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会慢慢润色啦..









是温和垈永的恋爱比想象中磕磕绊绊得多。但从未演变成争吵——因为垈永完全在迁就是温。垈永心里清楚,这个前半生只与女人交往的男人,在和自己恋爱时该有多辛苦,这段感情注定不会顺遂。或许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他更拼命把自己塞进是温的轨道里。是温直到恋爱中期都没察觉垈永的苦衷,自然也不知道对方忍得有多辛苦。垈永从不在他面前显露痕迹。疼痛也好,疲惫也好,悲伤也好。那些隐没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涌,是温全然不知,只当恋人真的游刃有余。偶尔觉得违和也被轻轻带过。垈永自己也憋得慌。在是温面前总戴着面具,连对方无心之失都笑着包容,委屈往肚里咽。就连做爱时被弄疼也强忍呻吟。事后浑身淤青下身红肿,却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他必须若无其事。


或许有人会说垈永愚蠢,也有人觉得他执迷不悟。但恐惧早已扎根——他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吴是温男友"头衔转瞬即逝,怕那双注视自己的眼睛又变回初遇时的疏离,怕再也听不到那声温柔的"垈永啊"。明明任谁都看得出吴是温深爱着金垈永,可他就是甩不开这份不安。直到某天突然醒悟:这根本是自己一个人的心魔。











吴是温和金垈永开始交往的那天,是吴是温大学毕业典礼的日子。金垈永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和吴是温认真交往才告白的。只是抱着"最后一次"的念头,被再也见不到的不安感驱使,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与其说是告白,不如说是脱口而出。话语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滑了出来。说完后金垈永自己比谁都慌乱——比被告白的当事人还要手足无措。当吴是温被这完全意料之外的告白惊得呆住时,金垈永看着他错愕的表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哥...那个...呃...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我自己会收拾好的...真的很抱歉..."

"垈永啊,"

"毕业快乐,我先走啦,"


垈永拼命逃跑不想听是温说话。奔回家时眼泪不停往下掉,但他根本不在乎。无声流淌的泪水在到家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全完了...我明明那么努力想维持舒服的兄弟关系。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哥该有多尴尬?现在...现在真的结束了...垈永趴在床上呜呜痛哭。委屈的情绪让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哭累睡着的垈永再次睁眼时已近深夜十点。门铃声惊醒了他。谁啊这么晚...垈永顶着哭肿的眼睛嘟囔着开门,却看见浑身散发着怒意的是温。明明说好今晚和同事喝酒的怎么会...就在垈永慌张要关门的瞬间,是温抵住门板强行挤了进来。没等门完全合拢,冰冷质问已砸向垈永。


"为什么不接电话?消息也故意已读不回。存心让人担心吗?"

"不是...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说有约会的..."

"现在说这些重要吗?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你又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害怕,然后永远躲着我对吧?"

"啊、不是的...?"


其实他说对了。就像垈永很了解是温那样,是温也深知垈永的脾性。这个狗崽子有时候勇敢又强硬,有时却会吓得缩成一团逃走。垈永就这样离开了是温,而是温把什么约定都抛在脑后,独自回家整理思绪。他是真心疼惜垈永的——对周围人总是温柔体贴,察言观色一流,在学长面前也能圆滑周旋。善良却不软弱,正是这点最让人心动。想对他更好些,更不愿失去他。即使毕业后也想常约着吃饭见面。所以垈永的疏远和第一次退缩都让他烦躁不已。思来想去终于得出答案:无论如何都想留在这人身边。虽然从没认真考虑过和男人恋爱,但如果是垈永的话...似乎也不错。


是温无视手足无措的垈永,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垈永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冰箱取出橙汁——每次是温来家里必喝的饮料。他递过玻璃杯时,是温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不知是渴极了还是强压着火气。


垈永接过空杯放进洗碗槽,小心翼翼蹭到是温身边坐下。看对方因突如其来的告白明显在生闷气,正纠结要不要道歉时,是温突然开口。语气倒是比想象中软化几分。


"垈永啊。"

"喂..."

"哥也是纠结很久才说出口的"


垈永不自觉地紧紧闭上了双眼。他恨不得直接用双手捂住耳朵,但终究没能这么做。


"要和哥哥交往吗?"

"啊?"

"和我交往吧。我们恋爱吧。"

"啊、诶?不、不是的..哥你不用勉强的。我本来打算自己整理好情绪再联系你的..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为难。都是因为我..."

"不喜欢吗?"

"...."

"嗯?"


是温卑鄙地攻击了垈永最脆弱的部位——那张脸。平时恶作剧后,每当垈永要发火时,是温就会凑近那张俊脸撒娇。而垈永十次有十次都会作罢。即便不是因为暗恋,任谁看到是温那张脸,恐怕都会是同样反应。


"如果是因为我才让您困扰的话,我真的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期待回应的告白...只是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不知不觉就..."


是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讨厌听到垈永嘴里说出"最后一次"这个词。

 

"谁说这是最后了?先告白的人明明是你。我现在只是在回应你的告白。你只需要做决定就好。"

 "..."


是温看着垂头丧气紧闭双唇的垈永,抬手捋了捋头发。有点烦躁。不,其实是非常烦躁。或许现在做决定还为时过早。也可能是错误的选择。但占据是温脑海的念头只有一个——不想和垈永分开。这是爱吗?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的喜欢。


"..哥,这和你之前谈过的恋爱会很不一样。我怕你以后会后悔,所以.."

"我知道。可能..我对你的感情没你那么深。说实话我也从没想过会和男人谈恋爱。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可以。"


低着头的垈永抬眼望向是温。


"可能会后悔吧。这世上哪有不后悔的决定?但结局究竟会不会后悔,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哥是这么想的。"


说完话后仔细端详的垈永脸蛋相当可爱。不知是开心还是委屈而强忍泪水鼓起的核桃下巴、倔强噘起的薄唇、又红又湿的眼瞳全都可爱得要命。是温看着这样的垈永突然扑哧一笑,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说道。


"别哭。丑死了。"

"哼..嗯..别、别戏弄我了.."


垈永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掉眼泪,把脸深深埋进是温的肩膀里含糊嘟囔着。


"我喜欢你..哥.."


终究没能给出回应。想等对垈永的感情更浓烈更确定时再回答。但垈永似乎根本不期待答复,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是温怀着复杂心情,只能轻轻拍抚他颤抖的背脊。










他们和其他情侣一样频繁地擦枪走火。其实初期经常因为气氛正好时是温无心的举动而功亏一篑。比如抓向垈永并不存在的胸部,或是手自然滑到后背之类的失误。垈永永远忘不了那时是温的表情——用完全慌乱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虽然真的很委屈但还是默默忍下了,觉得这是必经过程而体谅了是温。尽管是温真心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愧疚,垈永还是自我安慰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多次失误与原谅后终于真正进展时,垈永又遇到了新的难关。与是温共度的夜晚虽然美妙却疼痛难忍。男女的身体构造本就不同,所以这辈子只与女性交往过的是温不会明白垈永承受的痛苦。不知算不幸还是万幸,并非只有疼痛。垈永暗自忍耐着酸胀的痛楚,努力配合着是温的节奏。


"呜、嗯、哈、哥、哥哥...说、说话啊.."


是温即使听到垈永带着哭腔的呼唤也没有回应——准确说是无法回应。身下哭泣的垈永太过诱人,让他什么都听不见了。直接把人翻过来托起腰继续顶弄。垈永把脸埋进枕头里艰难换气,想正常呼吸可是是温不肯停下,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拼命喘息。哈啊、呃..挣扎的双手死死揪住床单,试图战胜痛楚与快感交织的浪潮。是温在忘情抽插间覆上了垈永颤抖的手背。


其实只要垈永说一句疼,是温就会立刻停下动作查看他的状况。但垈永却因胆怯始终没敢喊疼——与疼痛无关,他实在太沉溺这种肌肤相亲的触感。与挚爱之人肢体交缠的欢愉令他战栗,同时却又涌起隐秘的恐惧:万一被是温厌倦了怎么办?担心对方会觉得和男人做爱索然无味。所以他只是乖顺地任其摆布,被推倒就承受,被钳制就服从。


垈永被不断在床单上磨蹭前端的吴是温弄得毫无喘息之机,最终率先缴械。是温也浑身颤抖着,突然被垈永那仿佛要夹断般的紧致包裹,不得不跟着一起高潮。


瘫软趴着的垈永看见是温摘下套子要清理,便用发软的身体爬过去跪在床边,将对方的分身含进嘴里。是温起初推拒着想"这算什么",可当看见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在下方卖力吞吐的模样,终究咬牙抓住垈永的脑袋开始抽插。垈永被顶得喉头生疼几欲干呕,却绷紧头皮将那根东西往喉咙深处又吞进几分。


"嗯、呜、呃、哈啊、噗呲、咳"

"垈永啊...出来...快点...呃..."


垈永即使听到是温说"会疼"也固执地摇头不肯挪位,执意用口腔引导他释放。生理性泪水蓄满眼眶时,某些日子甚至会双手捧住是温的性器往自己脸颊上磨蹭。想着这样做或许能取悦对方。是温把这一连串行为都当作垈永的怪癖之一。因为从没喊过疼,他根本没想到事后垈永会难受。还愚蠢地以为男性可能比较耐痛。


 










恋爱第八个月。当初和垈永刚开始交往时雪花般细小的爱意,如今膨胀到令人不知所措的程度。每个周末凝视身旁熟睡的垈永时,用甜腻嗓音喊着"哥"并绽放笑容时,在生活每个缝隙里都能发现自己深爱着这个人的证据。正因如此才更恼火——每当垈永不依赖自己的时候。起初还试图理解,可渐渐冒出古怪念头:是不是我没能给足安全感?这些细小的委屈像针尖般密密扎着心脏。垈永从不吝啬表达爱意,却绝不肯展露内心深处的不安与忧虑。是温想着: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为什么你表现得没有我也能独自前进?


那天临近垈永的期中考试。他说这学期要复习的内容很多可能没法常联系。于是是温主动减少讯息频率,也刻意不去他家。知道垈永对学分很执着,不想打扰他用功。


垈永的同期——也就是是温的后辈熟人突然来电。这位少数知晓他们关系的学弟说垈永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因为联系不上才打给学长确认。明明前天还收到垈永带着可爱表情符号的短信,说考完要约会的。怎么可能突然旷课?是温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是温匆忙挂断电话赶往垈永家。他请了半天假。虽然组长使了眼色,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垈永。是温气喘吁吁赶到垈永家门口,颤抖的手指输入密码推门而入。刚踏进玄关就倒抽凉气——整个屋子冷得像冰窖,唯独床角蜷缩的垈永周围蒸腾着滚烫热气。是温甩下手中行李,快步走向被窝里痛苦呻吟的身影。


又心疼又恼火。恋人病成这样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这意味着这些日子他都在独自硬撑。


本该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对垈永来说却成了强忍病痛还要履行联络义务的负担。是温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强迫自己冷静——现在照顾病人才是最要紧的。


"金垈永,给我起来。"


垈永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竟精准捕捉到是温的声音,慌忙撑起身子。头痛欲裂让他不断紧闭又睁开双眼。是温的声线不同往常,似乎压抑着怒火。这时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哥怎么会找到这里?明明没说过生病的事啊。


"哥...咳咳...你怎么会..."


垈永生怕传染给是温,手忙脚乱抓起床边散落的口罩戴上。嘶哑嗓音支离破碎得可怜。这种时候还惦记着照顾我?真是...温柔又残忍啊。


"吃药了吗?"

"嗯...好大...吃掉了..."

"医院呢。"

"只是感冒...休息会儿就好..."

"出来。带你去医院。"

"哥,我真的没事,"

"垈永啊。哥现在正强压着火气。趁我好说话的时候出来。把衣服穿上。"


垈永在是温冰冷的话语下沉默地换好衣服,一同前往医院。抵达医院后是温依然不发一语。从垈永看诊到药房取药期间,甚至回到垈永家中,是温始终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垈永突然感到不安。我惹哥生气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随着不安感逐渐膨胀,他不自觉咬起指甲。是温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若说与平日有何不同,大概就是没有回握那只手。


垈永突然拽住正在收拾行李的是温的衣袖。他直觉必须立刻解决问题。莫名的不安在蔓延。气氛诡异得像是最后时刻。


"有话要说?"

"......那个......"


垈永轻轻咬住下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有吧?我走了。记得按时吃药。别不吃饭。"

"哥,等一下...对不起...是我错了..."

"...什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明白我现在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

"垈永啊,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见我?"


面对是温"为什么见面"的质问,垈永语塞了。看着是温强撑表情继续说话的样子,他又习惯性脱口而出对不起。明明连抱歉什么都说不清。想放下拽着袖口的手去握是温的手,却终究没勇气。只能更用力地揪住那片衣角。仿佛连这个都松手就真的结束了。这次放手的话,就真的彻底完了。


"哥...为、为什么这样...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又是这句对不起...你整天到底在对不起什么。你连...好好依靠我都做不到,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总让你觉得自己是罪人的人..."


是温习惯性地将头发往后捋时突然止住了话头。他意识到对病人这样太过分了。忽然间他想到,或许恋爱期间垈永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这真的是恋人关系吗?不是上司和下属吗?


是温刚结束思绪,就用力掰开了仍死死攥着自己袖口的垈永的手。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不,不是的..垈永啊。我们暂时分开冷静下吧,我..虽然..希望我们好聚好散。但现在,现在却有点后悔了。"

"哥..是温哥.."


是温被垈永急切呼唤自己的声音弄得一愣。但很快转过身,向垈永投去可能是最后告别的问候。


我走了。好好休养。







咚-



门关上了。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最后的印象竟是一个背影。望着是温离去的玄关门,浑身无力的垈永瘫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阖眼又睁开的间隙里,垈永仍期盼着是温会在原地,就这样沉入了梦乡。



















羞得快要死掉了.......请理解这个就算删掉也没办法..虽然晚了但还是祝06年出生的各位成年快乐!!! ㅠㅠ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