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显而易见。崔志雄苦苦思索着是该移开额头上的枪口，还是该躲避，或者请求帮助。移开是不可能的，躲避已经失败过一次。请求帮助……其实是因为喉咙哽住了，发不出声音。并不是因为哭泣。在这个该死的末日世界里，死亡是如此显而易见和常见，以至于连杀人者都记不住。只是因为很久没说话，忘记了如何说话而已。不管怎样，崔志雄。如果这个世界是电影，他也不是能成为主角的人物，所以在这里死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角般的人物已经壮烈牺牲，配角撑不过几个月死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在这样的世界里，与其被丧尸撕裂四肢而死，不如干脆被爆头来得体面。


跪着的腿麻木得发麻，也不想再挨打了。虽然自尊心受损，但求饶的台词已经用完了。每次经历诉诸感情、发火、妥协等过程时，都会招来责罚。啊，要是我能说话更可爱一点就好了。想起了那个用一句话还清千两债的人。要是我能像他那样说话，就不会被打成这样了。也可能是错觉。因为他也总是在某个地方挨打。不过应该比我挨得少。啊，我真的讨厌疼痛。不断催促我说出住址的辛科让我有些埋怨。



"我没有同伴，也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真的，我什么都没有。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唉，干脆就让我死了吧。"



说着这样的话，觉得完全行不通，就狠狠地咬了舌头。哎，真是的⋯咬舌头死也不容易啊。我想死也不行。她却那么轻易地⋯⋯。不知是精神还是舌头疼得快要流泪的时候，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啊，我真的要死了吗。这样想着的同时，瞄准血水的枪掉落了。惊讶地摸了摸舌头，发现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口。果然咬舌头死是很难的。配角的命真顽强。


"你在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粉红色头发的男人用恼怒的语气抓住脸颊，查看口腔。因为是逆光方向，眼睛被晃到了。一直眯着眼睛，他说“哪里不舒服吗？”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关心。初次见面，语气真是⋯没礼貌。不过没有说出口。虽然闭着眼睛不太清楚，但大概是这个男人在糟糕的情况下救了我。


把正在往嘴里放的手拉出来，然后看着我，好像在问我做了什么。其实我才想问呢。到底是有什么好奇的，才这样看着我？并不觉得有必要解决他的好奇心，正想站起来，腿却麻了，只好又坐下。真是丢脸。男人咂了咂舌，蹲下身子与我平视。



“你没有吞下什么致命的药物吧？”



这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急忙抽出不是自己的手，仔细检查口腔。是担心啊。也是，在这种肮脏的情况下，还能到处救人，得是个善良到可以悠闲地担心陌生人的人。


"⋯只是咬到舌头了。"



男人露出困惑的表情站了起来。他用眼睛扫视着脸和身体，发出低沉的声音并伸出手。一起走吗？我吗？你不是说没有朋友吗。为什么用半语⋯。半语是问题吗，我还有枪呢。我也有枪呢。面对威胁性的言辞，崔志雄就像朝鲜时代对国王直言不讳而被贬的忠臣角色。冒昧地禀告说这样不行而被流放的角色。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只说正确的话，结果真的被砍的角色。


总有枪，为什么还要跪下求饶呢？一针见血的话让后颈发热。从哪里开始看的呢。男人用不值一提的话营造出自己会赢的气氛，然后还认真地分离了弹匣。是啊，刚刚救了的人不会用枪射击吧。用熟练的手势检查了药室的男人点了点下巴问道。


“你几岁？”



지웅暂时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应该说法定年龄、虚岁还是出生日期。


“二十二岁。”

"我二十三岁。那我是哥哥吗？"

"按满年龄计算⋯."


"别搞得我糊涂了。按韩国年龄你几岁了。"

"那是二十三岁。"

"同岁啊。我们就随便说吧。"



이미 놨으면서⋯. 直到最后也没有停止喃喃自语，叹了口气，似乎感到厌倦。你 MBTI 是什么？这就像是在问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嗯，看起来你生气了。智雄虽然不能通过 MBTI 的十六种类型来完全了解光谱上的所有人的性格，但因为这是在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最清晰的解释手段，所以如果要说的话，我是 INTJ⋯⋯ 但还是算了。


"我是崔志雄。"



라고했다. 분홍 머리 남자애는 나는 최태양. 이라고回答。최지웅은小声地哇⋯感叹道。태양⋯怎么名字是태양呢。



初次见面就随便用半语的崔太阳没有多说什么地走着。虽然每当中途听到动静时他试图拿出枪，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池雄反而觉得这样更舒服。一个人生活了很久，说实话，即使在这个充满丧尸的世界之前，他也不擅长与人交流。除非有个热情地烦着他的人主动搭话⋯。想起那个热情地烦着他的人，他又笑了。光是想起那家伙就觉得真是烦人。太阳瞥了一眼，他调整了表情。再笑下去会显得太过用力，像个疯子。在差点丧命的地方走了很久，出现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像样的避难所。



"我会让你进去的。先把枪给我。"

"⋯凭什么相信?"


"反正没有我你早就死了。就当你的命是系在我身上吧。"



지웅觉得他也是这样，便把枪递了过去。对方检查了一下枪，似乎不满地摇了摇头。枪在熟练的手中被拆解。



"别这样到处走。用完后清空弹膛。无条件的。看你这副样子，我觉得不会再给你枪了。"


"不做反而更有效率。"

"那如果射到人怎么办？"



在这种世界里，不能随便开枪打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刚才为了救我还杀了两个人。虽然志雄并不同意他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反正也没有更多的武器，饿了这么久，也没有信心进行肉搏战。如果能赢他的话，刚才那两个老男人早就赢了。也有想要无条件进入久违的安全庇护所的心情。崔志雄自从一起走的伙伴死后，就再也没有定居过。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在这个世界里就等于自杀行为，容易暴露在危险之中。


一进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到处都有用保温瓶做成的简易灯在燃烧。避难所里到处都是人们生活过的痕迹。像是小孩的衣服或玩具。太阳绝对不会穿的裙子或完全不合口味的帽子、饰品之类的东西。四处打量后，崔太阳开口了。



"不用在意，都死了。"

“一个人吗？”

"刚才为止。"

"一个人这样做很危险。"



太阳耸了耸肩。即使在一起也很危险。说了沉重的话。崔太阳收拾了被衣物占据的餐桌，然后拿出了金枪鱼罐头和即食米饭。只有这个。你呢？我刚才吃了。嗯⋯。没有特别要说的话，就用木筷子吃饭。虽然电断了不能用微波炉，但即使是这种干冷的米饭也感激不已。再给一个？问我，我摇了摇头，但还是拿出了一个小玉米罐头。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太阳把不用的衣服撕开放进保温瓶灯里，并补充了伏特加。原来是这样做的啊。想起去年冬天，差点冻死又差点被烧死。那时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头晕得好笑。我们觉得自己太傻了，开窗通风时差点被丧尸咬死。崔太阳似乎感受到了那种目光，轻轻笑了。一起生活的姐姐⋯很擅长这些。我也是跟那位姐姐学的。留下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看着既不是笑也不是哭的崔太阳，又把鼻子埋进了罐头里。因为不擅长安慰。


把垃圾扔进麻袋里，然后坐在沙发上。弹簧似乎都坏了，但还是能用。太阳把内衣和未拆封的新衣服扔给我。换上吧。一边水壶里的水正在烧开。好久没用热水洗澡了⋯。裤子长度合适吗？嗯。大致比了一下，虽然有点长，但大致合适。试了试衣服，太阳顽皮地笑了。那是最后一条裤子，要干净地穿。现在只剩下裙子了。



"那你的裤子也不是最后一条吗？"


"我觉得只要不是太短，裙子也不错。"

"啊……。"


"反应真搞笑。反正出去也只有僵尸。"



避开视线，噗哈哈大笑。去洗吧。太阳递过水壶。听起来很简单，就随便接过来，没想到意外地重。因为装满了水，重是理所当然的。看起来虽然弱不禁风，但却能轻松举起重物。


浴室相当不错。洗脸盆和淋浴设备也相当齐全。只是装了些累赘的过滤器。除此之外是个普通的卫生间。大概是打开水箱接雨水用的。用水壶烧的水混合冷水洗完后，感觉很清爽。


本以为没有毛巾。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清洗的毛巾，湿巾整齐地排列着。这不是游泳运动员用的吗？比起湿漉漉的感觉，擦得比想象中好，让我很惊讶。穿上新衣服，把湿巾拧干，很快就干了。用完后，用手洗一下，放在那边的黑色晾衣架上。太阳告诉我几件该做的事情后，把靠在墙上的床垫放倒。在这里睡。你呢？我本来就睡在沙发上。正想唠叨说哪有这样的事，但觉得我们关系也没到可以说什么的地步，就直接躺下了。


天花板上贴着夜光星星贴纸。想起了到处散落的儿童服装和玩具。大概是为了那些曾经是它们主人的孩子贴上的吧。这样看来，天性真是善良。那孩子也像崔太阳一样做过这样的事。在这个逐渐崩溃的世界里，不知从哪里不断地找来室内装饰品。试着在窗户上挂上窗帘。试着铺上漂亮的床上用品。每天都穿着不合时宜颜色的袜子。找到奇怪的帽子，说很帅气地戴着走来走去的时候，真的笑了很多。真的。多么好笑，以至于最近也偶尔在梦中出现。直到死之前，应该会时常想起吧。


独自一人走动并警惕周围环境，无法进入熟睡状态已经很久了。听到灯燃烧的声音和洗漱的声音，睡意渐渐袭来。感觉可以好好睡一觉。








醒来时，太阳正忙着整理东西。不知道时钟是否准确，但大概是中午左右。昨天没见过的东西在餐桌上排成一列。新的内衣和食物。还有洗漱用品等生活必需品。出去过了吗？揉着不太睁开的眼睛，起身了。不管怎样，觉得还是应该帮忙。


"现在醒了吗？再睡会儿。"


"都睡醒了。一个人出去了吗？"


"嗯。晚上想再出去一次。"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鱿鱼腿，咀嚼得津津有味。你看起来不像这样，但生活能力真不错。我一个人时也随便过。帮忙整理太阳带来的东西时，发现有几件自行车用的护具，就捡了起来。哦，这个不错。也不用担心被咬。



"嗯。你为什么拿走那个？那是我的。"


“那我呢？救了我又让我去死？”

"就待在家里不就行了吗？"



理所当然地带走了护具。你在说什么⋯。志雄皱着眉头，握紧了手中的护具。干嘛，拿来。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拿来。你打算一个人继续走吗？当然。争执了一番，最终护具被抢走了。去哪里都不输给别人力气。应该不仅仅是努力骑自行车，还应该多做些手臂运动。正想发火时，看到崔太阳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紧闭了嘴。平时不管谁生气都会说些什么，但因为这次是为了做好事而争吵，竟无话可说。即便如此，我只是想完成我那份工作而已。


"一起出去更安全嘛。"


"特别是⋯. 那样死了怎么办。并且连武器都没有，还总是说要出去。"


"你说话的样子好像不会死一样？武器嘛，只要再拿回我的枪就行了。这里进了小房间，好像还有撬棍之类的东西。"



太阳盯着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似乎坚定了心意。


"不给你。"


"……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昨天还在那些奇怪的人面前求饶说救救我，现在又说要去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在家等着吧。"


"那是⋯⋯运气不好。"


"你面相看起来就是每天运气不好。如果真想做点事，就去把那边堆的垃圾扔掉吧。"



这真是让人抓狂的事情，但我无话可说。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是走在前面的人，从未被当作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的人。因为态度太过坚定，所以也很难表达自己不适合只接受别人的东西。看起来他并不是在撒谎，说要一个人出去，甚至没有脱下外出的衣服。晚上他显然也打算一个人出去。


지웅固执地换了衣服。我也很固执。原本穿的厚衣服就算不披什么，被僵尸咬的风险也很小。实际上，比起遇到僵尸危险，遇到疯子危险的情况要多得多。昨天洗澡时顺便洗了真是太好了。虽然有点没干透，但还不至于不能穿。



"不给防护装备的话就这样出去就行。"

“⋯你疯了吗？”


"如果不给武器⋯ 就只能死了。"



崔太阳用不满的眼神盯着，然后把志雄推到沙发上坐下。还是不打算给。不给的话你能怎么样。要走就走吧。声音充满了恼怒。我又不是老弱病残。无论他说得多么凶狠，我都打算出去，拉上外套的拉链，崔太阳露出一副真的非常恼火的表情开口说道。



"如果你喜欢被困住，就继续那样做。⋯如果不喜欢，就配合我。你想在家里也不舒服吗?"



真是疯了。光看脸就知道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把我关起来，所以我决定不再固执。虽然还是无法理解。以前和他一起住的人也是这样吗？听说好像和小孩一起住过。那保护别人可能就成了习惯。不过即便如此，我觉得无论是运动能力还是体力，我都比他强。虽然从来没有真正比较过，但眼前那像刺一样的手腕并不让人放心。握住手腕时，他低头看着我，似乎在问我在干什么。



"你不能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好。”

"下次一起出去吧。"

"讨厌。"


"我让步了，你也让步一点吧。"



极其常识性的话让人无法接受也无法拒绝，只能紧闭嘴巴，显得有些孩子气。虽然点了点头，但下次再提到这个话题时，肯定会极力反对。为什么总是想出去？你为什么不让出去？是因为在家会无聊吗？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如果觉得无聊，就去玩染色游戏吧。⋯你真的不听人说话。这样随心所欲地反应，就算再怎么迟钝，也不得不意识到和以前的同事有关。志雄想着那个女人可能因此而死，便沉默不语。


영 마음에 안 들어 하는 기색을 내비치던 최태양은 기어코 지웅이 다른 일을 하는 틈에 혼자 외출을 감행했다. 잠시 탱크를 점검하러 간 사이에 홀라당 나가버린 거다. 얘도 진짜 고집 세다. 지웅은 허망하게 빈 쉘터를 둘러보다가 태양의 말마따나 욕室에堆积的染色剂를 꺼냈다. 이거나 해보지 뭐. 뭔 놈의 탈색약만 잔뜩. 그 옆엔 또 핑크색 염색약만 잔뜩 있길래 탈색만 하기로 했다. 가루를 산화제에 타서 머리에 치덕치덕 바르고 있자니 좀비가 창궐한 세상에 사는 사람 같지가 않아 웃겼다. 혼자 하기 어려워 머리를 김장하듯이 비벼대다 보니 최태양이 돌아왔다.



"无聊的话就玩染发游戏，结果真的在玩染发游戏啊。"



手里没拿多少东西，只有几瓶矿泉水。如果这样的话，干脆早上就带我一起去，那样就能一次性回来。看到我乱糟糟的头发，他咯咯笑着问要不要帮我洗。我本想拒绝，但想到刚才看不到后脑勺的辛苦，就答应了。用冷水洗头确实有点冷，但为了漂头发也不能烧水。


我从浴缸里伸出头躺着。太阳用早上买来的淋浴过滤器咔哒咔哒地换上，然后突然喷了冷水。哎呀，好冷！啊，对不起，冷吗？哦……我会小心的。说要小心，手却毫不犹豫。意外地，这种细致的事情好像做不好。好像和黄仁卓灵魂互换了。他看起来那样，实际上却比想象中更细致。曾经从 Olive Young 买了像黑色指甲油的东西，开玩笑地涂过一次。虽然说从来没涂过，但涂得比想象中干净，所以有一段时间一直涂着指甲油。指甲油也……要不要让崔太阳帮我买。


太阳把头发都包好，还做了护理，然后俯视着躺着的脸笑了。哎，我们现在头发颜色一样了。什么？哪里一样？你是粉色的，我是金色的。啊，是不同的颜色吗？你有色盲吗？稍微思考了一下，尴尬地笑了。哦，我是色盲。……对不起。没关系。不过还是对不起……。



"饭只有一样的。没关系吧?"

"感激不尽。"



染完头发出来后，用昨天一样的猫食凑合吃了晚饭。太阳打开罐头，咂了咂舌头。哎，你怎么这么瘦。你也不遑多让⋯。不过你脸瘦得厉害。太阳用冰凉的手指按了按凹下去的脸颊。手指温度凉凉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肪都有。啊，明天得带点维生素来。自言自语道。维生素？嗯，得带点吃。崔太阳吃着饭，停下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地图册，找起了药店。


看到这种情况，又觉得比起黄仁卓，他似乎更细腻。那家伙总是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就盲目地冲出去。喂，你去哪儿！大声喊是智雄的口头禅，而仁卓则总是说，去这里的话应该会有吧？他把这当成口头禅。然后神奇的是，想去的地方就出现在眼前。就像幸运女神站在他那边似的。那时我曾短暂地认为，善良地生活确实会得到回报。因为他过得很好，正如他善良地生活一样。虽然现在我完全不同意这种说法。








神在现世中以各种烦恼的补偿给予了我们希望和睡眠。我听过这样的说法。神以烦恼的补偿给予希望和睡眠……。但为什么我觉得神只给了我睡眠而没有给我希望呢。智雄住进崔太阳的避难所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睡得很多。那家伙为什么起得那么早……。虽然尝试在太阳出门的时间起床，但每次醒来避难所里总是空无一人。甚至请求太阳带个闹钟来，但这几天也被无视了。


原来好像晚上也出去找点什么。自从志雄说要一起去之后，晚上就完全不出门了。反而早上从某个地方找到的包里装得更满了。这样的话机动性也会下降吧⋯⋯。到了晚上提议一起出去时，他会说：咦？现在不需要什么了？就这样结束了。


过了一周左右，我开始坐立不安。不仅是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是和很多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做过。像往常一样检查完坦克后，我站在准备晚餐的太阳面前。看他哐啷哐啷地拿出锅子，今天似乎要吃点像样的料理。虽然有点扫兴，但我不得不说。


"从明天开始我也想出去。"


"还没放弃吗？真是顽固啊。"



大大咧咧地从某处偷来的卷心菜切好。状态不错嘛。这人是德鲁伊吗？卷心菜种得真好。下次再偷一次吧。嘟囔着把吃腻的金枪鱼罐头和卷心菜一起炒了。今天的饭还挺像人吃的。面对崔太阳一贯的无视态度，志雄渐渐生气了。我都让步了，你也该让步吧。这是要吵架吗？



"你要是那样做的话，我就直接离开这里。我们分开住吧。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再见面。"



听到爆炸性发言后，放下正在摆盘的东西，似乎不满地抱起了胳膊。这是让对方再说一次的姿态。我还应该说些什么呢。因为郁闷咬着嘴里的嫩肉，现在已经快要尝到血的味道了。



"你出去要做什么。求我救命的时候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吗？"


"现在那个话题不管用了。听得太多，我已经有免疫力了。"


"⋯⋯⋯啊 你真让人压力大。"



太阳坐在桌子旁，示意对面。先吃饭再说。志雄勉强地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崔太阳拿起筷子。你干嘛不吃？我现在不想吃不是我自己弄来的东西。崔太阳放下筷子，开口时似乎有些生气。



"哎⋯如果是我，我就说声谢谢然后待在家里。为什么不走方便的路呢？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出去？说来听听。"


"你不让我出去的理由应该是一样的吧。"



太阳想要继续说话，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是彼此无法理解的部分。崔太阳的那个姐姐可能像我一样死去，而黄仁卓……。他是想像崔太阳一样保护所有看得见的人而死去的。所以崔太阳也怕自己会变得像他一样。如果不把人放在眼前，就会感到不安。智雄一直面带死相地坐着，像木头一样，终于得到了许可。



"好吧，从明天开始一起去吧。不过⋯ 吃这个。如果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是什么声音。"


"别找茬，自己领会。"



拿起筷子后，崔太阳才跟着吃饭。一直吃金枪鱼有点腻了，但和卷心菜一起炒着吃还不错。如果加点胡椒粉会更好。要不要明天去买胡椒粉？我问，崔太阳用忧虑的声音说，去野餐吗？还是只拿需要的东西快速回来吧⋯ 他说。原本那是我的角色，难道传给黄仁卓了吗。有点尴尬。


吃过晚饭，洗完碗。话也说了。虽然和平时没什么太大不同，但总觉得一切都解决了，不由得笑了。每当这样的时候，崔太阳就会说：“你笑什么？”挑衅道。不过这种程度的挑衅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怎么在意。相比之下，崔太阳只是不断叹气。烧水的时候叹气，洗澡的时候叹气，换衣服的时候叹气。躺下准备睡觉时，也能听到从沙发那边传来的叹气声和翻身声。到底有多担心呢。志雄把被子拉到脖子，嘟囔着。


"没关系。不要太担心。"



최태양又翻了个身，没有回应。



"我到现在为止不是一直过得很好吗？我不是那种被说没有生活能力的人。如果要照顾谁，我会照顾的。"

"你差点死了的时候⋯."


"啊，那种说法现在不管用了。"

"感觉怎么样？"



面对意想不到的问题，志雄转动了眼珠。心情？嗯，心情是怎样的来着。


“害怕了吗？”

“……是这样吗？”

"⋯姐姐也是这样吗?"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那时候，崔志雄的生活有些艰难。他不知道该如何生活，只是勉强糊口到处游荡。所以当第一次有人用枪指着他时，他甚至有些高兴。自己不敢自杀，如果有人能帮他了结就好了。正是这样想的时候。不幸的是，那些家伙一直打人，这才是问题。死就死了，但比起死来更讨厌疼痛。因为不想挨打而求饶，结果发现自己其实还想活下去。总之，在那之前对死亡并没有太大的恐惧。所以我也想问黄仁卓，一个人死去是什么感觉。


"喂，太阳啊。"

“嗯？”

"要不要试试分身术？"

"真是疯了。"



这样说着却笑了出来。喂，那样的话要叫两个人。我们用剪刀石头布，赢的人才叫吧。啊，压力好大，我为什么要捡他回来呢。后悔吗？没有。像数夜光星星一样安静地交谈着，眼睛开始慢慢闭上。趁着困意，太阳轻声说起话来。



"我在救其他人的时候，姐姐死了。"

"你和仁卓一模一样⋯."

"那是谁。"



有那样的孩子⋯. 似乎在想什么，接着又传来翻身的声音。



"就这样把救下来的孩子带来了⋯ 他也死了。不久前。病得很重，但没法去医院。"


"⋯我也有想问的事情。"

“什么？”


“后悔吗？是不是觉得不该去救？”



列出想问黄仁卓的事情。虽然崔太阳不是黄仁卓，但好像能解决什么似的。太阳吸了口气，然后后悔了。小声回答。


"可是你为什么救了我？"


如果要停下来，就应该在姐姐死之前停下来。看到姐姐死去的时候，如果想要拯救她……就应该坚持活下去。这样才会少一些后悔。而且……姐姐也不会感到委屈。



그 뒤론 아무 말이 없었다. 寂静结束后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崔志雄也跟着闭上了眼睛。那天晚上梦到了黄仁卓。


哥，僵尸很慢。人类很快。所以我们能做到。知道吗？这是黄仁卓像咒语一样念叨的话。在穿过僵尸之间之前，他总是说这句话。早餐也吃了。防护装备也都穿好了。包也都收拾好了。武器也⋯好了。僵尸很慢。人类很快。



结束了与太阳的第一次外出准备，站在玄关时，仁卓的话如魔法般浮现。丧尸很慢。人类很快。一个人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帮忙时，竟然奇妙地想起来了。


"太阳啊。"

“啊？”


僵尸很慢。人类很快。所以我们可以做到。知道吗？



眼睛睁得圆圆的崔太阳笑着把手重叠握住。看起来像是在一起祈祷。对。僵尸很慢。人类很快。这样互相暗示后，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最后确认防护装备是否系好后走出了门。虽然有尸体腐烂的味道，但感觉很清爽。可能是因为每天都在避难所里。


枪没有给到最后，所以我拿起了撬棍。其实只要不遇到奇怪的人，枪是没必要的。自从这样的世界到来已经过了几年，最近也不怎么会遇到僵尸了。


"从五金店开始？"


"哦。那里有更多的僵尸，所以必须在最亮的时候去。"



需要买的东西不多，但目的地五金店和药店之间的距离相当远。需要买一个修理洗脸盆的管子，还要找一些预防感冒的药。据说这个时候崔太阳总是因为感冒而无精打采。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感冒⋯药还是提前准备好比较好。不过这药对吗？第一次见到。什么葛根汤、败毒散颗粒这些陌生的名字。刚才在避难所问这药有效吗，结果被说你懂什么，被训了一顿，所以就没再问。


通往五金店的路上，一个人影或僵尸都看不见。到达五金店时，有一只僵尸，但不知是谁已经来过，把它紧紧绑在柱子上。轻松地拿了几根管子后，转身前往药店。寂静得让人感觉不真实，仿佛进入了《绝地求生》或《反恐精英》。



哇⋯药店几乎都被抢光了。


"嗯。不过如果仔细找找，应该会有的。"



药店因为需求量大，不知道是僵尸还是人类的几具尸体在地上滚来滚去。货架已经有一半是空的。哎，这下找起来有点难了。把崔太阳写下的便条尽量相似的东西捡进包里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尖叫声。啊，怎么这么平静呢。真是个好运的日子。正想带崔太阳回避难所时，他却先冲出了药店。从那时起，感觉心脏沉到了地板上。喂。喂，太阳啊。崔太阳！去哪儿！急忙想抓住他的手腕，但很快就远去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听到那句话，冷汗直流。因为和黄仁卓习惯性说的话一模一样。


我根本没想过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地想要钻到药店柜台下面，但入口被一具尸体挡住了。啊⋯啊啊⋯。紧贴着墙捂住耳朵，枪声响了两次。拜托⋯拜托仁卓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盯着玻璃门。几秒钟后，伴随着叮当的铃声，太阳进来了。脸上溅着血，仿佛在证明他就是枪声的主人。虽然想立刻跑过去说些什么，但腿上没有力气。


"⋯呀，崔志雄，怎么了。"



崔太阳一脸慌张地撑起无力的身体。手掌湿漉漉的，不断打滑。好不容易面对着太阳站着的志雄艰难地开口。



"太阳啊……拜托……让我们活下去吧。"

“你哭了吗？”


"我知道这很难。帮帮我吧。⋯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眼泪并没有流下来。眼睛充血得通红，不知道这是在哭还是在忍⋯。崔太阳用袖子擦了擦志雄的额头。该怎么安慰呢。崔太阳在安慰哭泣的人方面没有天赋。虽然可以逗笑对方。但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逗笑的情况。尴尬地抱住腰，把脸埋在肩膀上。犹豫着要不要用悬空的手拍背，最后抓住双颊把脸移开。



"志雄啊。看看我。我没死吧。"

"……他也是那样。"


"他是他，我是我。我真的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我不会死。那句话他已经说过了，我没有特意提起。只是偶尔像对待仁卓一样，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虽然不是经常有肢体接触，但黄仁卓总是很乐意接受这些小小的触碰。和我完全不同。崔太阳把手叠在上面。崔太阳的手依然冰冷。想起仁卓开玩笑时说的话。手冷的人心是温暖的。哥是温暖的呢？是因为心冷吗？大概是吧⋯点头时，他又说对不起并笑了。说是开玩笑。可是他的手是温暖的。看来这不是什么值得相信的传言。因为他的心也是温暖的。


你喜欢他吗？在窃窃私语的声音中低下了眼睛。喜欢过吗？仔细想想⋯好像是喜欢过他。⋯⋯不知道。我也喜欢过像你这样的孩子。那个姐姐？嗯，姐姐像你。太阳静静地看着崔志雄的眼睛，用拇指碰了碰下唇。嘴微微张开。


"约定吧。我们约定老去后一起死去。"



也许真正想传达这句话的人另有其人。但在志雄回答之前，嘴唇已经碰在了一起。正想稍微移开头，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抱住后脑勺，闭上了眼睛。每当手指穿过头发时，因漂白而受损的头皮就会火辣辣地疼。不过还是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呼吸困难时，嘴唇慢慢分开。崔太阳若无其事地收拾了烟斗。智雄也跟着背上装满药的包。最好在太阳下山前回去。天越黑，僵尸的活动越活跃。


"走吧。回家。"



虽然不是真正的家，但莫名其妙地感到舒适。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早上睁开眼睛时，说实话有点尴尬。怎么就接吻了⋯。虽然是他先开始的，所以没有责任，但还是觉得尴尬。还要和他一起去冒险。真不该说要去的。照他的话说，待在家里会更舒服。崔太阳似乎也觉得尴尬，一看到我醒来就清了清嗓子。一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只有老套的对话和寂静的空气。除了问能不能在金枪鱼上撒点蛋黄酱，没能持续两句以上的对话。智雄忍不住先开口了。


"昨天那个⋯."

"啊？啊⋯。"

"就当没发生过吧。"



최태阳把金枪鱼蛋黄酱用力包在饭里，然后歪着头。看起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仔细想想⋯ 최태阳也喜欢那个姐姐。我也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黄仁卓的时候，和某人重叠着发生了一个吻。称之为吻也很尴尬。所以假装不知道有什么不满的呢。



"意外啊。我以为你不会说那样的话。"


"⋯你也出乎意料。我以为你会就这样说。"


"我本来就不会说谎。嗯⋯ 那我会努力试试看。"



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话又少了。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我是出于好意的。收拾完冷战状态下吃的东西，准备出门，穿上鞋。正要出门时，崔太阳抓住了我的胳膊。今天不做那个吗？什么？昨天做的那个。⋯在这种情况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那倒也是⋯。像昨天一样重叠着手，像洗脑似的说道。太阳啊。僵尸很慢。人类很快。所以我们可以做到。知道吗？崔太阳跟着智雄的话喃喃道，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僵尸很慢。人类很快⋯。这是黄仁卓总是说的话，只是跟着说而已。先说出来倒是挺新鲜的。


一出门就在避难所前看到一个僵尸在徘徊，为了悄悄溜出来出了不少汗。走着走着也看到了一些人。虽然他们没有威胁到我，但今天总觉得运气不太好。如果去查星座运势的话，可能会看到崔太阳和崔志雄排在第 10 位或第 11 位。补充灯油的酒精已经用完了，需要一些高度数的酒。最近的酒吧步行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虽然不远，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今天偶尔能看到零星的僵尸，但它们行动缓慢，如果不主动引起注意就没有危险。这种时候要小心人。


"今天状态还好吗?"

"就像平时一样。"



犹豫着要不要要一把枪，最后还是算了。没有必要争吵，只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是最好的。到达目的地酒吧前，才终于能稍微放松下来。查看上楼的台阶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正要叫崔太阳时，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喂，操⋯小心点。"



当我用惊讶的眼神看去时，入口处冒出了一块巨大而锋利的铁块。我只是漫不经心地在入口处走动，差点把手臂全割破了。看到崔太阳的手背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感到魂都要飞了。血滴答滴答地流到地上。对不起⋯啊⋯这可怎么办⋯。喂，振作点。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啊仁卓啊⋯。精神恍惚了。崔太阳用完好的手拉着我的胳膊上了有酒吧的楼上。智雄被一路拖着，看到地上留下的滴滴答答的血迹，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进酒吧就锁上玻璃门的崔太阳把志雄推进了酒吧内部。随便拿酒给我。啊？想看破伤风吗？哦，给你，抱歉⋯。他用颤抖的手拿出威士忌，打开盖子。稍微观察了一下，倒在伤口上，听到忍耐的声音。用完那大瓶威士忌消毒后，稍微镇定下来的志雄撕下长袖的一边，缠了几圈。



"手别动。我会全部搞定。"

"哎，你真是⋯."



太阳像是无话可说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把衣服裹得更紧了。



"我真的不能丢下你死去。孩子真是反复无常啊。"



不是因为那尖锐的话。有点伤心。为什么总是那些无法体谅他人的人会遇到不好的事情。如果有神的话，不应该保护他们吗。看到因痛苦而皱眉的崔太阳一对上视线就笑了，真的⋯ 这样的孩子不由得让人爱上。只能被爱。因为人们太爱你们了，所以神才不爱你们。


再次轻轻地把手放在太阳的脸上。平时总是干爽的脸现在却被汗水浸湿了。虽然没说，但肯定真的很痛吧。想知道有多痛，观察他的表情时，太阳不知不觉中点了点头。



"说要当作没发生过，又在营造气氛。"

"不是那样的⋯."



正想悄悄地收回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无法摆脱，只能被迫维持这种奇怪的气氛。是我先动手的，无法辩解什么。偷偷避开他的目光，他露出苦笑。



"说什么只是嘴唇碰了一下，不要表现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似的。"

“我没有那么说过吧？”



感到委屈时皱起鼻子笑了起来。手掌下清晰地感觉到面部肌肉的移动。唉，我做不到。像上次一样，大拇指轻轻碰了碰下唇。这是习惯吗？再次贴上嘴唇时，这次我就直接抓住了他的腰。都到了这个地步，再拘谨下去反而更尴尬。他的腰怎么这么细⋯。感觉比上次多交换了一会儿舌头。黏腻的声音让脖颈发热。崔太阳移开嘴唇，在鼻尖相距的地方问道。



"怎么办呢，现在。装作不知道也不行。我实在不擅长撒谎。"



지웅低头看着油光发亮的嘴唇，然后推开了肩膀。起初似乎就没有坚持的意志，毫无力气地被推开了。脑子很乱。


"在这种情况下⋯ 做什么呢。"

"你真让人着急。"


"你不会一直想着那个姐姐。我也会一直想着其他人。"


"⋯你一直在想其他人吗？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嘴巴张不开。因为刚才还在想着他。不可能不想起来。从根本上说，崔太阳和黄仁卓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最终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些共鸣。原来只是我的错觉。"

"⋯对不起."


"我该说对不起。在这种情况下，真心寻找的傻瓜让我感到抱歉。志雄啊。我真是没眼力见。"



崔太阳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酒装进了包里。即使在打破一个酒瓶时也没有多说什么。那个总是嘲笑他笨手笨脚的家伙这次一句话也没说，反而让人感到紧张。崔太阳即使用湿漉漉的裤子和受伤的手也比完好的崔志雄行动得更好。志雄想接过他的包，但没能开口，只好默默地背上自己的包。默默地走到避难所前，崔太阳才开口。


"我想了想。"

“呃⋯。”


"遗憾的一方让步是对的吧？"

“啊？”


"我今年之内会让他全忘掉。"



然后在志雄还没理解之前就溜进了玄关。这是什么荒唐的宣战书。慢了一拍才理解意思，在门前犹豫不决时，脑袋突然探了出来。是一张无奈的脸。像习惯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因为太生气了，所以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进来吧。这不是好话⋯。真的要让我说不好听的话吗？不不。


用带来的酒补充了灯，并整齐地整理了橱柜。只是加了一点燃料，却莫名感到温暖。今天似乎特别漫长。多事之秋啊。太阳在这期间换上了沾满酒味的裤子出来了。不过⋯那⋯那是什么？


“什么，第一次见裙子吗？”

"⋯没有裤子吗?"


"你把最后一条裤子上洒了酒。你要给我你的裤子吗？想换着穿吗？那就脱掉吧。"



快速摇头后，他嗤笑了一声。为了躲避崔太阳，他悄悄地往后退，结果被沙发绊住了。看到他无力地往后坐下，太阳无奈地用手抹了抹脸。真是无语。喂，难道你想强迫我脱掉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声音里充满了烦躁。试试看。坐在志雄旁边的太阳靠在沙发后面，把身体埋了进去。活了这么久，居然还穿上了裙子。太阳看着他僵硬的反应，用没受伤的左手拉住了崔志雄的手。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裙子？听说你喜欢男孩子。"

“没有⋯⋯从来没有喜欢过啊？”


“是说裙子不好吗？还是说男孩子不好？”

"⋯问什么这样的问题。"



崔太阳把握住的手放在裸露的大腿上，看着志雄的手不知所措地实时缩回的样子，感到很愉快。这样说完还说这情况下能做什么。这和那个不一样⋯。你真的很有压力。志雄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四处游荡，偷偷对上了视线。说有压力却笑得那么爽快。太阳把膝盖夹在大腿之间。



"没和인탁做过吧。这种事。"

"这不是性骚扰吗？"

"啊⋯ 真他妈的压力大。"



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这样做真让人生气。虽然用厌倦的声音说着，左手却慢慢地沿着膝盖往上移。耳朵发烫。太阳发出噗嗤的嘲笑声，然后擦过耳廓。耳朵流血了吗？现在流血吗？哈……不流。啊，原来是开玩笑的……。


太阳又轻轻碰了碰下唇。微微张开嘴，轻轻笑了。并不是想要接吻的意思。呃⋯呃呃？脸一下子红了。呃⋯对不起，我以为是那样的。像坏掉了一样磕磕绊绊，其实是对的。然后把嘴唇贴上去。身体慢慢向后倒去。崔太阳用左臂撑住沙发，用膝盖摩擦中心部位。志雄发出呻吟声。和那家伙没做过的事，做的时候不会想起那家伙吧。不管是初恋还是单恋，我会赢过他的。








不知为何，第一次比崔太阳更早醒来。啊，头好痛。崔太阳做出了无法理解的宣言，而崔志雄则是⋯因为 24 小时都在一起，想躲也躲不开。逃避是崔志雄的爱好和特长。但是在这个像老鼠洞一样的小避难所里，连一个人独处的空间都没有。为了先洗掉不舒服的身体，他把水壶放上去，然后为了消除杂念，小声打开了收音机。


几年来没有节目播放，像自动应答一样播放着古典音乐。崔太阳觉得吵，抱住志雄又躺下。让我们睡会儿吧。平时不怎么睡觉的。昨天不是睡得很晚吗。温热的身体钻进他的腰间。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想着出去时要找避孕套，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战争中会有孩子出生。志雄静静地躺着，专注于鸟鸣声、烧水壶的声音等，听到不协调的古典音乐时抬起了头。



⋯卫生当局宣布将重新开始救援直升机作业。前往台湾的救援直升机预计于 12 月 10 日上午 9 时左右降落在欲知岛东港⋯。



几雄听到几年未闻的救援直升机消息，睁大了眼睛。喂，太阳，崔太阳，清醒点。哦哦⋯。用沙哑的声音回应的太阳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收音机的声音，猛地坐了起来。喂，几雄，我没听错吧。我也觉得像做梦。要打我一巴掌吗？⋯不。吵闹的水壶烧水声让他猛然清醒。哇，真的不是梦。目瞪口呆。其实从某个时候开始，已经完全放弃了救援直升机会来的希望。收音机里关于救援直升机的广播已经中断了将近一年，偶尔从天上掉下来的救援物资也早已消失无踪。欲知岛吗⋯。虽然远，但到十二月还是可以去的。然后突然想到如果黄仁卓再多活几个月会怎么样。还有崔太阳的那个姐姐。还有那个说生病的孩子。神说会给予希望和睡眠而不是忧虑。也觉得相比给予的希望，夺走的东西实在太多。


仍然无法相信崔太阳说的不会死的话和一起老死的约定。崔太阳也会一辈子活在罪恶感中。想要保护或拯救某人。在药店时，崔志雄会一个人感到不安。


看着崔太阳那蓬乱的脸。崔志雄决定把所有的留恋都埋在这片首尔的土地上。


"太阳啊。你也要走吗？"



가지 않겠다고 해도奇怪的事情。崔太阳执着地称这个避难所为家。已经离开的人们的痕迹完全没有清理。因为他比我有更多的留恋。因为原本爱情的总量和留恋是成正比的。这个家伙无论去哪里都会对人留下留恋。假装冷漠。崔太阳耸了耸肩，环顾避难所。仿佛感受到各处熟悉的生活感。崔志雄轻轻抓住了太阳的手腕。太阳啊。



"就当是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那句话现在不管用了。"



犹豫不决时，太阳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去吗？志雄默默地点了点头。崔太阳又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是你吗？崔太阳用拇指碰了碰志雄的嘴唇。

留下的人们应该走向未来。






首尔绿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