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身裤

这是承接前篇的内容

十五年交情的死党，不，应该说是十七年形影不离的细胞级挚友——这就是对得能勇志和金垈永最表层的定义。在垈永父母与勇志家还是至交、勇志一家尚未从日本彻底搬来韩国定居在垈永公寓隔壁栋之前的那两年除外，从两人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蹒跚学步时起，他们就黏糊得令人发指。同幼儿园同小学同初中，如今连高中都要绑定。普通朋友若亲密到这种程度早该进入倦怠期，但细想起来，金垈永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至少在小学三年级勇志比他高出3厘米之前，都是垈永追着勇志跑。毕竟孩童时代14个月的年龄差足以形成碾压性优势。哥、勇哥、小勇哥，垈永就像条小尾巴似地缀在勇志身后，抛下自家亲哥总往别人家哥哥怀里钻。因为和这个像朋友般的'别人家勇哥'玩什么都带劲，秋千沙坑捉迷藏，即便每天泡在同一个游乐场，对垈永来说都充满新鲜感。

……或许勇志心底更愿意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作为大脑长期记忆库里最早存档的'妈妈朋友家儿子'，那个曾像影子般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不点。可当垈永入学后脑瓜日渐开窍，班级里有了自己的小团体后，'哥哥'这个称呼便再没从他嘴里冒出来过。他不再追着勇志的衣角转，而是自由得像只扑棱的雏鸟。从幼儿蜕变为少年的垈永意外有着社交牛逼症体质，于是身为细胞级挚友的勇志，反倒时常成了落单的那个。

勇志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或许一切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那个曾经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班，突然会因为约好去朋友家踢球而把自己独自丢在操场；放学时明明约好一起去家附近的炒年糕店，却以"讨厌辣味"为由拒绝，转头就跟着别的朋友跑了。不知从何时起，长得比垈永稍矮的勇志就算把手搭在对方腰上威胁"再也不跟你玩了"，那些话对垈永也莫名失去了往日的效力。原本对勇志唯命是从的垈永，在升上小学高年级后开始不再乖乖听话。就在那时——"我一定要掌控不听话的你"——这种经典桥段在两人小学时代的尾声悄然上演。聪明的勇志选择了用多巴胺作为手段，重新将这个跟班拴在身边。

垈永啊，听说隔壁街新开了家超大的游戏厅？真的？不过就我们俩跑太远会被妈妈和阿姨骂吧？

呀，金垈永怂了？

那简直像魔法咒语。只要金垈永问"你怂了吗"，对方就会气鼓鼓地否认着跟上来。"哥哥能做为什么我不行"。连朋友都不顾就屁颠屁颠追来。勇志心里美滋滋的，连之前擅自把他排到第二顺位的那点怨恨都烟消云散。嘿嘿这才对嘛。但每次都得想新花样刺激对方——毕竟垈永也不是傻子。有次玩性大发比谁先爬过云梯时，勇志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手臂打上了石膏。那时五年级的金垈永抓着他在操场水泥地上裂开的左臂，哭喊着让大人们叫救护车。可勇志居然觉得值了——垈永在为我哭呢。疼得龇牙咧嘴还止不住笑。拆石膏前两周垈永天天来伺候，每次课间看到跨班来找自己的身影，勇志都认真考虑过下次要不要摔断腿。

最终在勇志初三那年，他偷偷拿了父亲的香烟，把垈永吓得够呛。"怂了？"就这一句话，让两人终究还是把烟叼在了嘴上。说是抽，其实也就是装模作样嘬了一口，立刻呛得直咳嗽吐了出来。自那以后，两人至今都不抽烟。酒也一样。在偷抽香烟的隔周，他们在勇志房里分喝了一瓶烧酒，结果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后，连修学旅行时同学偷偷带的酒都没碰。因为早早就体验过，反而阴差阳错成了模范生。

他们人生的每个第一次总是共同度过。从成功连跳十次跳绳的童年，到第一次看小黄片的青春期——得能勇志的人生里从未缺席过金垈永，反之亦然。那些像小狗般黏人的金垈永模仿他每个举动的时光，正是勇志最珍视的画面。

而这样的勇志不再喊出"绝了"的那个瞬间。

勇志至今分不清那晚在房间喝酒是梦还是现实。趁着父母结伴旅行，他们偷偷买了生拉面，学着视频里的样子撒调料包高喊"绝了"，将烧酒一饮而尽。轮流干完三杯后垈永先醉倒，嘟囔着"我赢了"的勇志推开餐桌，跌进对方昏睡的床铺——或许因为那天垈永的 T 恤卷到了肚脐上方，或许是为他拉下衣摆时，酒精味里浮动的洗发水香气太好闻，又或许是酒意染红的饱满下唇泛着水光，可爱得让人心痒。啾。不是"绝了"而是亲吻。可惜后续记忆全无，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但一旦觉醒的唇瓣在脑海中漂浮荡漾，不过是理所当然的流程。勇志懊恼着"崽子"这个词竟有如此危险的含义。以后真的不能再说了，得和金垈永保持距离才行。可不知从何时起，就算不喊"崽子"，垈永又会守在勇志身边。这次当勇志逃跑时，垈永会追上来。哥在干嘛。哥怎么不接电话。哥，一起去自习室吧。哥，哥。经过长达六个月你追我躲的捉迷藏，在高中入学前一个月，勇志终于承认了。没错，金垈永就是我的分身。金垈永是我的。我怎么能把自己的东西丢下先走呢。毕业典礼那天，勇志拉住送花束的垈永千叮万嘱：你第一志愿要填我们学校。一定要来。看着垈永"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眼神，勇志觉得他更可爱了。可爱到让人想一口吞下去的程度。

那个小可爱金垈永居然说要和女生谈恋爱，还跑来上恋爱培训课。心里咕嘟咕嘟冒着酸泡。什么从今天开始第一天？你疯了吧。这些明明都该和我做的，不是我们默认的规则吗。

勇志拽着垈永面对面坐在床边，突然解开衣襟。从纽扣开始解吧。垈永用带着抵触与戒备的眼神瞪着他，那目光里又添了层警惕。

"这种事有什么好练习的...我自己能搞定。"

"连告白时机都搞不懂的家伙能成什么事。不是说了我会手把手教你吗？"

金垈永脸上浮现出被戳中痛处的表情，所幸他因久违的挑衅而流露的焦躁并未被察觉。深谙对方性子的得能勇志迅速终结了这场困局。

怎么，做不到吗？你还差得远呢。

听到这话，垈永死死咬住嘴唇，双手攥住勇志睡衣的第一颗纽扣。'垈永啊，别抖了，该松开了。嘴唇也是。'或许是下意识动作，垈永突然露出恍神的表情松开唇瓣。手指仍在簌簌发抖。'啪'地弹开的纽扣间隐约露出勇志的胸膛。当垈永移向第二颗纽扣时，勇志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连续解开第二、第三、第四颗纽扣。看到勇志裸露的结实胸肌与腹肌，垈永'哈啊'地轻喘一声，而勇志的眼神也变得异常认真。敞着睡衣逼近垈永的勇志，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环抱住后背，手指暧昧地滑到脊椎中段轻抚：'是这里。'单手就能解开。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挂钩，像这样转着圈用拇指顶开。你也试试。

垈永犹犹豫豫地将手搭在勇志背上，勇志突然将胸膛紧贴过来，转头将嘴唇印上垈永修长的脖颈。"呜啊..."垈永发出怪声扭动身体时，勇志加重了环抱他后背的力道催促道"快点做完好进行下一步"。垈永敷衍地在他背上乱摸几下便推开他，红着脸转动眼珠的模样可爱极了。"发什么呆，解开了就该脱掉啊"勇志利落地甩开上衣，拽过垈永右手按在自己胸口，引导食指轻扫乳尖。"这样就会硬起来...要一直温柔打转直到完全挺立才行"说着又捉住他左手按在自己腰际，迫使掌心上下摩挲赤裸肌肤，垈永的耳尖顿时红得快要滴血。趁他失神的间隙低头看去，跪坐姿势的垈永校服裤裆已微微隆起。"别光盯着胸，边摸边接吻...上次教过的，没忘吧？"被勇志挑衅的节奏带着走，垈永喉结滚动着缓缓靠近。当双唇若即若离的瞬间，勇志突然咬住他下唇嘬吸，又在分离时转而含住上唇，用舌尖撬开唇缝。晕眩感让勇志想起天台初吻时天旋地转的滋味，他勉强抓住理智回应生涩的舌吻，手指悄悄探向校服纽扣。转眼剥开的制服里露出垈永常穿的纯白短袖 T 恤，勇志边想着"大热天穿这么多"边把手伸进衣摆——总比真空出门强，他自我安慰着。正沉迷于用舌尖描摹勇志齿列的垈永，突然被探入衣内的手掌惊得松开了唇瓣。

"哥为什么乱摸啊！"

喂，做爱是互动的好吗？你以为女人就该像木头一样躺着不动？你这想法也太老古董了吧。勇志一边用站不住脚的借口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一边卷起垈永的短袖 T 恤往上脱。垈永张大嘴愣神的瞬间就被剥得精光，慌忙举起双臂想遮住胸口。勇志直接把他肩膀按倒在床，跨坐上去啃咬嘴唇，将护住胸口的双手掰开压向两侧。当舌头交缠、赤裸胸膛相贴、下体摩擦的疯狂状况下，垈永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勃起。嗯哼…硬挺的性器刚相触，勇志就像骑乘位般扭动腰肢，逼得垈永漏出呻吟。持续深吻的同时，勇志的手已探向垈永的校服裤——皮带扣弹开，拉链下滑，内裤边缘骤然暴露。哔哔哔——玄关突然响起电子锁密码声。两人唇瓣相贴僵在原地，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喧闹声，看来又像往常一样来垈永家喝酒了。

"垈永来了？"

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时，垈永用手掌猛地推开勇志的脸应声。嗯，阿姨。我来了。眼看门就要被推开的瞬间，勇志悄悄滑下床，轻手轻脚转动门锁。妈，垈永说要睡了。明早给他做蛋包饭。故意搭话掩盖锁门的声响。听着母亲说着"知道了"去洗漱的脚步声渐远，勇志这才泄出安心的叹息。后背惊出的冷汗还没干，方才勃起的下身也平静下来。泄了气的勇志关掉灯，悄悄回到床上挨着垈永躺下。正想说"剩下的明天再说"给他盖被子，哗啦一声被子被掀开，跨坐上来的垈永腿上只剩条内裤。喂、喂。向来游刃有余的勇志竟结巴起来。

"哥。怂了？"

垈永的唇瓣压下来，与勇志的嘴唇严丝合缝地重叠。

无道德 o 抱歉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