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유우시 姐姐结婚！这是金垈永眼睛都睁不开的清晨说的第一句话。当然，听到这话的父母，硬是抓住困倦的儿子，再三追问，并录下了视频。在父母看来，虽然 유우시 长得漂亮，但总有些粗糙的地方，而 어린 男孩的视角里，觉得她是姐姐，这一点让他们觉得很有趣。这孩子确实长得漂亮，呵呵呵。

真正当事人“유우시 姐姐”本人，对此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父母们扫兴的表情，尽收 유우시 那双睫毛浓密，如玉珠般的大眼睛里，却也无能为力。毕竟，她早就知道圆滚滚的金垈永喜欢自己。成为 유우시 姐姐是其次，想和自己结婚这件事，倒也没那么令人惊讶。嗯... 理所当然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严格来说，真正的最终受害者是 토쿠노 유우시。小小年纪就收到结婚告白，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混蛋加害者还会飞去军队，让自己变成守活寡的곰신（韩国网络用语，指送男友/丈夫去军队服役后，苦苦等待的女生）。对于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睁大眼睛的金垈永，还得追加一条罪名——“可恨罪”。

对于 토쿠노 유우시 来说，金垈永就是那种明明有对象，却还到处沾花惹草的世纪花花公子。小时候说过的话，他忘了没忘，都无所谓。反正你也知道，你也是我的。

反正你也喜欢我，不是吗？유우시 是这么想的。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如果要 토쿠노 유우시 在 5 岁时选出三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父母、鸟类图鉴，还有金垈永。第一个是对给予自己一切的父母的爱，第二个是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No.1。但是第三个... 在 유우시 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生活中不能没有金垈永这一点是肯定的。如果看不见他，就会感到不安，想要把他放在自己视线所及之处。

鸟类图鉴只需要安静地坐着，把鸟的特征背下来就行。大小，重量，食性，分布地。全部都像书上写的那样。就像鹳的腿是红色一样，yushi 生活中遇到的绝大部分鹳，都会是红色的腿。鹳的大小也不会突然变成鹪鹩。

但 yushi 最感兴趣的，排名 0 顺位的金垈永，却不是这样。几乎每天都在长个子，几乎每天喜欢的东西都在变。几乎每天梦想都在更新。从定义人的图鉴里，看到金垈永，我才意识到所有个体都无法被一般化。因此，yushi 需要的是准确的信息收集和数据更新。必须铭记昨天的金垈永和今天的金垈永是不一样的。

只要金垈永不离开自己身边，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要用一生去完成的任务。而且是非常有趣的。很难。虽然难但很有意思。我喜欢。每天每天都要收集。每天每天都要看垈永。每天每天。都要观察他。

结论上，yushi 对金垈永的所有关注，都是基于好奇心和那份深藏的爱意。

所以 yushi 今天也开始了收集关于金垈永的资料。捏金垈永的脸颊...哭了呢。嘿嘿嘿。真可爱。金垈永比我更擅长韩语。古蒙也做得很好...这个也能解开吗？啊 OK。金垈永也觉得双辅音很难啊。真可爱。我也是。不喜欢金垈永只和朋友们玩。因为我没法看到啊。只在我面前玩。金垈永被叫做小土狗也没关系吗？反而喜欢...吗？这个就不知道了。总是笑着所以不知道。金垈永偶尔好像在演戏。从说话方式里能感觉出来。在面对有点尴尬的人的时候。我偷偷跟着才察觉到的。有一天金垈永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总是总是往这边看，真可爱。

金垈永那家伙真是的，绝对是头号观察对象啊♥

了解金垈永比 yushi 想象的更有趣。几乎每天都追着金垈永跑。不过现在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然后，一旦有奇怪的家伙找上门，就去接他。金垈永把自己当成奇怪的人，早就察觉到了。但是，那又怎样。明明那样想着，还待在我身边。金垈永，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是吗？

“这哥是真没朋友吗。”

嗯...我没有朋友。如果没有你，我就被孤立了...这个你最清楚不是吗。我心里想什么，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所以，理解一下我的心意吧。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也要察觉到，让我心情好起来。

这点程度，你应该能为我做到吧...

yushi 紧紧地抓住金垈永的胳膊。只要和金垈永有关，心情就会像坐过山车一样，忽好忽坏。明明直到刚才，还惩罚了那些欺负金垈永的家伙——只是玩闹而已。将我的金垈永从那群恶棍手中解救出来，护送回安全的‘家’。明明拉着金垈永走的时候心情还很好。甚至都想好了回家要教金垈永跳的鲨鱼舞，想到金垈永配合着音乐唱歌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可是金垈永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的心情瞬间沉入海底。所以，就只是紧紧地抓着金垈永的胳膊。金垈永结实又温暖的胳膊。这大概就是 yushi 的代替玩偶吧。比 yushi 矮 5 厘米的玩偶。然后，就那样走回了家。这是和金垈永之间，非常平凡的日常之一。

和大永分开的一年简直是苦役。走在街上都无聊得要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大永会更新成什么样，简直好奇得要疯了。看不到昨天的大永，今天的大永，明天的大永。好久没拿出来的鸟类图鉴，也没有大永那么有趣。当初是怎么把那么多鸟的名字都背下来的，真是神奇。想见大永。因为我需要一个能满足我原始兴趣的对象。

但不是这种方式的“想看”啊。

久违重逢的金垈永，却带着不请自来的电灯泡。我没能观察到的这一年里，金垈永似乎交了女朋友。初中生就谈恋爱，真的可以吗？你不用学习的吗？还跟我说想当偶像。——其实这是 yushi 强加给他的梦想。——谈恋爱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没办法。因为我是哥哥嘛。要保护垈永。这是从小时候开始，yushi 就一直存在的想法。必须处理掉那些从我这里偷走世上独一无二的限量版的坏孩子们。这是看着和女朋友在一起的垈永时，脑海中浮现的稍微有些扭曲的想法。yushi 姐姐的美丽外表在这种时候最为耀眼。“你好。你叫什么名字？要一起放学吗？”只要这三句话，想找到不被迷倒的女学生都更难。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垈永凌晨 3 点还在 KakaoTalk，他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想赶上我的身高还差得远呢。——当然，以这个时间点为基准，yushi 和垈永的身高差只有 1 厘米左右。

抢走恋人后，总是单方面玩失联的 yushi，也有那么一个以稍微独特的回忆留在脑海中的对象。是金垈永的同班女生，李珠熙。

yushi 抢走金垈永第三任女友的当天，他听到了珠熙意想不到的问题。

"哥哥，你喜欢金垈永吗？"

其实我以前就一直在观察哥哥。一开始只是觉得我们喜好重叠...但是你现在只和金垈永交往过的女生交往，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所以我觉得有点好笑。居然还有人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单恋啊。

我说得对吧？

"欧巴一整天都在说金垈永的事情。"

动不动就是垈永、垈永的，都要说烂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喜欢他吗？"

喜欢的才不是呢。紧接着就听见 yushi 的回答。不喜欢？我看到的还少吗。

"不是喜欢...是我的心被他夺走了。"

什么？朱熙像是感到荒唐，反问道。

那一天，在那片海里。

“我把我的心给你了。”

yushi 闭上了眼睛。那时的海浪声至今难忘。吹入金垈永口中的我的气息，抚摸过金垈永脸庞的湿润的手，给予金垈永的我的小小的心意。一切都还如此鲜明。

金垈永把我的心给夺走了啊。

只是要拿回来而已。

嘁，什么啊那是。不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静静听着 yushi 说话的珠熙似乎有点生气了。不知道哪个点让她不高兴了。是真的啊。

yushi 只是怒气冲冲地看着珠熙离去的背影。









恋人小偷











"哥... 我真是个疯子。"

"嗯，是吗。"

“哥… 我真的是个反社会人格。”

"哦，是吗，看起来是这样。"

"哥...我真的..."

"嗯嗯，好像是这样。"

"啊，哥！！我还没说任何话呢？！" 金垈永趴在艺大教学楼一楼乐队社团的简易桌子上，一边更换着鼓皮，一边向吴是温倾诉着。内容大部分都带着自我虐待的性质，吴是温只是觉得，这家伙又来了。

"不是，垈永啊。你那样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啊。"

你一开始不就是想分手吗？

"分手...想分手倒是没错...但不该是这样结束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那样。" 垈永一直被两周前那场噩梦折磨着，黑暗公园里的空气、温度、湿度，甚至连时间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地记得。自己那天对 yushi 哥说了狠话，还说出了“你真的爱过我吗”这种老套三流电视剧的台词，甚至还抛出了要和周元哥交往的爆炸性发言，而且还是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的眼泪淅沥沥的状态下逃离了那个地方，这真的全都像是在说谎一样。

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了啊……啊……呜啊啊啊啊啊……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只能趴在乐器声满满的东方，唉声叹气。真的只能感谢现在不是乐队部的合奏期间了。有吴是温哥在的家，当然还是没法回去。如果是那个哥，说不定会翘课，只为了等我回去。因此，金垈永被一种明明甩了他，却好像是被甩了一样的忧郁情绪笼罩，一整个星期都阴沉沉的。

"喂，大永。"

为什么啊，亨…… 是把架子鼓全都修好了吗？从座位上站起来，坐在金垈永前面的吴是温，一边吃着不知何时谁买来的零食包里的宾兹饼干，一边问道。

"你也挺搞笑的。"

内？又怎么了嘛...

"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哥哥吗？"

这又是什么鬼话。当然不喜欢啊。喜欢那个比恶魔还可怕的家伙？被那样对待了还喜欢的话，那绝对是疯了的受虐狂之类的吧。

不是，我说...

"哪个家伙会因为那哥们说交往就没心没肺地交往啊。"

是温利索地把吃完的宾兹饼干盒卷成细长的条状，叠成 딱지 的形状。都认识超过 12 年了，都那样了，难道不是…

"你…不也挺享受的吗？"

不是吗？

不是吗？

不是吗？

为了听是温接下来的话，垈永从趴着的姿势勉强抬起头，他体验到是温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回响。实在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我...享受？享受那个家伙的折磨？我？

我…我是个疯了的 M？

"算了。"

然而，真正给了大永新鲜冲击的罪魁祸首，却像办完事一样，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哥”，然后潇洒地逃离了东方。大永的眼睛和嘴巴都惊讶地张大了。最让大永震惊的是，一周前，周元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这简直就像是……命运的玩笑。





/





“相信哥一次，就一次，哥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我看那哥们儿喜欢你。垈永被柱元劝说了一个小时，内容的核心就是他必须和 yushi 哥分手，简单来说就一句话：yushi 喜欢金垈永。 听到这话，垈永的第一反应出乎意料的简单。

"啊… 应该不会吧。"

垈永实在无法相信，yushi 哥喜欢自己，所以才做了那些事。当然，在交往期间，扮演恋人角色的那些日子里，确实看到了 yushi 哥和平时不一样的面貌。想出去玩的时候，就一起去弘大约会，也在同一张床上睡醒过，在家一整天休息，有酒局的时候，每隔十分钟就用 KakaoTalk 汇报情况。 如果只看表面，那就是非常理想的情侣模样。

这段时间，金垈永望着 yushi 哥，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样一直下去真的可以吗？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金垈永为 yushi 哥做的事情，和他与其他恋人交往时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更轻松。即使偶尔拌嘴，12 年岁月的份量也不容忽视。彼此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做什么，都了如指掌。虽然可能觉得理所当然，但至今金垈永仍然不太能看透 yushi 哥的想法。明明感觉已经掌握了，却又时不时地搞出大事件，让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就说现在吧，一夜之间成了哥的男朋友，就是那大事件的例子之一。

yushi 哥意外地很会照顾恋人。以前只是听说 yushi 哥和谁交往了，但从未听说过他是如何交往的，所以这更让人觉得意外。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只是路过服装店时，随口说了一句“这件衣服挺舒服的”，他竟然没有忘记，第二天就买来送给他了。

我承认。对于 yushi 哥这种意外的一面，我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亮起了“也许还不错”的绿灯。但是在这里必须强调的是，是“一瞬间”。好不容易觉得有点意思，他又会用奇怪的玩具吓唬金垈永，或者没事就用 kakao talk 狂轰滥炸，拼命地把之前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分数又扣光了。

这哥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玩笑在恋人之间偶尔开开也无伤大雅，垈永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适当的玩笑反而有益身心健康。虽然这段恋爱开始得有些稀里糊涂，但他还是有继续维持下去的想法。直到遇到周熙为止。

在这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遇到中学同学的概率到底有多大啊。一开始我甚至都没认出她。是她主动跟我和...确切地说是跟一起的 yushi 哥打招呼，我才知道她是周熙。周熙还是留着波浪卷的短发，脸比以前漂亮了很多。虽然长相很清纯，但那略带犀利的眼神，简直就像是 yushi 哥的女性版本。怎么感觉比中学时候更像了。

实际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希和 yushi 哥对话。自从被周希狠狠地甩了之后，我就病态地躲着她。托这福，yushi 哥也一起和我生分了。因为父母都上班，在 yushi 哥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一句话都没说过。那时候，只是觉得 yushi 哥把我的女朋友给抢走了，也没敢说一句“你不知道我在和周希交往吗”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说实话，只要一开口，眼泪好像就要涌出来一样，所以拼命地忍住了。就像没听过在街上目击到 yushi 哥和周希在一起的八卦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李珠熙打扮得贼漂亮去约会了，真是羡慕死个人。

明明和我只是补习班结束后 잠깐 见一面而已。听说她穿着不常穿的裙子出门时，我难过得要死。而这样的周熙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穿着米色裙子。我在一旁看着周熙开心地和 yushi 哥打招呼。她似乎想给电话号码，伸出了手机，随即又摆手说不用了。周熙说了百句话，yushi 的回答全都是“嗯”。我差点以为他是个只会说“嗯”的机器人。周熙单方面的对话似乎终于要结束了，这时她的视线才转向我这边。

“呃……”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垈永的初恋…虽然说初恋有点过了，但确实是第一个女朋友。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就在他要表明自己就是金垈永的时候，珠熙先开了口。

“是你的男朋友吗？”

诶？什么情况。不知道我是金垈永吗。话说回来，我的确和那时变化很大了……

“看来还是老样子啊。”

嗯？金垈永的眼睛微微睁大。刚才还热情亲切的珠熙，此刻的表情却荡然无存，简直就像另一个人在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先生。"

珠熙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金垈永的耳朵里。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

对你男朋友说声抱歉，这位哥哥实际上有喜欢的人了。好像是被抢走了什么似的。太荒唐了，我现在还记得。

珠熙呀。yushi 哥制止珠熙的声音很尖锐。金垈永能感觉到 yushi 焦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怎么了，他说的是实话啊。你被人利用了，小心点。珠熙不屑地对想要把自己从金垈永身边拉开的 yushi 嗤笑一声，然后悠哉游哉地离开了。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

被利用了，是吗？

喜欢的人？

yushi 哥喜欢的人…

是谁？

刚刚还觉得没什么的脑袋瞬间变得乱糟糟的。 感觉好像哪里出了大问题。 要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说的，我肯定当成遇到了新天地教会的传教士。 可说这话的是珠熙，想无视都难。 珠熙的声音在脑海里像复读机一样循环播放。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这位哥的话，说不定真的只是把我当成玩物，这种想法让我更加不安。

如此这般一直被这位哥玩弄，想到就连我的感情也可能被利用，那一刻起，我已经彻底无能为力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做出客观的判断。 就算听到 yushi 哥辩解说绝对不是那样，我也完全听不进去。

为什么会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呢。 是因为被耍了这么多次，还是又一次被耍了而感到生气，还是因为他竟然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本身而生气呢。

大永那天晚上用手机给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发了短信，收信人是周元哥。这是他回家路上一直在苦恼的问题的答案。虽然有点冲动，但也无可奈何。他觉得不能无视这股不舒服的感觉。听了周元的话之后，与珠熙见面的事情让大永的判断力变得迟钝。反正也要分手了。大永希望赶紧摆脱自己内心那快要溢出来的感情。














和 yushi 哥的重逢，来得猝不及防。明明我那么躲着他。为了不找理由回家，我甚至自愿当了同学的奴隶，赖在他们的单人公寓里。我是多么庆幸和 yushi 哥没有重叠的课程啊。真的万万没想到。会在夜店里遇到 yushi 哥。

大永应朋友的请求，临时顶替了一天的夜店服务生。虽然是第一次在夜店打工，有点紧张，但主要工作就是收拾客人吃完离开的桌子，或者转桌给融化的冰块换新，以及定期清扫地板等单纯的活。在吧台的时候，因为不会调酒，所以一直负责洗碗。偶尔到地上来伸个懒腰，对那些喝醉的男女贴在一起的画面也得装作没看见。在结束临时工的十分钟前，只想赶紧扔掉吧台调酒师说“扔掉这个就下班吧”的东西然后走人。

视线不小心撞上了站在楼梯扶手旁的 yushi 哥。还是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帽衫。那顶帽子随意地扣在头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就凭这张脸，绝对不会被夜店拒之门外”的气场。明明如此，却摆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真是碍眼。不对，或许用“在意”来形容更贴切。

...哥？

"..."

无意间喊出“哥”之后，我才意识到糟糕了。距离正式分手还不到两周。如果哥再说哪怕一句话，我的心都会立刻软化。最好还是稍微保持距离，等心情平复之后再回到亲近的兄弟关系。我和哥之间那种程度才是最合适的。非要这么大张旗鼓地谈恋爱，肯定会出问题。托这福，连不该听的故事都听了。垈永再次抹去脑海中浮现的주희的脸，迅速地从유우시身边走过。即使这样，哥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以为他会跟过来，结果并没有。Yushi 哥那种人，有事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再说他也没什么朋友。话说回来，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哈……

本想着赶紧结束代班，然后瘫倒在同期的温馨单身公寓客厅里。必须得那样才行。可一想到 yushi 哥可能在俱乐部入口，就在垃圾堆前徘徊了五分钟。幸好收垃圾的地方离入口很远。稍微绕点路，这样才安全吧。金垈永刚要抬脚走人，

"垈永。"

竟然是 yushi 哥。不是吧，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一回头就看见哥的脸，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没听到脚步声，就更觉得惊悚了。

"我想你了。"

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这个点儿，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醉鬼比正常走路的人还多。可能是因为很久没熬夜了，疲惫感比平时翻了一倍。感觉说话都带刺儿了。这种时候，赶紧脱身才是上策。

"...我没什么好说的。"

本想直接绕过他。但奇怪的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只能有些尴尬地动了动腿。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没有所以才说没有啊。这个哥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派下来考验我耐心的刺客。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搞这套。现在真的快要腻了。

"真的要我说吗？"

我第一次认真地看着 yushi 哥的眼睛。又大又纯净的眼睛，没有卧蚕，浓密的睫毛紧紧地排列着，显得十分精神。虽然面无表情，但总觉得有些忧郁。这明明是我才想摆出的表情啊。

"我啊，对你...不太了解。"

"..."

"我完全不明白哥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爱人。"

停止了与哥对视。视线自然地向下移去。

"还有珠熙。珠熙的事情又是什么？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和我交往？直接向那个人告白不就好了。"

"都说了不是那样，说了多少遍了。"

“哥…就按平常那样…拜托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消散的气息，仿佛连同他的感情也一并拖入了深渊。

"就按老规矩，我交了男朋友，你就去抢过来。"

这样…对我们来说，好像才是最合适的。

别连我的心也想夺走。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一旦说出口，感觉就真的会被夺走一样，所以更要深深地藏起来。

yushi 哥紧紧地抿着嘴。这是正在斟酌措辞的表情。换季时节，稍微有些寒冷的天气裹挟着金垈永的全身。哥这个时间就只穿了一件帽衫。我从小就一直叮嘱他一定要穿外套来着。真是的…总是这么随心所欲。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担心。

大永突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哥总是这样，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结果又这样光是露出一张脸，想怎样啊？长得帅又能怎样？

"我先走了。"

金垈永再一次从 yushi 身边走过。这次也没有抓住他。真是让人无语。谁看都知道是来抓他的，实际上金垈永的手臂却什么都没做。到底想怎么样啊。金垈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就更不明白那个哥哥的心思了，真是火大。

最终又是不知道意义为何的眼泪涌了出来。到了这个地步，也该好奇自己心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哭什么哭。又怕 yushi 哥发现自己在哭，连流下来的眼泪都不敢擦。眼睛被水汽模糊了。得赶紧去同期的家才行。打开了写着不熟悉的自炊房地址的地图。手机的光芒让金垈永泪眼朦胧的视线更加模糊。他一边走，一边把视线固定在手机上。这时，身后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垈永啊！"

久违地听见 yushi 哥如此焦急的声音。他一向不爱大声说话，那温柔的嗓音此刻却因为呼唤我的名字而变得嘶哑。如果在这里停下，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紧接着，连奔跑的声音都传了过来。 헉，被抓住就完蛋了。我迅速加快脚步回应，视线却仍然死死地锁定在手机屏幕上。用力地眨了好几下没擦干净的眼睛。向下垂着的视线右侧，一丝白光泄露进来。原本漆黑的沥青路面逐渐被染成白色。什么情况？我转过头，仿佛等待已久一般，喇叭声狠狠地击打着我的耳膜。

헐. 等等。

叭——啊——啊——啊——砰-

明明亲眼看见它冲过来了，腿却像生了根一样动不了。电视剧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居然以金垈永为主角上演了。明明直接躲开就好了。以前看那些一动不动、僵在那里的登场人物，真是觉得他们蠢爆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骂他们了。因为没睡好而像要炸裂般的脑袋，此刻正敲打着金垈永的脑壳。感觉大脑里负责指挥行动的细胞全都死光了。动起来。快动起来。金垈永的腿完全不听使唤。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车道上的。高速驶来的汽车，在他眼中如同慢动作一般。

啊...这个...什么鬼。

危险。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车，突然一只手猛地将金垈永向后拉去。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蓝色索兰托超过金垈永刚才站立的位置才停了下来。也是靠近了才发现是蓝色的。毫无预兆地，被用尽全力拉扯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心脏跳动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他甚至没有时间判断情况，就茫然地趴倒在地。索兰托的车主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两位没事吧？没受伤吧？"

咦？ 两位？这时，金垈永才感受到背后的那人传来的体温。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被紧紧地拥抱着。腿早就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实际上，说成是直接倒下去更为合适。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用手臂紧紧地搂着他，让他难以回头。但是，他很清楚是谁。

"别死啊。别死啊，大永……"

颤抖的声音。这声音的波动，我曾听过。在哪里听过呢。大永倾斜的视线，落在了夕阳映照下的炸鸡店招牌上。30 年传统本地鸡肉补身汤。补身汤是 7 岁以后就没吃过的食物了。是故意不吃的。只要看到那个，那天的记忆就会复苏。让人觉得要窒息的水，会浮现在眼前。

所以我想起来了。紧紧抓住我的 yushi 哥的手臂。在我身后说着别死的哥哥的话。故事还要再往前追溯一点。







/







“垈永啊，是我赢了。”

为了度过酷暑，两个家庭选择的避暑胜地不是别处，正是海边。金垈永 7 岁，yushi 8 岁。目的地是江原道不知名的某个海水浴场。带着水枪和游泳圈等各种游泳工具，两家人或分开、或一起踏上了旅程。

抵达海边后，yushi 和垈永赤着脚在被白日晒得滚烫的沙滩上尽情奔跑。或许是因为地处偏僻的海水浴场，人烟稀少，可以无拘无束地玩耍。在 yushi 的提议下，他们尝试了全身沙浴，还比赛看谁先堆好沙堡。屡次败给 yushi 哥的垈永，为了建造一个即使面对 yushi 哥的妨碍也绝对不会倒塌的坚固沙堡，亲自从海水中运来被充分浸湿的沙子。

这程度的话，说不定能赢过哥的超强沙堡。

金垈永朝海边走去，为了挖到更深处的沙子。挖着这边的沙子，又觉得那边的沙子更想要。他小心翼翼地将湿润的沙子装进小塑料玩具桶里。直到海水漫过金垈永的小腿，桶里的沙子才终于装满。身后传来了 yushi 哥的声音。他还以为哥也是来拿沙子的。

原本只想装满这个就回去的。没料到一时松手，沙桶竟会被水流冲走。我有些害怕会失去它，便向前走去。海水已经没过了金垈永的胸口。每往前一步，都得更大地挥动双臂。好不容易用左手抓住了沙桶。yushi 哥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我心想是不是走得太远了，想要转身回去。不，是想要转身。

很快就会被海浪卷走。我单手拿着沙桶，想改变方向，却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摔倒倒没什么。虽然吓了一跳，但只要重新站起来走就好。差点喝到水，不过没事。我赶紧想站起来走，但现在海浪不肯放过我了。

我明明在朝着妈妈、爸爸和 yushi 哥所在的沙滩游，但视线却越来越远。垈永全身被海浪撕裂的感觉很陌生。感觉海水涌进了肺里。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海水。真后悔没听 yushi 哥的劝告，在靠近大海之前拿上游泳圈。我感到挥舞着手臂的力气也渐渐消失了。如果就这样沉下去，似乎会很轻松。垈永停止了划水的双腿。


逐渐模糊的精神所拾起的记忆碎片，大抵都是这样。拉扯着他的手臂的某人的手，将他满满地拥入怀中一同游动的脚步。横陈在巨大岩石上的躯体。倾泻而下的太阳。浸满了水的衣服仿佛在压制着自己的感觉。难以顺畅呼吸的空气。然后……

不停传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别死，别死啊，大永…"

也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莫名地感到安心。感觉有柔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嘴唇。我反复地失去意识又恢复。心脏被压着，有点疼。肺里的水逆流上来，痛苦极了。

然后再次睁开眼睛，这次是在病房里。yushi 哥趴在我的病床边。打包好的参鸡汤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透过病房的门，可以看到父母正和医生谈话的身影。 好冷…

我不太记得有没有把冷这个字说出口了。只记得我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正观察我脸色的大永哥。我想当时我是觉得挺好的吧。心情肯定是不差的。然后大永哥说了什么来着。

"大永啊。"

其实，那时候我好像没听清哥的话就睡着了。 是吗？ 听到了吗？ 记不清了。 也说不定是装作不记得，已经到了分不清真假的地步。 毕竟，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是我现在才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来。 下一句台词是什么来着？

“喜欢你……”

啊... 哥哥说过这种话吗？ 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喜欢这种感情，到底是谁的呢。

"所以，别死啊。"

这个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的心脏你拿去。 如果你需要，全部都给你。

"我是喜欢你的啊..."

yushi 哥。 看来我，对哥哥是...

















“上次还吵着要分手，现在又吵着要复合。”

吴是温真心觉得，再和大永待下去，一秒后就要腻了。幸亏大永把过去的 12 年浓缩成 12 分钟的速成人生讲座，总算让吴是温勉强接受，不然这次酒局结束后，差点就要直接拉黑了。

"哥...我这次是真的非常认真啊。"

我好像喜欢上 yushi 哥了……说实话，都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简直荒谬至极。但更糟糕的是，我甚至开始自作多情地觉得 yushi 哥也喜欢我，这件事简直要折磨死金垈永了。那天，多亏了 yushi 哥才捡回一条命的大永，比起差点遭遇事故的自己，更担心看起来身心俱疲的哥哥，于是乖乖地爬进了他家。

准确地说，是先去了急诊室，做了两个小时的精密检查，听了医生说没有异常的意见后才回家的。按照哥的话去洗漱，穿上哥拿出来的黑色格子睡衣，乖乖地让哥吹干头发，本想在哥的身边睡觉……虽然最终没有，但还是必须承受着哥一刻不停的视线，直到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睡着。

第二天，我乖乖地吃了哥煮的粥……（垈永已经很久没看到哥主动做饭的样子了。虽说是粥，其实就是在用米和水煮的锅里滴了几滴香油，但意外地很好吃，很合垈永的口味。）

吃完粥后，本来想乖乖地待在哥的身边……但实在忍不住想起前一天的记忆，最终还是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单方面的便条，再次离家出走了，时间过去了 7 个小时。

“如果是那样，反而容易了。”

我眼前果然站着像千军万马般可靠的酒友，是温哥。

"你就说声对不起。"

说我喜欢哥。现在才明白。本来想试试嫉妒作战，结果搞砸了。

"坦白地说出来。"

"..."

以是温的性格，绝对会拒绝当这种情感垃圾桶。如果是关于小屁孩的爱情故事，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最讨厌情侣们腻腻歪歪的酒局。

但还是那句话，再讨厌的人也要多给他一块年糕。

是温正在对着垈永倾倒他最讨厌的恋爱建议。看着垈永抱着一个已经有答案的问题纠结了好几个小时的圆脑袋，他心想，这家伙真是能折腾，各种作啊。虽然看起来是个很多愁善感的家伙。可怎么能喜欢一个人十二年都不知道呢。

是温听完金垈永那段被压缩的人生，用一句话总结就是“真他妈操蛋”。 虽然不能直接对金垈永说，但听的过程中我一直这么想。

yushi...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哥，这只是九牛一毛。)

大永，你不讨厌那样吗？

(内？不，但就算这样…都看了这么久了…)

哈哈。

(哈哈哈…)

整整 12 分钟都在那儿叨逼叨。 我看她骂男朋友，就跟着一起骂，结果她反而冲我发火，感觉像是在守护男朋友。 更搞笑的是，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垈永啊。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金垈永一脸苦恼。所以你现在纠结的是，yushi 哥是真的喜欢你，还是不是... 这件事，对吧。虽然你 7 岁的时候，那个哥哥在海里救了你，还告白说因为喜欢你，所以不要死。虽然你每次交女朋友，他都会连锁性地抢走你的女朋友。虽然你...

哎... 哥... 我也是因为这样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

嗯，是啊。他肯定会这么想。你现在需要的，是朱熙口中 yushi 最喜欢的人，是金垈永你这个第一号的，这个确信感吧。

"把手机给我。"

诶？手机吗？干嘛？

"哥替你问问。"

啊啊。别这样嘛。我真的朱元哥那边该怎么办啊。yushi 哥肯定以为我和朱元哥在交往... 昨天我睡觉前还问我，是不是在朱元哥家... 我没敢说不是，就含糊地说是，我真是个疯子吧...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哥... 我明明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喜欢 yushi 哥的... yushi 哥在海里救我的事，也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都快忘了... 而且 7 岁的小孩怎么会懂喜欢啊... （不是说和 yushi 哥差一岁嘛。）不是啦... yushi 哥对我来说有点像例外，真的啊.... 哥。我真的该怎么说才好啊。yushi 哥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朱元哥的事全是瞎编的... 求你回来吧... 回来吧...求你啦.........

“垈永啊。说马上就到。”

话说回来，歌唱得还挺好。

"内？（什么？）"

他要来了。你哥。

金垈永差点就和酒吧的桌子融为一体了。他看了眼是温手里拿着的自己的手机，立刻精神百倍，0.1 秒内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带着一副呆愣的表情看向是温。

啊…

啊!!!!!!!!

是温哥哥哥!!!

在嘶声尖叫的金垈永面前，是温却像没事人一样，轻松地喝了一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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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啊。”

yushi 到店的时候，不知道垈永那家伙又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已经喝成了烂泥，只有是温在那儿迎接他。

呵呵，yushi 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垈永身上。我这是被嫌弃了吗？和上次不同，垈永是真的喝成了不省人事的狗屎样，让是温忍不住眼前一黑，这可怎么把他弄回去啊。这种时候，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那我先告辞了...

他悄悄地从钱包里拿出信用卡，正要起身结账。

"喂。"

悠史叫住了他。

"内？（呢？/嗯？）"

“那件事…是真的吗？”

啊... 你说那个啊？

"你不是亲耳听到了吗。"

"..."

哈哈。真是的，yushi 你啊...真是个奇怪的人。隔着听筒把金垈永的真心全偷听了去，现在又想确认一遍。 真是的，两个人都一样。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看来是真的爱上了。

是温现在是真的准备离开了。叹了口气，比刚进店时稍微轻松了些。 是温下定决心，暂时绝对不要谈恋爱。


呜呃呃… 然后这里躺着一只僵尸化的金垈永。

裕熙带着身高超过 180 的成年男子，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垈永看起来没有要醒的迹象。要不要泼点冷水？刚从冰箱里拿出水，垈永就爬进了洗手间。“呕… 呕…”他似乎觉得束缚自己的衣服很碍事，一件一件地脱掉，想要回到最初的状态。“垈永啊，没事吧？”裕熙担心的脸庞被放大。他那件裆部很长的连帽衫很显眼。一阵持续的呕吐之后，垈永发出“呜呜… 呜呜…”的哭声。

哭什么啊...

垈永啊。

"你…有男朋友吗？"

呜呜呜，呜咽。 啊？... 你在说什么啊...

"是哥... 哥抢走的啊。"

噗呜呜… 金垈永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他站了起来。 一直蹲着的 yushi 瞬间抬起了头。 他安静地等待着金垈永把脸埋进洗手池里。 我抢走了…

“你在说什么啊。”

金垈永猛地抬起头，迎上 yushi 那带着刀锋般锐利的嗓音。湿漉漉的刘海下，眼睛半睁半闭，眉宇间还带着一丝不悦的紧蹙。

轻轻地，金垈永的手指戳了戳 yushi 的胸膛。

"哥你连我的女朋友都要抢走。"

戳。

"男朋友也要抢走。"

...戳。

"连...我的心也要抢走。"

戳。金垈永将脸埋在 yushi 宽阔的肩膀上，顺势抓住了 yushi 的手腕。不是死死地攥紧，而是轻轻地，非常轻微地握着。哈啊...金垈永脸上的水渍浸湿了 yushi 的肩膀。

"哥。"

"嗯。"

"也让我赢一次吧。拜托了，抢走我的东西吧。"

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就让我赢一次吧。yushi 将手搭在了金垈永的肩膀上，他很想看看金垈永的眼睛，想知道他到底用什么表情说出这种话。yushi 撰写的金垈永图鉴里又要增加新的资料了。yushi 绝不会错过这个瞬间。

"垈永啊。"

金垈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 yushi 的眼睛。yushi 不得不弯下身子，才能与他那总是躲闪的目光相遇。

"哥哥啊。"

早就被你全部夺走了。

我的身体，我的心。

全都是金垈永的。

yushi 说完，金垈永便直接扑进了 yushi 的怀里。大概是勉强支撑的精神，直到现在才终于断掉。这一次，金垈永是否听进了他的话，他都顾不得了。如果金垈永想要他给予确信，那就必须给予。因为那是金垈永想要的。既然金垈永想要，那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托库诺 yushi 紧紧地抱住了垈永。这次，他将垈永完全属于自己的满足感也一同拥入怀中。随时都可以再说一遍。垈永是夺走他心的罪魁祸首，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轻轻亲吻五百次左右。如果不行，拥抱三百次左右。

yushi 把头埋进垈永的脖颈。垈永的味道。他也没忘了用脸颊在垈永的脖子和肩膀之间蹭来蹭去。垈永啊，垈永啊。这次可别去哪里了。也别交什么爱人。只看着我。只疼我。只有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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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垈永回忆一生，最轻松又无聊的时光要数小学六年级。大概是因为那时的记忆里全是些没劲的事，所以也没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事件。有时在小区游乐场沙坑里挖着地道，会突然用圆脑袋左顾右盼地打量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有时吃饭时遇到辣的食物，也会不由自主地留到最后，最后才“我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呢”地一口吞下，辣得直冒火，然后不停地灌牛奶。

这种不明所以的金垈永的异常行为，持续了整整 1 年。直到 yushi 哥回来之前为止。那个哥哥回到韩国后，就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表现得像平常的 yushi 和金垈永一样。yushi 哥当然不知道金垈永的这 1 年，但金垈永似乎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就这样，他们的齿轮再次转动起来。彼此手中握着对方停止运转的零件。从 yushi 到金垈永，从金垈永到 yushi。

对他们来说，命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词汇。出生之后就是邻居，回过神来就在彼此身旁。虽然通常大家都说 yushi 单方面欺负金垈永——而且通常也确实如此。——但如果金垈永真的讨厌，yushi 也会随时停止。在 yushi 型惩罚盖饭之后，又会分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劣质零食。被 yushi 型管制雷达错误锁定的日子，虽然会因为不能和朋友们玩拍画片而感到委屈，但因为可以去哥哥家一起看《TURNING MECARD W》动画，所以很快就没事了。当然，金垈永捉弄 yushi 的日子也是存在的。（非常少）

所以今天他们也依然转动着，一同转动着彼此的齿轮。他们的人生早已彼此交织，就算转动时燃料耗尽，总有一天会再次启动。人生就是如此。无法分割的关系就是如此。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

yushi 和 金垈永，金垈永 和 yushi。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