发,洗完澡的陆就直勾勾盯着他。看懂那眼神的暗示,垈永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帮他吹干头发。蓬松的发丝触感令人愉悦,他突然有点明白昨天为何会亲吻这头软发了——真的只有一点点顿悟。


"垈永,可以亲亲吗?"


不知是否察觉到那点小心思,当垈永婉拒说"不用了"时,栽禧突然抓住他手腕拽向自己,在唇上落下一吻的举动简直荒唐。这根本就是他自己想做的吧?听到垈永自言自语般的低语。


"宝贝?小宝贝~"


这句回应让垈永耳尖发烫。那个看似冷峻的男人忽然漾开蛊惑人心的笑容,瞬间切换成撒娇模式的陆让他手足无措。不知为何想逃开的垈永刚悄悄起身,陆就像黏人的大型犬亦步亦趋跟上来。疲惫的垈永瘫在沙发开着电视发呆时,那人又挨着坐下将脑袋靠上他肩膀。就这样静默许久后,两人像约定好般走进卧室躺上了同一张床。


"垈永,认不出我是谁吗?"


被工作压得精疲力竭的垈永正昏昏欲睡时,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像吐出一口浊气般回答。


"嗯..."


听到这声应答后,均匀的呼吸声宣告垈永已沉沉睡去。陆轻笑着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那张凌厉的脸顿时变得乖顺。他久久凝视着对方垂落的眼尾,最后落下一个吻才躺下。黑暗里只剩下两道交错的呼吸声。


仔细想想还不知道你年龄呢。告诉我吧。我今年25岁。

很会锁门。

今天吃部队锅。

想了想还不知道你年龄。告诉我吧,我25岁。

管好你的嘴。

今天是部队锅。


陆漫不经心地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年龄。27岁。饱睡一觉的身体状态很好。他冲完澡,轻松地跑了会儿步,时隔多日回到自己家简单收拾行李,查看堆积的信息。刚点开就响起的电话铃声让陆懊恼地叹了口气。通话那头嘈杂喧闹,陆在金垈永家放好行李,连准备好的部队锅都吃完才出门。手机响个不停,但陆依然从容不迫。


我出门啦。


27岁的他悠闲到能在旁边留下简短的便签。戴着墨镜、将棒球帽压得极低的陆,听到催促上车的指令后满脸不耐地坐进车里,把座椅放倒闭目养神。虽然对那副吊儿郎当的姿势没吭声,但脸上写满烦躁。载着陆的轿车最终停在了日本某著名演艺公司地下停车场。


"陆,算我求你,别突然玩消失行不行?"

"这次提前说了。"

"你知道每次这样我们有多难堪吗?"

"该做的都做了。"

"好歹说下在哪儿。"

"我在家。"

"你明明不在。"

"我要改密码。不是说过别来我家吗。"


虽然露出懊悔表情但为时已晚。当陆用充满不悦的眼神看过来时,这次道歉也没能让他消气,不过还是说了句知道了。反正密码迟早要改。陆走进贴满自己照片和奖杯的办公室,那位和他同样敏感的代表正等着他。


"陆,你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现在说要放弃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继续了。"

"所以说为什么啊。"

"我说累的时候你有听过吗?"


这是拼死拼活才爬上的位置。为此连像样的休息都没有过。虽然心怀感激,但陆确实被逼到了极限。不尊重自己的公司让他精疲力竭。恰逢合约到期,陆决定不再续约。此刻望向大楼外,还挂着陆拍摄的化妆品广告。打开电视也经常能看到他拍的广告。可垈永居然说不认识自己,这荒谬感让他差点笑出声。说到底,能走到今天都是疯魔般努力的结果,连好好休息的余裕都没有。工作之外什么都没体验过。就算祈求给条活路也没人理会。


"陆,你辞职后能干什么?除了这行你还会什么?真以为能去别处发展?说了会给你充足休假时间。续约后,休息几个月。之后再复工不就行了。"


这句话我已经被骗过两次。两次就足够了。刚续约完就立刻安排新工作。陆想不红都难。只要他露脸的地方就会爆火。公司就是这样压榨他的。陆真的只想休息。无忧无虑地安睡,自在地吃饭。或许有人会说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但对陆而言这确实是迫切的需求。他强硬的态度让经纪公司都退缩了——要是陆不干了,那些已经谈好的项目怎么办?靠着陆一个人走到今天的公司也慌了神。他们甚至没法说这是自作自受,毕竟最初接下的工作都是陆自己扛下来的。


"我不会续约。"


打破漫长沉默的是陆斩钉截铁的宣言。他径直离开公司打车回家,却在路边看见一排抓娃娃机。玻璃柜里塞满了酷似垈永的玩偶,仿佛在哀求他解救。陆冲动地走过去开始投币。生疏的操作让他浪费大把钞票,却连一只都没夹到。救一只也好,至少救出金垈永。当店主看不下去主动打开机器送他一只时,陆红着耳朵道谢,心里想着剩下那些金垈永玩偶下次再来救,结果出租车却开向了——金垈永真正的家。


"..."


陆躺在沙发上晃着指尖的狗狗玩偶,等那个加班未归的人。玩偶有着和垈永如出一辙的傻气表情。垈永从不向他索要什么,或许以后会吧。但陆觉得那样也不错。明明才认识几天,可这几天却是陆人生中最安宁的时光。他喜欢充满垈永气味的公寓,喜欢这个像垈永一样温暖的巢穴。好想见他。该问电话号码的。该打听公司的。该去接他下班的。正想着这些时,门锁转动声响起,垈永带着疲惫的神情走了进来。


"垈永。"


躺在沙发上呼唤垈永时,对上了一张疲惫的脸。他走近又转向浴室。明明可以直接抱过来的。陆决定等待。总觉得说出口就太刻意了。当垈永洗完澡出来,陆的手抚过他湿漉漉的头发,一点点擦干。全部擦干后,陆低头吻上垈永的嘴唇。发现向来会惊讶的垈永此刻异常安静,才意识到他的心思飘到了别处。


"垈永。"


漆黑的瞳仁直直望过来。


"你的脚被什么绊住了?"


垈永的眼眶渐渐湿润。为什么呢。不像是为了公司的事烦恼。是别的什么。陆看着那连脸颊都泛起潮红的脸,再次吻了上去。撬开唇瓣,纠缠着柔软的舌尖。感受到垈永温顺的回应,陆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根本不需要明确说出什么。这样就够了。哭到脱力的金垈永最终在陆怀里睡去。他们接吻到嘴唇发麻。陆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睡乱的发丝,吻了吻他哭肿的眼睛才入睡。唇上残留的温度烫得像是要灼伤皮肤。


"垈永,该起床了。要去公司了。"


被陆摇醒的垈永茫然睁眼,呆滞片刻后洗漱更衣。前田陆躺在床上凝视着这样的金垈永——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的清晨。节奏快得让陆有些恍惚。当垈永迅速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突然折返回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谢礼。谢谢你昨晚安慰我。晚餐出去吃。"

"垈永,把号码给我再走。"


啊。垈永手忙脚乱地塞了张号码牌就赶去上班了。虽然公司职员都穿着差不多的制服,但金垈永的背影特别好看。尤其是臀部曲线。陆不自觉地哼起小调,赖床好久才爬起来洗漱,翻出金垈永准备的配菜随便扒了几口饭。比起外食更想吃垈永做的饭啊...外面天气又不太好。陆蜷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戳着手机。


不想出去吃。

那就在家吃吧。

要吃什么。

五花肉。


原来是打算外食的菜单。陆不再回应。他知道上班族都很忙。尤其是金垈永的公司。破公司。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金垈永。不是工作的事。明天该做的事。后天该做的事。上班时该做的事。不是这些。满脑子都是金垈永。


啊对了。我把小狗钥匙链拿走了。

为什么?

感觉像是我的。

没错。

哥,但我应该没长这么蠢的样子吧...

可爱。

那看来我们确实长得像呢。


噗哈。笑声突然爆发。在沙发上跺着脚笑的是陆。厚脸皮又理直气壮的金垈永实在太滑稽了。那点拘谨真的只维持了一瞬间。可爱死了。陆大笑着自拍发送。垈永,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哦。不是谁都能看的哦。正暗自得意地发送时,收到回传的自拍让陆又笑到打滚。这张更珍贵呢。陆把它设成手机壁纸,决定睡个午觉。


"..."


陆被飘到鼻尖的五花肉香气唤醒。他着魔般爬起来凑近,看见金垈永系着从大创买来的卡通围裙,正一脸严肃地翻烤着肉片。"垈永你这审美...认真的吗?"洗漱完出来的陆吐槽道。男人板着脸把烤得焦香的肉片夹进盘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哥,这围裙气势十足啊。是要称霸厨房吗。"


他毫无抵抗力地笑喷了。就这么轻易破功笑出声来。金垈永盯着这样失笑的陆看了会儿,转头继续专注烤他的五花肉。"垈永啊,多看看我嘛~"听到这带着撒娇的抱怨,男人吹凉一块烤得正好的五花肉,直接喂进了他嘴里。


"撤回。专注烤五花肉"

"气势压制"

"碾压式存在感"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废话相视而笑。烤得恰到好处的五花肉蘸上包饭酱,配上热腾腾的米饭简直天堂。挑食的前田陆看到金垈永碗里的饭量直接瞳孔地震。"不够...还想吃..."读懂他眼神的垈永从冰箱取出啤酒。"咔嗒"开罐声格外清脆。冰镇啤酒滑过喉咙的瞬间,整个人都通透起来。直到喝空冰箱里所有存货,带着满身烤肉味选择了泡澡。狭窄浴缸里脚尖相触。水声哗啦间,唇瓣已自然而然地相贴。


"垈永。"

"嗯..."

"那天为什么哭。"

"被甩了。"

"在交往的人?"

"不是。是单恋。"

"那人真傻。"

"嗯...这样啊。大概只是不符合我的口味吧。"

"我可不行。"

"嗯?"

"垈永倒是我的菜。"

"嗯?"

"换人。"

"嗯?"

"我还挺不错的。不,我很好。"


到底是什么啊。虽然想问但垈永实在太了解我了,最终也没开口。


"垈永,我帅不帅?"


金垈永正笑着突然腰椎刺痛,发出痛苦的闷哼。


"硬了。"

"这种话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网上。"

"断网。"


听到斩钉截铁的回答,陆笑了。断网的话金垈永每天都会供应吗。我的养料。当陆撒娇般反问时,垈永低笑起来。很快唇瓣又相贴,对话被急促的呼吸声取代。第二天理所当然地睡过头。好在是周末。本来喝酒就是为了这个。看着那张乖巧睡颜,陆忍不住亲了亲垈永泛红的眼尾。见对方毫无醒意,便先起床冲澡,坐在沙发上发呆沐浴阳光。半晌后裹着被子出来的垈永,直接枕着他的大腿又躺下了。


"要我帮你洗吗?"

"只要那个可以的话。"

"那你就得自己洗了。"

"稍微忍一下。"

"得加把劲了。"


笑声盈满客厅。努力终究只是努力。垈永冒着热气走出来瘫在沙发上。陆拿着吹风机,将金垈永的脑袋轻轻搁在沙发扶手上开始吹发。不知从哪找来的插座。连询问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任他摆弄。吹干后陆又忙碌起来。整理床铺,叫了外卖。


"垈永,吃了饭再睡。"


哄孩子般的语气让垈永爬起来扒拉几口又倒下。自知是罪魁祸首无话可说,陆仔细收拾妥当后轻拍他的后腰。见垈永秒睡,陆垂着发红的眼睛亲了上去——被自己哭肿的眼皮还带着暖意。贪恋这温度又连亲好几下,结果垈永迷迷糊糊回吻后又睡死过去,惹得陆憋着笑肩膀直抖。


"好吧,就到此为止..."


真可爱。


"垈永,周末结束得太快了。"

"啊啊啊...就是说啊..."

"能不能不去上班?"

"那谁来赚钱呢。"

"我来赚。"


垈永的眼睛眯了起来。陆听到那句"哥哥?"的询问瞬间炸毛。就算不赚钱也已经够多了。第一次对不了解自己的垈永感到烦躁。


"垈永,连电视都不看吗?"

"我只听有动物和歌曲的内容。"

"连化妆品之类的东西都不买吗?"

"每次都只点老一套。"

"你整天到底在干嘛啊?"

"和前田陆一起。"


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声突然爆发。他像个傻子一样笑着,又笑个不停。笑了好一阵子,因为实在太开心,还对着垈永的嘴唇啾啾亲了好几口。


"宝贝 别去公司了"


可金垈永还是去了公司。明明那种破公司不去也行。陆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拍过这些电影、演过那些剧集、算是个名人了——可这话说出来又显得矫情,只能烦躁地捶打床垫。昨晚明明还在这张床上跟我翻云覆雨呢。为什么现在留我一个人?他把怨气都撒在垈永的枕头上。而对此毫不知情的垈永,正为了养活家里那个无业游民男友拼命赶去上班。是不是该物色更好的公司了?他边走边看手机突然撞到人,差点摔了手机。勉强接住后敷衍地回应了对方的道歉,抬头瞬间却僵在原地。


"陆哥怎么在那儿?"


巨型电子屏上赫然是家里那只慵懒猫系男友的脸,垈永顿时手足无措。他向来只盯着手机或地面走路,都不记得上次抬头看天是什么时候。站在马路中央望着高楼最大屏幕里的陆发愣,迟来的疑问才涌上心头。慌乱中搜索陆的名字立刻跳出海量信息,他像个傻子似的呆立许久才往公司走。这种时局总得有人稳定赚钱。明星也不是永远风光。养只娇贵的长毛猫可费钱了——这些念头要让陆知道非得气炸。


"垈永,真的不能辞职吗?"


刚下班就被催着要,垈永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我想赚很多钱。"

"垈永,要多少才够?"

"你能给多少?"

"垈永,你说啊。"

"那首先想要张超大的床。"

"垈永,也太朴素了吧..."


金垈永露出无语表情正要闹别扭时,陆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啾啾地吮吻安抚着,不知不觉就倒在了床上。刚躺下金垈永又提出要求。


"床。"

"绝对要最好最大的。"

"约定。"

"约定。"


小拇指突然被勾住了。一种"不遵守约定就会失去小拇指"的错觉倏忽掠过。金垈永那张超级单人床上相拥而眠的触感实在令人怀念。怀着这份眷恋,陆将手探入金垈永衣襟内,嘟囔着在新床送到前要好好享受。那张漂亮脸蛋居高临下地撒着娇,垈永立刻败下阵来。任由陆肆意妄为直到精疲力竭,垈永宣告投降闭上双眼,而陆仍用嘴唇在恋人每一寸肌肤上留下湿润痕迹。就在金垈永即将坠入梦乡之际。


"啊对了...我现在知道哥哥是谁了..."


留下这句话便沉沉睡去。陆静静凝视着呼吸渐匀的金垈永。他爱极了这种明知真相却无需改变的状态,爱极了即便知晓一切也仅仅索要一张床的任性。靛蓝晨光里,陆久违地失眠了,只是贪看垈永的睡颜。因这静谧而欢喜,因这男人而心动。许久才朦胧睡去,第一次体会到不焦躁不痛苦的夜晚——原来失眠也能如此美好。陆又因悸动睁眼,反复端详恋人面容后才再度阖目。深深吸气又缓缓呼出,身体逐渐沉入安眠,最终漏出平稳的呼吸声。

那正是陆梦寐以求的呼吸韵律。









垈永啊。

睡了吗。


金垈永的手机在黑暗中闪烁片刻后熄灭。带着平静表情的陆没能捕捉到那一瞬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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