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导师的第一届博士好不好?
创建时间:2019-08-08 22:17:33
最后编辑:2019-08-08 22:17:33
岂止是好简直是爽飞了,在机场闲着无聊,就想写写文章,刚和老板meeting 结束,表扬一下我可爱的老板。(我在去北京的路上,在机场闲着也没法干别的事。)
先说一下背景吧
老板是young AP,中国人,应该算是第一次招生,做的容易让人遇难而退的分布式方向,OSDI发的飞起。如果不是AI方向的招生太多,如果不是他是young ap不好招生,如果不是他可怜我这么惨退学了重新申请,我感觉大概率我是拿不到他的offer的。
Part 1 申请
先是刚开始面试的时候,去年12月,我下定决心退学,开始海投面试,我是那种无敌自信派,觉得面试就要拿出了你必须要我的样子,但是感受到了几个教授比较positive的回复以后,说实话当时心态还没有现在这么成熟,略有患得患失,又有好几次申请和老板的meeting,老板都很友好地答应了meeting,这一点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感受到了老板的友好。
之后我和老板说,除非是UIUC、Gatech给了我offer,只要你给我offer,我一定去你那里。老板都表示了理解,甚至说如果这样,会很友好的恭喜我,甚至在等offer的阶段,还告诉了我对我的positive评价,后来提前告诉了我committee大概要收了我。老板的学术水平和老板的对学生的态度,让我下定了决心去他的组读博士。
Part 2 在做科研时的沟通
而在我确定了接收了石溪大学的offer之后,老板还主动拉我说,可以和我约meeting 带我做什么什么。但是,当时可能我在家里太过于自闭,而且心理略有问题吧,鸽子了老板一段时间,老板在之后都表示了理解。
慢慢地,在真的跟着老板做科研前和过程中,我和老板有好几次沟通,我就发现了老板如同一个比我大了七岁的朋友一样,我们两个性格类似,做事风格类似,作为老板的第一届学生真的爽翻了,同时他真的很能理解一些事情。
比如老板日常宽慰我:我知道大家都会无聊会懈怠,可能会一个周,这种事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别骗我,你就告诉我,老板我心理出了问题,老板我真的状态不好,老板我就是想出去玩,老板我就是不想工作,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别这样好几个月,一年,毕竟funding都是有限的呀。
比如老板会日常告诉我:慢慢来,时间多的很。我知道你现在对分布式没有经验,但是我们用个一年做一个项目,你就上手了,开始是我教你,慢慢的是你提供意见,我提供指导,再慢慢地是互相学习。
比如我在疫情的时候,担忧去不了美国,在考虑的时候,我要不要找实习,老板直接和我说,我很支持你去找实习,这样对你来说也很棒,只要你有所收获,不管做的事是不是我的事,都是可以的。老板还日常安慰过我的疫情和签证的事。
比如我有一次给老板讲分布式刚开始的一篇论文,我从ai换方向,分布式系统是全新的挑战,觉得我菜也没有吐槽,只是说,你可能没有经验,得慢慢补充经验,现在get不到这篇文章的点,就是那种,哎呀这句话真的说到了我的心里,让我看看,他到底怎么做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的感觉,我们慢慢培养,你先看几篇论文:XXX,YYYY。
甚至我还有一天写了个小想法,和老板的日常沟通。
不想说的想法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pin/1275121818290716672
Part 3 在和老板做科研了以后
其实更多的是,感受到了性格的契合。我和老板meeting是日常耍贱卖萌,老板没有打死我Orz,我觉得真的挺好的。
老板说,如果你要是去XXX实习,那么你就认真做人家的东西,这样对你来说,有个收入,有个position,万一博士真的来不了了,还是有个工作的。而且不用担心我,这也就刚开始的半年,你也正好去学习学习基础的分布式,如果真的你实习的东西和我的有关,我能帮上忙,再考虑挂我的名字的论文吧。而且你的实习真的蛮好的,可以不在家,有生活区和工作区,大家一起工作更容易效率高一些。
还有对科研的坚守吧,老板是土博,做了四年的postdoc,科研生涯加起来有九年,坚定找到了教职。老板曾经和我说过,自己的同学可能不少都亿万富翁了,甚至当了创业公司的CEO,CTO,毕竟是七年前读的计算机,更容易在风口上。我询问老板你为何不去工业界,你那么多OSDI,年薪肯定300、400w不止呀。老板只是更想做科研。老板已经成家结婚,有比我更大的peer pressure,这种坚守是很难的,对现在的我而言,实话实说我做不到。我和老板吐槽,我现在其实为没有大一那样能够对一个有趣的问题不计算时间的投入了,会有很大压力。老板也很理解。对我而言读博士第一点,是感受到更大的世界,做点有意义的事,但是本质我还是一个俗人,物质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但是老板也很能理解我这一点。他说,你就赶紧努力,赶紧毕业,去努力赚钱吧!
老板对我发论文的佛系和坚持,我刚申请老板的时候,问过他毕业标准,他说其实可能你发一篇论文,再做一个项目估计也就能毕业了,但是这世界很多时候都是运气,所以只要你努力学到了知识,博士是一个training,而不是一个learning,你足够到了博士的水平,那你就毕业吧。
还有我日常和老板约meeting,可能两三天就一次,老板有一次笑嘻嘻地和我说,其实也是担心疫情,你心理出问题,所以我们meeting频繁点,当然我在美帝也挺自闭的,和你meeting也挺有趣的。
老板还对我认真说了一件我很认同的事情,就是你越努力越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事情都是错的,你越努力,越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做错事经常收到了很大的利益,甚至很多时候你也不得不为了做正确的事而做错误的事,但是如果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并且成功了,那么你就会收获很多。
我日常和老板说,我要坚持每天至少努力8-10小时,老板也说,我们每天在各种事情上都会浪费太多的时间,但是要坚持呀,如果真的能坚持8-10小时,那么你会发现几年以后,自己就会收获很多了,一万小时定律是很难的。
老板日常和我开玩笑,比如今天meeting结束,我说我努力努力看看我们下周一二左右约个meeting吧,还是我check你的calendar,给你发个invitation,我和老板说了,我马上要去北京,周末有事去趟成都。老板:我估计,你下周这个时候会告诉我啥也没做哈哈哈哈!
我吐槽老板为何不在知乎发文章,为何不努力构建分布式生态,因为分布式很有用又很难学,写综述,老板说自己太忙了,接受我的吐槽。
Part 4 总结
很幸运,遇到了这样的老板,做了他的第一届的两个学生之一,可以说是否极泰来吧,现在心理状态和心态都好起来了,也成熟了很多很多,可以更好跟着老板努力,还有7年,我努力到老板的程度,有更多的资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半年前的我看一年前的自己好幼稚呀,现在的我看半年前的自己好幼稚呀。那么努力吧,看看几年后的我会有多么成熟和优秀。
最后的最后,希望老板多push我,我也多push自己,恭喜老板今年的OSDI,现在我是你的学生了,请多要求,一起进步,说不定能去MIT呢~(老板应对我上次对他的要求,你一年发一篇OSDI,我肯定能带你转去MIT呀)(BTW,老板还日常担心我心态不好压力大,但是他现在发现了,我自从心理正常了以后,承压能力和成熟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万一万一,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博士,我能够成为一个leader or professor,我也要学识渊博,这样培养别人呀。梦想要有的,冲就完事了!粉红猪猪头像一定会被我发扬光大的!
分割一下,想起来三件小趣事
第一是当时申请老板的时候,我托福过期了要重新考,我说我托福裸考过89,现在要提交托福成绩应该不是啥大问题,老板:你80过了min bar应该问题就不大,然后吐槽我,说第一次见过裸考才89还能自豪说出来的。还好,我准备了12小时(因为退学手续、实习终止、正在申请、原本学校的TA工作、偶尔不得不做的事情看论文写代码啥的 等等 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太忙了),考了105,挽回了面子。
第二是有一次和老板约meeting,他告诉我ET时间,我查了下ET time,以为是ET standard time,结果错过了meeting,鬼知道美国有那么多ET time,应该是12小时时差,我以为是13小时时差,还在傻兮兮等着,老板当时安慰我没事。然后他告诉我你以后用google calendar安排,这种事别太多,我估计他当时内心肯定骂我笨,只是我没看出来。
第三是老板觉得微信不专业不prefessional,日常我们邮件联系还是挺好的hhh,这一点真的是完美契合,邮件和lark多好呀,微信其实根本就不适合科研工作。
淦,被老板看见了这个回答,我背后骂他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我不会凉了吧?
更多回答
对我来说是巨爽。
很显然我是一条菜狗。
感觉每次老板看到我的论文,估计都想扶额叹气。
然而,我们学校又有一个规定,老板必须第一个博士毕业2-3年后,才能评tenure track。
所以老板天天亲自下场帮我改qe report,帮我改paper,帮我改thesis,帮我改review
说是改,其实是为了照顾我面子,很多时候基本上都是重写一次了。。。。
我在德国完成博士,是导师(德国人)的开山大弟子,第一次见面面试的时候导师跟一个大男孩一样。我很兴奋,他也很兴奋。
前提:我的导师专业素养很好,知道应该如何指导学生。他的导师教给他的,他也教给了我。
利:我的导师对待我非常关心,对我的指导非常仔细且面面俱到。也很关心我的生活(但从不过线)。他自己表示指导学生是导师的义务,怎么做研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要让学生成长,从开题到展示结果这一套流程都要学会。而他自己也确实做到了,因为他事无巨细地指导,让我学习到了非常多的东西。他会看到了我的弱项并有意识地给我很多机会去锻炼提高。
弊:因为导师自己也是刚开始自己的事业,还在争取永久教职,所以对我个人也会施加隐性的压力多出论文。这种压力实际上对我是一种负面的效果,在前两年的时候我的压力还是很大生活不开心的。
这一切都在导师拿到永久教职之后完全变了。他不再对学生进行事无巨细地指导,因为他自己要忙的其它事情更多了。他也不再对我们有太多的发论文的压力,反而看开了很多。我觉得,现在相对于科研,他对自己房子的装修更关心一些。
总结来说,我遇到了一个负责任且学术水平不错导师,五年下来做他的开山大弟子我是觉得很值的。如果我当初跟了一个撒手不管的大教授,可能不会得到这些指导。
最后说一个相关的问题:做不做开山大弟子有时候不是自己能选的。我当时也想跟大老板,但是人家不收啊,我只能选择刚刚建立小组的年轻导师。
P.S 重新编辑了一下,去掉了私人的部分。
以上内容写于三年前,现在自己也开始干教职了,招了第一个博士生,打算用导师培养我的方式培养学生,做调整的部分是不要给学生太大压力造成负面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