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世界 23

隐秘世界 23

"你在哪？回话啊。啊...我们勇志哥声音太小了，就算喊破喉咙也听不见吧。"

"真无语。哥你声音跟蚊子叫似的算什么啊？你又没有控水超能力。乱用电能会引发火灾知道吗？那不得大声喊我这个灭火专家的名字？该不会还被困着吧？"

垈永逐个房间搜寻却毫无收获。研究所大得离谱。明明听说实验体都快死绝了。虽然多数房间空置，光宿舍楼就有好几层。超能力催生的苔藓在火舌中蜷缩焦枯。他在逐渐化作灰烬的烈焰里精疲力竭。突然眼泪就涌了出来——他害怕了。

要是找不到哥怎么办？该不会死在哪了吧？我们勇志哥...不可以独自死掉啊。那个人明明那么怕寂寞。就是因为不想看他孤单的样子才拼命在找。尽管声嘶力竭地呼喊，四周仍只有燃烧的噼啪声。更糟的是连电灯都灭了，除了火光只剩浓稠的黑暗。啪嗒...啪嗒。脚尖碰到的只有浮灰，至少能确定没有尸体。必须是这样。实在不敢想象在黑暗里撞见尸体的场景。

名字也很好听呢，叫广濑辽。

垈永眼中的 sakuya 是个相当聪慧的少年。细腻又敏锐。他早已掌握了研究所里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如果 maeda riku 策划的叛乱既无胜算又无正当理由，他绝不可能追随。更重要的是，他操控火焰的能力太过显眼。此刻使用能力的并非只有 sakuya 一人。从地面滋生的苔藓与冻结的冰面来看，肯定还有其他超能力者参与了这次计划。尽管各种能力杂乱交织，却被熊熊烈火掩盖了所有痕迹。

当这一切结束时，fujinaga sakuya 注定会被扣上叛乱者的罪名处死。仅仅为了制造裂隙就使用能力，甚至付出生命代价？仔细想想根本不合常理。太蠢了。就算 riku 哥那么说，也未必全是实话。更何况如果 sakuya 真的付诸行动，这个裂隙肯定另有目的....sakuya 究竟想守护什么？

如果金垈永和得能勇志在为彼此努力生存，oshion 和 maeda riku 在试图拯救对方....那么 sakuya 身边还有 ryo。虽然冠以"裂隙"这样帅气的名号，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但那块招牌分明全是谎言。

"明明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不愿相信 riku 在欺骗我。他抚摸 sion 留在勇志身上痕迹时的表情历历在目。从始至终都浸透在他话语里的执念，以及某种意志。sion 一边否认爱着自己却又自相矛盾地承认的态度。垈永想起给勇志做的三叶草戒指。看起来敏感却不像工于心计的 maeda riku。他对垈永说的话，和 sakuya 说的肯定不一样。

做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处？

不断制造着水，制造着...渐渐力不从心。至少得见到勇志哥才能出去，如果已经出去了好歹也要确认下。垈永检查完所有房门后得出结论：勇志肯定从某处逃脱了。那就先出去确认勇志的生死吧，这么想着松开最后一扇门把手，抬头看向走廊时瞥见人影。是谁？视力本就不好的眼睛在混合着火焰的摇曳中更看不清。啊，能在火海中如此毫不犹豫行走的人。怀里还抱着谁...

那分明是 fujinaga sakuya。

此时此刻，比起勇志更想先找到并质问一切的人。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条路，但火焰再次席卷而来。现在回头看向垈永灭火的地方，火势已经消失。研究所的墙壁本就是防火材料，没那么容易烧起来。只是那些抓取工具和苔藓之类的东西燃烧后化为灰烬飘落。估计等火势完全扑灭后，研究所内部也不会遭受严重损失。或许放火的 sakuya 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sakuya 并没有在火焰已经熄灭的地方重新点燃火种。既然现在研究所里的人员和实验体都被赶了出去，似乎也没有再放火的必要了。但从他走过的路上仍有火焰来看...他现在正隐藏身形，秘密前往某个地方。到底要去哪儿？垈永追在 sakuya 身后。虽然拥有制造水的能力，但无法同时灭火和跟踪。灭火，迈一步。灭火，再迈一步。脚步很慢。

"sa ku ya！sa ku ya！"

大声喊出了名字。至今为止常被人说嗓门大，按理说不可能听不见……是故意无视，还是真的没听见？sakuya 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同时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直到最后垈永喊出他的名字，他才转过头来。

目光交汇了。千真万确。在炽热摇曳的红黄火焰中，我看到了 fujinaga sakuya 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垈永刚想伸手就被烫得赶紧浸水冷却。正想着是不是烫伤了，抬头却只看见黑色残影...sakuya 已经消失无踪。沿着这条路应该能追上 sakuya。他肯定正逃往某处。果不其然，这家伙绝对对垈永隐瞒了其他目的。得抓住他问个明白。至少让他相信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点质问的资格总该有吧。

"sakuya 可比我还小呢。要是她有什么想法，我得跟着去才行。反正要对抗的命运都是死路一条。"垈永咬牙切齿地低语道。

ryo.

燃烧着的研究资料室内部。

妈妈，爸爸...因为罪孽深重，没法留在 ryo 身边了。

年轻夫妇紧搂着怀中的婴儿。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的幼小婴孩，只是难耐高温不停哭泣。

"要好好照顾勇志哦。ryo 这么聪明，应该明白爸爸妈妈在说什么吧？"

'我的宝贝。总有一天你会看到自己比现在更美丽动人的模样。'

年轻夫妇将婴儿塞进资料室外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怀里。孩童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拼命摇着头。他说保护不了这个婴儿。在哭喊着"没有理由要负责"的孩子面前，夫妻俩十指相扣走进了火光冲天的研究资料室。

门关上了。

"咳咳，咳咳....！呃，呃...."

就在快要窒息而死的瞬间，新鲜空气猛地灌入鼻腔。ryo 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着。不知道是短暂昏睡还是已经失去意识。这里...究竟是哪里...环顾四周，显然不是刚才所在的地方。看见了天空。最近埋头研究太久没出大楼，连苍穹的存在都忘记了。ryo 又咳嗽起来。有人持续轻拍着他的后背。根本无暇确认是谁。闭着眼睛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某个极其恐怖的世界。

你的父母是被火烧死的。实验室火灾中没能逃出来，真是场可怕的意外啊...不知怎么起的火，连重要的研究资料也全烧光了。hirose 夫妇...要是你父母还活着，那些资料应该能原样复原的，可连研究人员都死了，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研究人员总是对他说的话。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从未试图回忆，却又在某个地方再次听到。炽热燃烧的实验室，瑟瑟发抖的幼年 sion，以及扑进他怀里的 hirose ryo...有人温柔地抚摸着陷入恐慌不知所措的 ryo 的后背，轻轻拍打。后背渐渐湿润起来。眼...泪？某种陌生又熟悉的温暖让他猛然清醒。

"ryo...对不起。清醒点。我知道你怕火...但实在没办法了。"

"saku...ya？"

他完全抬起头来。这是 sion 和 riku 经常从研究所向外眺望的露台——一个充满欺骗性的空间，既能让人产生眺望外界的解脱感，又巧妙避开了实验体们可能看见船只往来的视角。正在轻拍 ryo 后背的是 sakuya。为什么 sakuya 会在这里？明明刚才看见火光时，我正要从实验室往外跑。在他身旁，是咬紧牙关强忍泪水的 sakuya，以及神情难以捉摸的 maeda riku。蜷缩着趴在地上的 hirose ryo，正被 maeda riku 用悲伤的目光俯视着。

"....太好了。ryo 没事。"

确认了 ryo 的安全后，看到他呼吸平稳，sakuya 便站起身来。ryo 似乎被烟雾呛到，眼睛刺痛地追随着 riku 的背影。riku 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绳子，正将它系在安全栏杆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 ryo 颤抖着双腿想要站起来，sakuya 一把将他紧紧搂住。紧贴的胸膛能感受到 sakuya 疯狂跳动的心脏。光是感受到这个，之前发生的一切就都串联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俩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正在执行逃脱计划的一部分——以无法回头的方式...赌上性命。

"萨库亚，你知道现在你和 riku 哥在搞什么名堂吗？"

ryo 用那双大眼睛直直瞪着 sakuya，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猛地推开。"谁准你擅自拿命去赌的！"面对 ryo 的怒吼，sakuya 咬住嘴唇移开视线。"看着我！"ryo 又拽住刚才推开的肩膀用力摇晃。比起初次相遇时已经长高许多的 sakuya，此刻的眼神陌生得令人心惊。连他想逃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自以为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可眼前这个 sakuya 不知何时竟已长成了大人模样。

"我信了你个鬼！"

听到 ryo 的话，sakuya 苦涩地笑了笑。

"什么？"

没想到 sakuya 会是这种反应的 ryo，用动摇的眼神望着他。"我以为你会希望和我一起活下去。"ryo 红着脸直到耳根，愤然说道。"你随便做这种事的话，sion 哥的计划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连那个会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静静听着 ryo 倾泻话语的 sakuya 摇了摇头。那个即使遭受痛苦也不会轻易哭泣的 sakuya，此刻眼睛却红得发烫。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相信什么？救你才是首要的。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如果你对此有不同的理解...那是 ryo 误会了。反正我注定要死在这里。就算早就死了也不奇怪。总之，我搞这些不是为了找死。"

sakuya 避开视线低声呢喃时，那张苍白的脸本就不该是这种血色。毫无血色的面容并非不知恐惧为何物。ryo 的大眼睛里开始蓄起泪水。sakuya 似乎不愿看到他那副表情，央求着别哭出来。既然 sakuya 未经商量就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ryo 也没必要听他的话。

"你这样做是想找死吗？我为了和你一起活下去...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拼命研究，连觉都不睡...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sakuya，你..."

"喘口气吧。肯定闷坏了。这里没有火，可以好好呼吸。虽然给你戴了口罩，但一定憋得很难受。"

sakuya 想避开 ryo 投来的视线。ryo 明明个子小小的，眼睛却大得吓人，根本无处可躲。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但他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靠近就会被推开，远离又立刻被拽回。换作平时肯定会觉得可爱吧。可此刻翻涌的情绪只让人害怕。

"广濑太过分了。"

sakuya 紧紧咬住下唇。除了让你看到火焰之外，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但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出口。与其暴露无谓的感情，不如将其隐藏起来。无论做什么，现在都只能听到他的埋怨。

ryo 快速转动着脑袋。现在 sakuya 和 riku 为什么两个人来到这个露台，riku 为什么要绑绳子....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词。这方法太老套了。对，虽然字面上是逃脱，但马上就会被追踪到。所有人都是因为耍这种小聪明被抓来处死的。ryo 冲向 riku 抓住他的手腕。riku 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拍开 ryo 的手，确认绳子是否绑紧。ryo 注意到 riku 背着的斜挎包，从没拉好的拉链里露出的零食包装很眼熟。是压缩饼干。虽然似乎能看出这个计划的轮廓，但 ryo 还是装作不知情地问 sakuya。

"你得解释清楚怎么回事。总不会真这么毫无计划地乱来吧？"

"我不太懂那些复杂的话。riku 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确实没错。riku 透过安全栏杆望向森林，葱郁却不算广阔。这种令人窒息的生存压迫感，恐怕正是研究所想要的效果。

"我要逃出去。就这样。和 sakuya 一起。"

"会被追上的。虽然没说出口...但 sion 哥他...sion 哥正在拼命想办法救你。只要再给点时间，我们肯定能一起逃出去的。现在闹成这样全完了....哥你也是，sakuya 他....这么乱来怎么行？哥你明明知道...sakuya 对我有多重要...." （注：根据要求保留"sion"、"sakuya"等角色名原样，采用"哥"的称谓体现韩语敬语体系，通过省略号和断句还原原文急促哽咽的语气）

riku 摇了摇头。ryo 的话戛然而止。riku 总是满腹委屈、含着眼泪的模样，但很少在 ryo 面前展现这一面。ryo 冲过去想抓住绳索拦住他们——不能从这条路逃跑。可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只能躲藏起来。但要把他们送到既够不着也看不见的地方，ryo 还没有这种不顾后果的勇气。ryo 的身体像白杨树般颤抖着。或许知道 ryo 解不开那根绳子，riku 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凝视着他，如同叹息般说了句什么。

"我知道。riku 对 sion 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可能比那更重要的那种关系。"

"你明明知道...！到底要怎么离开这座岛啊？难道要和这个‘WISH’共生不成？总得坐船、乘飞机或者游出去吧，就那点食物储备....而且你知道船什么时候会来就干等着？这么没计划...."

ryo.

我还能躲藏多久？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斜挎包里塞满难以下咽的干粮时，我曾计算过预计生存时间。加上 sakuya 那份的话，应该能撑一到两周。仅够润喉的水、干粮和腕表。我平静地凝视着这些东西，摇了摇头。现在该告诉 ryo 了。

"我们先出去。这样 WISH 内部的搜查人员都会出来找 sakuya，研究所就会空无一人。这就是 riku 现在想要制造的缺口。riku 会带着这个离开，ryo。"

小心折好收在包内侧的资料。riku 将纸张半展开在 ryo 面前晃了晃——这是从实验室偷偷打印出来的未来一周船舶进出港详细记录。看 ryo 的表情，他显然既不知道这份情报，也压根没兴趣。"这破资料能干啥？"ryo 的脸渐渐扭曲起来。riku 耸了耸肩，心想都说你是天才，可我才来这儿多久，你就把我苦思冥想的计划全看穿了。

ryo 再也忍不住了，积攒在眼眶里的泪水全部顺着下巴滴落。sakuya 看着那在下巴尖汇聚又打湿地面的泪水，感到一阵混乱。虽然 sakuya 听过 riku 的计划，但说实话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知道 ryo 很聪明，但没想到对方竟能这么快就掌握这个复杂计划的框架，实在令人惊讶。

"那个裂缝出现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在哥哥和 sakuya 身上吧？"

"从今天起研究所就停摆吧。已经没法继续那些残酷的实验了。毕竟有两个实验体逃走了呢。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偷走了这些资料吧？肯定会发疯似的追捕我们。但至少...垈永和勇志...应该能活下来。其他实验体也是。"

riku 用事不关己般的轻松语气说道，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绝非能如此简单看待的问题。

"要是勇志哥和 sakuya 被抓到杀掉的话，马上就会重新开始的！"

"我们吸引视线的时候，其他人必须趁机逃出研究所。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毕竟这不是什么大岛，但我们俩也不是毫无战斗价值的普通超能力者，就算遇到追兵应该也能周旋一阵子。"

"又不是要跑着逃出去，你到底凭什么敢做这种事？真以为你们俩这样逃跑，我们会立刻穿上鞋跟着冲出去追吗？"

"所以我才跟你说啊，ryo。"

平时觉得他长着一张可爱的脸，可此刻 riku 的表情却冷若冰霜。ryo 开始浑身发抖。就像 sion 说为了全员脱逃连自己性命都赌上时那样，从 riku 身上也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意志。原来他们是为了彼此......为了救对方才策划并背负了这么多。即便被发现抓住就会作为杀鸡儆猴的牺牲品。虽然说是比 ryo 年长的哥哥们，但区区几岁年龄差绝不可能带来这种勇气。他们怀揣的心意太过沉重，沉重到根本无法想象。

"我会坚持到 20 号。我觉得 sion 哥在策划逃跑计划才这么做的。就算 sion 哥没这么打算，情况也不会改变。至于 riku......"

对于 sakuya，或是 riku 来说，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对垈永，或是勇志来说也是一样。riku 反复咀嚼着爱的意义。对 riku 而言，爱或许就是勇气的另一个名字。

"20日下午2点会有一艘船进港。是定期物资补给船。看那规模足够让所有实验体逃出去。真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你。"

ryo 哭着挣扎起来。如果就这样放他走，下次见面时是否还能活着就不好说了。

"시온哥真的在制定计划。他说正在和战争预防机构对话。再忍一忍的话，哥哥他...哥哥他..."

riku 点了点头。在 sion 的实验室里看到的那封邮件内容，大概是与战争防止机构的沟通吧。虽然内容还是不太能理解……但毕竟无法完全跟上精通电脑又头脑聪明的 sion。究竟在计划什么、脑海里想着什么……甚至连是否真的爱着前田 riku，都只是 riku 的直觉而已。不过既然计划着逃脱，就说明我的直觉没错吧。我亲爱的……狡猾、奸诈又恶毒的 oshion。原来我们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合作着呢。riku 苦涩地笑了。

"如果我们俩死了，你一定要和 sion 哥一起咬紧牙关坚持住，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要表现得和这件事毫无关系。还有，记住这一点。"

我们的优先顺序从来不是自己。对我来说 sion 是哥哥，对 sakuya 来说是你。因为无法承受所爱之人的死亡，所以宁愿选择自己赴死。这座岛上恶魔们正在倒计时死亡日期。但真是可笑啊，其实我们才是这场残酷实验的受害者。sion 哥和你明明都是研究员，我们现在该不会...全都被你和哥哥那漂亮笑容给骗了吧？

riku 的笑容像一只小小的松鼠，闪闪发亮。

尽快执行逃生计划，在岛上的港口会合。不管什么计划...快点。

ryo 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次相遇就是最后一面的话。

sakuya! ryo!

当金垈永冲进阳台时，riku 和 sakuya 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只有 ryo 瘫坐在残留着黑色灰烬的安全栏杆旁，独自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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