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什么爱情

才不需要什么爱


14. 绝对不可信任之人




- 所以你和他们一起住了多久?

- ...大概一年左右?正式分化才三个多月

- 你这小子,遇到这么难的事就该跟哥说


话还没说完,垈永就闭上了嘴。原本兴奋不已的金垈永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嘴角耷拉到地上,仿佛只要大哥一句责备就能当场哭出来。这个身高轻松超过180公分的老幺,每次这种时候都像只体型娇弱、攻击力为零的幼犬般惹人怜爱。尽管二弟警告过"太宠他会惯坏的",但面对垈永时,大雄总会不自觉地心软。


[因为哥哥是 Alpha 才这样的吧?垈永是 Omega 啊]


说实话,那句话确实让我有些窝火。作为 Omega 出生的幺弟,从出生起就像刻在基因里似的,只在大雄怀里才能找到安宁。就连小时候扭来扭去睡觉时,垈永也是攥着哥哥的衣角而非抱着玩偶入睡。虽然垈永正式分化后,只要不在发热期就不会主动找我,但大雄偶尔会想——要是哪天这孩子突然说什么"命运"啊、"标记"之类的话,自己说不定会相当失落。可这个亲手带大的 Omega 弟弟,说出口的词汇比大雄预想的还要惊世骇俗。


多重刻印啊。

目前还没有先例,所以正在特质诊所接受研究治疗。

其他后遗症呢?没有吗?

目前还好。除了周期变快了点之外。

- 骑行周期?你是和那群家伙一起骑行的吗?

- … …


垈永鼓着塞满烤肉的腮帮子,油光发亮的嘴唇蠕动着,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他头顶有两只看不见的狗耳朵正蔫蔫耷拉着。明明不想这样的,可久违见到的弟弟比想象中更邋遢,过着荒唐的生活,让人忍不住唠叨。大雄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盯着垈永,一边又怕他噎着,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汽水。


- …哥,生气了?


垈永把满嘴食物硬咽下去,灌了口汽水问道。绷着脸的大雄把烤好的肉唰唰刮到一起,在他面前堆成小山,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生气什么,见到烙印是好事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哥你好像生气了。

没生气。再吃点。

吃饱了,不想再吃了。

再吃点。就吃那么点能饱?你现在可是有两个 alpha 周期还变快了?体力能撑得住吗?

- … …


可越是忍耐怒火就越发难抑,垈永用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给自己夹肉的哥哥,突然带着哭腔开口。


要是真那么担心...当初就该带我一起走。

- …什么?

不该送我去姨妈家...该带我走的,我可是 omega 啊。

- … …

我...我在那个家受了多少苦啊。


或许是压抑已久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垈永像孩子般鼓起脸颊,眼泪瞬间决堤。幸好这是单人包厢,要是在人声鼎沸的大厅点餐,他差点就成了烤肉途中把弟弟惹哭的罪人。垈永慌忙放下夹子,抽出几张粗糙的纸巾按上弟弟的眼角,声音里带着慌乱:"喂、喂,哭什么啊?"垈永粗暴地拍开哥哥的手,用那双红肿充血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你以为有两个 Alpha 是好事吗?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光是一个就够受的了!

...他们欺负你?


听到孩子般逞强的声音,大雄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看向垈永,垈永这才用大雄递来的纸巾擦拭眼角,用力摇了摇头。


- ……要好好对彼此啊。

- 但为什么这么生气?很累吗?

- ……嗯,好累。

- 英雅,很辛苦吗?

- 好辛苦啊,哥。真的好辛苦。


那带着哭腔喊累的声音,确实属于尚未完全发育的十三岁金垈永。看着弟弟很快恢复成自己熟悉的模样抽噎的样子,大雄读懂了垈永承受过的艰辛。


好累,真的好累。他们俩都对我很好,都很喜欢我。可我还是觉得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不断变化的情绪让我疲惫,那些不属于我的想法源源不断涌进来也让我痛苦。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扔掉,换个新的。遗传基因到底存在于哪里?要是知道的话,就能把那部分切掉了吧。听说靶向消除还没成功。哥,你知道吗?不,不是的。我从来没说过想消除。是我自己想的。勇志哥对我很好,陆哥也对我很好。虽然他们有时候表现得好像没我就会死一样,但我真的不太明白。勇志哥是我的印记 Alpha,陆哥是后来才...咦?勇志,得能勇志。


- …那个长得挺俊的小子?


面对大雄的提问,垈永挂着泪痕瞪圆了眼睛望向他。"...哥,你们几个哥哥都长得太精致了,我分不清谁是谁。"垈永说得没错。大雄摇了摇头,重新直视着垈永问道:"就是那个...除了骂我脏的家伙,还有个长得像乖巧小猫的..."


- 啊,嗯。勇志哥。

- 你叫什么名字?

- 得能,得能勇志。

- 得能?得能勇志?

- …哥,你认识勇志哥吗?


垈永眨动着泪光闪烁的眼皮,直勾勾盯着大雄。


不是,我怎么会认识日本人啊。

…嗯。就是啊。


由于垈永在太小的年纪遭遇父亲自杀,大雄甚至没机会向他详细解释内情。年幼的垈永就这样不明就里地目睹了整个家族分崩离析。


虽然对"勇志"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但当"得能勇志"这个全名传入耳中时,我之所以会下意识产生反应,是因为父亲最后自杀现场那份买卖合同的甲方署名。那家名为 TK 物产的公司实际上是从未注册过的空壳公司,即便请求日本方面协同调查,最终也只得到证据不足的回复。我突然想起当时有位参与跨国调查的刑警,抱着成堆文件满脸绝望地坐在大雄身边时说过的话。


[你,放弃公司吧。]

[啊?不,调查都还没结束呢。]

[能搞出那种规模的皮包公司,说明在日本有不少爪牙。]

[你是说有内鬼...?]

[说是在警界有人脉。那就是有黑道在背后撑腰的公司。否则不可能做到那种规模。居然还是姓得能的?]

[…得能?]

[…...]


当时确实听到了"得能"这个姓氏。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听说在他躲去釜山期间,有两名日本中年男子去藏身处找过他。当初告诉他"得能"这个姓氏的刑警表情异常,他短暂避去其他城市,回来后才听说这件事。得能,得能。垈永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生怕忘记。他甚至在谷歌搜索过"得能"。大部分结果都是普通人的名字,但某经济杂志上有篇关于日本赌场业进军韩国的豆腐块文章,里面出现了"得能宏明"这个名字。"得能"的"能"字让他印象深刻。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众多日本人里,用"能"这个汉字来写"の"的情况很罕见,多数人用的是"野"字。正是这个特殊汉字让他记忆犹新。垈永又向大英确认了一遍。


- 你知道那个叫得能的人,汉字怎么写吗?

- …抱歉,汉字我不清楚。


大雄尴尬地笑了笑。看到大雄的怒气似乎稍有缓和,垈永立刻将身体倾向大雄,带着哭腔急切地问道。


- 哥,哥,那我们现在可以一起住了吗?

- 嗯?

不然又要分开生活吗?为什么?


金垈永再次垮下脸时,我用手指轻戳他鼓起的腮帮子,这是对弟弟愧疚的表示。他连学费都搭进来找我这份心意让我感动又心疼,但我像大熊躲垈永那样藏身是有原因的——被日本黑道追杀这种事,实在没法对弟弟说出口。


哥会常来的,电话也常打。

骗人。哥又要消失对吧?又要我去哪儿找你?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不过这次倒是能放心了。

…为什么?

现在有两个 alpha 保护你,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听说我们垈永也长大了,还遇到了命定 alpha。

- …哥。

大家都对你很好,也很喜欢你,你再坚持坚持。哥马上解决完这事就来接你。

这次的事?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自己最想知道这一切何时才能结束。究竟何时才能了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洗刷父亲的冤屈,就算把对方告上法庭,又能否胜诉?那位告诉他"得能"这个姓氏的刑警,在日本黑道找上门后,他曾去警局寻找,却发现对方早已辞职。黑道的触角早已伸向警方。这也是大雄对与垈永见面格外谨慎的原因之一。大雄说道。


- 我马上解决完就回来。在那之前好好坚持住。我一定会来接我们垈永的。

- …真的?说定了?

- 当然说定了。只要你不受伤不逃跑好好坚持住,哥就来接你。


哭得双眼红肿的垈永,对着许久未见的哥哥伸出的小拇指破涕为笑。每次哄他时,哥哥总会用小拇指拉钩作约定。垈永挂着未干的泪痕,笑着勾住哥哥的手指。光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稍微好受些了。



* *



由于主治医师特别指示要为陆的康复创造与金垈永见面的机会,勇志得以时隔多日在家中见到陆。本以为偶尔还能碰面,可几周未见的陆面容消瘦得惊人,勇志恍惚间竟想不起他原本是否就带着这般沉郁的气质。记忆中陆明明还是个带着跳脱节奏的不稳定狂热 alpha——啊,现在该叫显性 alpha 了。陆噘着嘴摆出不良坐姿,双腿大剌剌地伸直。虽然与勇志面对面坐着尴尬得要命,但听说垈永要来又硬撑着没逃走。勇志同样被久违的独处氛围折磨得坐立不安。明明以前两个人一起生活得好好的,他苦涩地想。


- 组长


陆突然打破沉默开口。勇志的头缓缓转过来。陆说道。


- 前田组长,那时候找到韩国线人了吗?

- …还没。不过在警方那边安插了眼线。

必须尽快找到。这样才能在韩国开展业务。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确定能继续和我一起做生意吗?


面对陆挑衅般的提问,勇志那张端正白皙的脸上掠过阴霾。他用郑重的语气再次问道。


- 你这话什么意思?

- 我们是竞争对手啊,夹在垈永之间的。

- 所以呢?

- 但你说要一直和我共事?

- …那你说怎么办?

- 还能怎么办?除了被选择外,你和我还能做什么?


陆自嘲地说道。早已数次被垈永排除在选择名单外的陆,此刻内心已被对占据绝对优势的勇志产生的自卑感彻底击溃。作为单方面刻印者的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那个领域,始终矗立着得能勇志的身影。直到精神即将崩溃之际,陆才稍稍理解了是温当年对自己说过的话。正如是温所言——若自己被迫共享垈永在勇志怀中感受爱意与安心的全部感官,终有一日或许会亲手杀死金垈永和勇志两人。在这宛如永坠深渊的痛苦中,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这个事实。


我不承认你是垈永的 Alpha。


勇志斩钉截铁地说道。陆轻蔑地哼笑一声,调整坐姿直视勇志:有意思,我也这么觉得。


你把垈永逼得太紧了。

你说得好像自己不是这种人?

- 金垈永就是为我而生的。

- … …


虽然傲慢却无法反驳。被标记的 Alpha 和 Omega 确实是为彼此而生的存在。完美契合的信息素就是明证。自从陆成为金垈永的第二位标记 Alpha 后,垈永的信息素气味彻底改变了。虽然仍能嗅到甜美的花香,但从前更接近甜蜜的果香,如今却像带着尖刺盛放的野蔷薇。陆很喜欢这味道,但勇志总觉得与金垈永不太相称。


- 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信任彼此呢。


最亲密的助手兼竞争者。曾经以恋人之名共享一切的两人,如今关系竟疏远至此。当陆苦涩地笑着说出这句话时,勇志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低声道。


不过有消息的话我会共享给你的。

嗯,必须抓住告密者。

抓到了打算怎么处理?

杀掉。连他全家一起。


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勇志  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勇志点了点头。原本就是为了处理这类事务才与 Maeda 家联手,心甘情愿带着陆一起来到韩国。虽然现在立场已与陆大不相同,但在商业层面仍需与他合作这点始终未变。正如父亲所说终有一天要与 Maeda 家切断关系,但至少不是现在。


- 没错。必须永绝后患。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明明知道密码却故意按门铃的垈永,让陆皱眉从椅子上起身时忍不住低声嘟囔。


直接按密码进来多好。真当自己家呢。


可陆还是亲自去给垈永开了门。门开瞬间,站在门口的垈永立刻绽开灿烂笑容直直望向他。


-刚采购回来,吃晚饭了吗?


但垈永的话还没说完,陆就张开双臂赤脚走向走廊,一把搂住了垈永的脖子。陆身上那股浓烈而锐利的香气,如今已成为垈永熟悉的味道。垈永默默接住扑进怀里的陆,轻抚着他的头发,同时朝眼前歪着身子、虎视眈眈盯着陆后脑勺的勇志摆了摆手。勇志僵硬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





虽然拉住说吃完晚饭就回去的垈永的人是陆,但勇志并没有特别阻拦。反而把说要收拾完再走的垈永的袖子拽住,把他推到沙发上,自己戴上了橡胶手套。看着在沙发上明显会被陆单方面摸个遍的金垈永虽然让人火大,但勇志明白必须让金垈永欠下些什么,这样他至少会因为愧疚而不离开——这是勇志的狡猾算计。而正如勇志所料,垈永因为勇志替自己洗碗感到过意不去,一直在他身边徘徊,直到被陆拽着说要一起洗澡才离开那个位置。垈永在跟陆一起洗澡和勇志洗碗之间纠结着。事实上自从三人变成这种关系后,这种纠结就不受垈永控制地频繁发生。最终拗不过陆的固执,在被拖去浴室时,垈永拽住勇志的衣角小声说道。


- 哥...哥哥也一起来嘛...


尽管是能同时放倒两个 Alpha 的传奇 Omega(按照吴是温的说法),金垈永在诱惑人方面依然生涩。但得能勇志只是温柔地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窄小的浴缸里水温正好,水面晃荡着波纹,三个男人挤在里面显然太过勉强。当前田陆把垈永叠在自己身上时,总算腾出了些空隙。垈永将后脑枕在陆的胸膛上嘟囔着:早说过太挤了...陆却低笑着咬他耳朵:所以才更刺激不是吗?说话时手指始终在垈永胸前游走。勇志的手则沿着他的大腿内侧抚弄,指尖陷入柔软腿肉。当所有预定目标都达成时,完全向两人敞开的垈永喉间已泄出愈发粗重的喘息。


- 嗯...啊!不...不要在这里...


当勇志的手指终于探入腿间时,惊惶的垈永颤抖着肩膀从陆身上爬起来,推开了勇志的手。勇志露出困惑的表情,而陆则用充满失望的眼神望着垈永。"不喜欢吗?垈永啊,为什么不喜欢?"面对陆直白的质问,垈永没能立即回答。于是这次轮到勇志先发制人。


那要去床上吗?


这些 Alpha 们的密谋里,金垈永的意愿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难怪平时不对付的两人突然这么合拍,原来早打定这种主意——垈永懊恼地捶打胸口却为时已晚。湿漉漉的身体连擦干都来不及就被拖向床铺,更荒唐的是前田陆边说着"反正要脱"边把他刚抓到的衣物全数抢走扔开。而陆说的确实是事实。

刚擦干还带着凉意的身体转眼烧得滚烫,汗珠在皮肤上泛着水光。陆和勇志像约好般默契地瓜分着金垈永——当前田陆啃咬他嘴唇时,得能勇志正从背后环住他脖颈吮出红痕。被汹涌情潮冲昏头脑的垈永释放出更浓烈的信息素,两个 Alpha 同时理智尽失。待他稍恢复神智,发现自己正跪坐在床中央,前面是勇志灼热的性器在后穴冲撞,后方陆的阴茎正顶进喉管深处,连自己失控的尖叫都听不真切。最先清醒的勇志察觉他痛苦颤抖,退出后抓住垈永干燥的手腕引导他握上自己挺立的欲望。当勇志暂时抽身,获得更多空间的陆立刻咬住他下唇托起臀胯猛烈抽插,肉体撞击声混着垈永愈发甜腻的呻吟响彻房间。最终向前瘫倒的身体被勇志接住深吻,而垈永虚软的手指仍机械地套弄着勇志的阴茎。意识涣散间,他恍惚想着或许...或许就这样活下去也不错。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该怎么办呢。




情事结束后垈永精疲力竭地仰躺着。能感觉到身后陆仍环着他的腰,但平稳呼吸显示已入睡。对面与他相向而卧的勇志也闭着眼睛。垈永在两人夹缝间侧卧眨眼,无法估量时间,但末班车肯定早已停运。


奇怪,真是奇怪的事。

三人初次共处那天,垈永在惊恐中哭了一整晚。陆让他害怕,勇志也毫不留情。他们像在质问出轨的恋人般逼问着垈永。有些爱沉重到令人难以承受。勇志和陆的爱大抵如此。这两个人究竟是怎样相爱的?也会像对我这样,用令人窒息的方式痛苦地爱着彼此吗?垈永眨着湿润的眼睛望向勇志,原以为睡着的男人却突然掀开紧闭的唇。


垈永,别胡思乱想。

嗯...?

你那些小心思,我全都知道。

- …啊,

- 别那么想。


勇志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垈永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原本朝向勇志的身躯转了过去。相互刻印的便利性实在太过便利,当物理距离过近时,几乎就像共享同一具身体般能感知所有思绪。明明早已赤裸着与勇志同榻而眠,却莫名涌上羞耻感。当垈永再度翻身转向陆那边时,猛然对上了陆圆睁着凝视自己的双眼,呼吸瞬间停滞。陆轻声开口道。


垈永,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陆也很好奇。说说看嘛。

真、真的没什么想法啦。


当陆正尴尬地辩解时,背后突然传来肌肤相触的温暖触感——是勇志。他终究没能忍住背对自己的金垈永,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勇志刚抱住垈永,陆就像宣示主权般重新钻进垈永怀中。被窝里三双手臂在垈永腰际复杂交缠,勒得他连呼吸都困难。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推开两人,反而轻抚起陆柔软的发丝——毕竟他终究也是这两个 Alpha 的 Omega。听着拥抱自己的两人均匀呼吸声,垈永轻声呢喃:


- 我们要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吗?

- …不要。

- 我也不要。


两人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垈永不禁笑出声来。真是问了多余的问题啊。为了独占自己连对方性命都能豁出去的人们呢。垈永微微颔首道。


- 我也讨厌这样。


因为想要自由。

若能逃离这纠缠不清的命运,似乎什么都愿意做。越是深陷爱意就越像坠入无法逃脱的泥沼。垈永低头亲吻陆的发顶,轻抚勇志环抱自己的手臂,缓缓阖眼。明天也还是会疯狂爱着这些人吧。在这个爱意愈发深刻却充满痛苦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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