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我说了想要小狗。"

"这样你就该满足了吧，广濑。说什么要在家里养狗...你明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吧？"


"但是人家想要一只小小的、雪白的、可爱的马尔济斯幼犬嘛！才不要这么大只的人类！"


京都的老宅里。窗外宽阔的庭院中枫叶沙沙摇曳。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以土下座姿势将额头抵在榻榻米上。从后颈到手臂的皮肤像枫叶般红得斑驳——幸好小拇指还完好无损。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跟班？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可是好好调教过的。它会很听话的。说不定比小狗还乖？现在要试试看吗？说‘手’的话就会伸手哦？"

"不要。不是小狗就毫无意义。"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评价爸爸的礼物！我们小少爷可是特意为你挑选的。为了找这么忠心的家伙费了多少功夫。"


陆哧哧地笑起来。名字是ぜひ（务必）啦。搞笑吧？居然有人叫拜托 ぜひ 这种名字。像宠物狗似的不是挺可爱吗？


嗯，不行。辽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男人的头。栽禧，把头抬起来。


虽然不太合我心意。但毕竟是我的狗。



从今天起你就是小王了。王~酱。





我们家小王





本来想要只小狗的。小小的、雪白又可爱的狗狗。而不是这种块头这么大、一点都不可爱、毛色也不白的人类。

难道不能送一只小狗给心爱的儿子吗？但我大概也能猜到原因。爸爸最讨厌动物了，尤其是像狗猫这样随心所欲在家里乱窜、吠叫的动物，在他看来简直是最糟糕的。因为罪孽深重的人，连细微的声响都会吓得心惊肉跳。换作别人，早就被砍掉脑袋或剁掉手指了，而爸爸却选择用替代品作为礼物，这大概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吧。

我爸是黑道老大。我是那个老大最宝贝的儿子。因为老爸太疼我，生怕我出什么意外，19年来都禁止我出门。我不仅被禁足，还没有朋友、没有妈妈、没有兄弟姐妹。至少该给我养条狗吧。


我直勾勾地盯着跪坐在地的王酱。体型比我大得多，身高估计超过180公分，年龄看起来也比我大不少。从日语发音判断应该不是日本人。嗯，韩国人？难道因为我说过喜欢韩国偶像，就连狗都要找韩国产的吗？比起日本人，外国人确实更安全些。看他四肢都是淤青，估计是在组织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哼哼，不过跟着我就不会挨打了。王酱，你运气不错嘛？


"喂 王酱 过来这边"

勾动着手指召唤王酱。王酱跪行到我面前，屈膝坐下。

我端详着王酱的脸。长相实在普通。要是能像我喜欢的偶像成员那样就好了。


乖哦乖——辽用指尖轻挠王酱的下巴。王酱似乎有些不自在，发出细微的"嗯..."声扭动着身子。

这反应还真像"真"小狗呢。那个也要试试看吗？


"小王，我们现在开始玩扔球游戏。明白了吗？"

辽从房间角落掏出一个旧棒球。来，我扔出去你就得捡回来哦。


辽把棒球扔向庭院。扑通！球掉进了小池塘里。王酱呆呆望着球飞去的方向。王酱，发什么愣？快去捡球啊。

辽刚说完，王酱就慌慌张张冲了出去。



从池塘里捡回球的王酱浑身湿透了。辽憋着笑，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嗯~再让他做点什么呢。辽突然想起在 YouTube 上看过的视频。伸手！就是那种把手放在手掌上的视频。


"汪酱，伸手！"

辽向汪酱伸出掌心。跪坐着的汪酱把拳头搭在辽的手上，活像只听话的小狗。

辽被这模样逗得笑出声。哇啊~居然真会。这到底是怎么训练的？完全就是当狗养嘛。


"小王，这个也试试看。鼻子！"

辽用手指比出小小的圆环递过来。小王犹豫片刻，将鼻子凑上他的指尖。看到这副模样的辽又咯咯笑了起来。

"真的、真的好像小狗呢~接下来玩什么？摸摸头？"

很合我心意。虽然不是真的小狗。但能把人类驯得像狗一样听话...倒也不错。





*



"辽，听说你喜欢小狗？你爸爸也很高兴呢。"

"怎么样，听话吗？"陆笑着凑近。


"嗯，很听话。不过嘛，倒没像真狗狗那么可爱。"

噗哈哈哈！那个也试过了？说'鼻子'就凑过来蹭鼻尖。嗯~做得可好了，怎么训的？

"总有些特别的方法。你喜欢就好。"


正如陆所说。我最近彻底迷上了和"小狗"玩耍的游戏。反正我被囚禁在家里，除了和旺酱玩之外无事可做。所以整天都在召唤旺酱，玩着喊它鼻子、脑袋、手、脖子、肩膀就会凑过来的游戏。因为太喜欢这只小狗，还送了它刻着"旺酱"字样的项圈。修长的脖子戴着特别合适。


虽然一直独居，但每次进房间时感受到有人存在的感觉意外地不错。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推开门就有小狗迎接！虽然不会像真狗那样摇尾巴，但它会用膝盖爬行着凑过来，含糊地问"您回来了？"这感觉相当美妙。这时我就会摸摸旺酱的脑袋作为奖励。


躺在被窝里刷着 YouTube"狗狗游戏"、"逗狗技巧"、"与犬类互动方法"之类的视频。以前主要看小型犬视频，现在则专注观看大型犬内容——毕竟我家王酱属于大型犬。正看着，突然被一则怀抱金毛犬抚摸的视频吸引。遛狗、爱抚、用玩具互动等行为都能增进与狗狗的情感交流...


我看见旺酱正跪坐在房间角落的榻榻米上。随着时间流逝，他手臂上的淤青也渐渐淡了。

"旺酱，过来这边。对，躺下。"

广濑辽用手拍了拍自己躺过的被褥空位。当辽催促王酱躺下时，王酱缓缓将身体靠了过去。

"来，我们现在要开始心灵交流了。"

广濑辽将王酱搂进怀里，手指梳过对方柔顺的发丝。王酱体温偏高，身体暖烘烘的。

上次被人这样拥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记忆中不曾有母亲，而父亲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少在家。或许因为父亲是黑道成员，每当我试图撒娇时，非但得不到拥抱，反而会遭到严厉训斥。


将手搭在王酱背上。王酱的手在半空游移片刻，最终落在我后背。王酱的手真大啊。被那抚过背脊的掌温熨帖着困意，转眼就沉沉睡去。




*



这老鼠屎大的小崽子。

栽禧勉强扯起嘴角。强颜欢笑时下颌线条都绷紧了。


忍住。必须忍住。就算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当狗对待。


极道老大的儿子也是极道，这小畜牲毫无教养。从第一次见面就用脚踢我脑袋，完全把人当狗对待。可又能怎样？选项只有去死或当狗，想活就只能做狗。好歹四肢十指都健全，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被命令舔脖子或肩膀时还能忍受。甚至下巴被搔弄也勉强接受。但要求触碰鼻子或头顶时，自尊心就像被碾碎般难受。简直真成了条狗。可又能怎样？再屈辱也得咬牙撑着。我潜入这个家另有目的。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每个家庭成员的活动轨迹——面容与姓名、屋内可见的日期。陆、武哉、大神、昇、良介，所有人的信息都被记下，同时搜寻着组长大佬的藏身之处。


等我达成目的，一定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人狠狠踩在脚下。到时候就算他哭爹喊娘求饶也绝不心软。想象着那个趾高气扬的主人呜呜哭着趴伏在我脚边的模样，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小王啊，你本名叫什么？"

"...栽禧。"

"哈啊？哪有人真名会叫'栽禧'这种玩笑名字的。该不会另有真名吧？"

"是栽禧没错啦。我是韩国人。用韩文名字的话...栽。禧。不是'熙'而是'禧'哦。"

"诶诶...原来是真的名字啊。抱歉。"

刚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但听着听着就觉得莫名合适。栽禧。栽禧...栽禧长得这么温顺。总觉得这个名字，也带着温柔的感觉呢。


从韩国来的吗？韩国哪里？大邱呀。大邱？第一次听说呢。我只知道首尔。栽禧那句"当然了，你喜欢的偶像不都是首尔出身嘛..."硬生生咽了回去。要是辽喜欢的那个叫 NCT 的团里有个大邱出身的成员，情况或许会不一样吧。

年龄？21岁...诶~比想象中年轻呢。怎么这么显老啊？呵呵。当面听到这种话也只能苦笑着带过。总有一天要真的揍他一顿。


完成深夜户籍调查的辽又一头栽进栽禧怀里。辽的脑袋在栽禧胸前蹭来蹭去。这样下去都分不清谁是狗谁是主人了。


就算主人再没教养，这样撒娇任谁都拒绝不了。


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怀里熟睡的辽的脸颊。没醒。雪白柔嫩的肌肤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长这样还敢说19岁？怎么看都像没发育完全。不过睡颜倒是像婴儿般纯净。


辽总是突然就一屁股坐到我腿上蹭来蹭去，或是直接压在我躺着的肚子上。他到底懂不懂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估计不懂吧。就算身为黑道少爷，脑子也单纯得像片花田。完全没想过我会讨厌他似的拼命贴上来。讨厌也无所谓吧。反正我拒绝不了辽。这种态度倒真符合他向来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身份。

相比之下那具身体瘦小得惊人。细得仿佛单手就能圈住的双腕。想象着抓住辽那总是没大没小拍我脑袋的手腕压制他的场景。肯定会吓一跳吧。这迟钝的家伙说不定还以为是什么新游戏。想象他就算喊"放开"也死死不放手的画面。好想看他露出惊恐的眼神啊。在那纤细手臂下方，瘦削身体连接着的窄小骨盆。要是个女孩子的话早就...



*


从背后环抱住辽，用手掌覆住他的腹部。感觉五脏六腑都能被我一手托起。用力的话似乎会捏爆似的。没错，你在我手里连一拳都撑不住。只要这样施加力道就能让你炸开哦。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辽似乎觉得痒扭动起来。但我没松手反而加重了按压。将鼻尖埋进他后颈深吸一口气。栽禧的发丝搔得辽后颈发痒。"啊哈哈...栽禧，好痒。干嘛啦"这小鬼还以为我在闹着玩。根本不懂什么叫害怕。我可是想杀了你的人啊。你，你父亲，你们家族，整个黑道。抚摸腹部的手渐渐上移到胸口。指尖突然触到微微隆起的部分。贫瘠到无聊的胸部。听见辽突然屏住呼吸的声音。从后面能看到他耳尖通红。装作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栽禧，睡了吗？"

自从告知真名后，就从"王酱"升级成了栽禧。实在受宠若惊。其实栽禧这名字也是假的。你绝对想不到吧。

"不睡。"


"那个...我睡不着。能对我说句'我爱你'吗？"

"爱不爱和犯不犯困有关系吗？"

我没好气地回答。那家伙倒也识趣，见好就收地开始往上爬。


"要是能听你说句'我爱你'，我大概就能睡着了。"

"...我爱你。"

"啊啊！不对。不是'我爱你'。要说'辽，我爱你'才行。"

平时都让我用敬语，怎么突然改说平语？不过既然你要求，我就照做。


"嗯。辽，我爱你。"

俯视着我的辽似乎很满足，闭上眼睛开始入睡。

"等等，您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吗？有来就该有往不是吗？主人也该说爱我才对。"


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看。

"不要。我只想听着。"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还有，要一直抚摸到我睡着。然后躺在我身边一起睡。直到我醒来前都要抱着我。"

简直厚颜无耻。

你以为我趁你睡着时会做什么？


"栽禧，没有你的时候生活真的很无趣，但自从有了你，最近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栽禧要是哪天觉得活腻了，就养条狗吧。辽咯咯笑着补充道。保证你从入睡前到睡着都被舔得湿漉漉的。



*



时隔许久又接到父亲的召唤。

"礼物还喜欢吗？"

"嗯..."

"那只小狗是叫栽禧来着？"

不知为何很讨厌爸爸喊栽禧的名字。我低着头没有回答，把脸深深埋下去。


"直接说结论吧。家里养了只小狗，结果发现是只老鼠崽？"


不知道是警方还是其他组织的人，栽禧那混蛋似乎在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当初看他是个对组织特别忠诚的家伙才招进来的。瞧瞧，就算躲在暗处搞小动作也会被逮到。盯着他的眼睛可多着呢。


那是确凿的证据照片。栽禧在后院——一个除了我和栽禧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偷打电话。


广濑的父亲发出沙哑的笑声。


"该怎么办呢。嗯？要不要剁根手指？得让广濑辽知道耍小聪明的下场。区区一根手指够赔吗？我们辽肯定伤得很深吧。"

"这个。是我指使的。用的是我的手机。"

"什么？"

"因为感冒失声才让朋友代打电话的。"


声音抖得厉害。栽禧真是个笨蛋。

"栽禧是我的。是我的小狗。只对我忠诚的我的狗..."


父亲笑了。辽，机会只有一次啊。




*




如果有个像栽禧这样的哥哥会怎样？或者，有个像栽禧这样的父亲呢？


找到了栽禧。不知在哪儿被揍得浑身青紫的栽禧。

栽禧对不起，吓坏了吧？乖哦。我紧紧抱住手脚被捆倒在地的栽禧。栽禧被塞住的口中发出含糊声响。别怕栽禧，辽会保护你。因为栽禧是我的小狗啊。轻抚栽禧的头发时，他的眼皮渐渐垂了下来。


栽禧，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为什么背叛我？

想问的话很多却终究没问出口。


或许那根本算不上背叛。

不，就算是背叛，也可能是为我着想才那么做的。


因为我曾对栽禧说过讨厌父亲，说过总有一天想和她一起回韩国——所以，她说不定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再也挥之不去。



就算欺骗背叛我也没关系。就算咬断我的四肢也没关系。小狗本来就是这样的动物啊。只要我好好调教就行了。从头开始。一件件重新教育就好。

所以就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



我睁开了眼睛。雷鸣般的声响刺穿耳膜，硬生生把我从睡梦中拽醒。睁眼时栽禧已经不在身边。明明我睡着时他必须抱着我才行的。

"栽禧！栽禧你在哪？"

平时这么叫的话三秒内就会出现的啊？可这次怎么叫栽禧都没出来。


今天的宅邸格外安静。


我走过死寂的走廊。每踏一步，地板发出的吱呀声都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


啪嗒，啪嗒？总觉得脚底湿漉漉的。低头一看，脚下已是一片猩红。

顺着血迹转动头颅

是 Takeya。Takeya 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身前站着 Ookami、Noboru、Yoshisuke，而在最前方的...是栽禧...


栽禧！你没事啊。没有受伤吧！


栽禧一见到我就会笑着抱我。

但今天的栽禧却没有这样做。


他浑身是血，用极其恐怖的表情盯着我。




*



复仇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我把害死我家人的恶魔送进了地狱，他的黑道组织也被连根拔起。现在还活着的人很快都会锒铛入狱。这样，世界就能迎来和平。黑帮再也不能逼迫普通商户缴纳保护费，也不会有人为钱丧命。再也不会失去心爱之人。我正是为了这个目标，才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能走到今天，多亏了警察陆和勇志的帮助。



令人作呕的狗日子终于到头了。再也不用忍受屈辱。因为这栋房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眼前的小鬼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是背叛带来的愤怒，还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脸色铁青。强忍泪水的模样一目了然。

我揪住辽的衣领提起来。果然很娇小。又轻又软。刚拎起来就听见他"呜、呃"地发出痛吟。因为个子矮，稍微提起就让他脚尖够不着地。辽徒劳地蹬着腿。这么纤弱的身子骨怎么还敢跟我横？不知死活。简直可笑。


"辽，有话要说？"

泪珠在圆睁的眼里打转。辽拼命挣扎，四肢胡乱挥舞。可栽禧纹丝不动。操，真他妈烦。喂。给我安静点。栽禧揪住辽的衣领拽过来。即便窒息，辽的反抗仍不知停歇。怎么就那么讨厌呢。哭闹撒泼本是常事，可这副模样为何如此刺眼。给我老实待着。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瞪我。砰！一记闷响后终于消停。寂静的客厅里，呜咽、呛咳和吞咽泪水的声响混作一团。


"对了，早上没抱你抱歉？但辽都十九岁了，该学会自己睡了吧。"

对着哭泣的辽冷嘲热讽。


"算了，现在都无所谓了吧。下辈子投胎到正经父母身边。辽这么善良，来世一定能遇到好父母的。"

他从怀里重新掏出那把枪。还剩几发子弹来着。


虽然是个把我踩在脚下、百般折磨、当狗对待的狗崽子。但终究还是念着旧情。最后一程我想亲自送他走。要是因为一时心软觉得可怜，觉得放过一两个也无所谓，那些漏网之鱼就会疯狂滋长，最后反扑过来。就像当年广濑没杀我，让我长大后来反杀广濑一样。现在不解决掉辽的话，说不定哪天他卷土重来就会要我的命。


明明等待这一刻很久了，明明打算把一直戏弄折磨我的辽踩在脚下，可不知为何看到辽哽咽哭泣的模样，竟丝毫感觉不到痛快。


当一切结束时我会变成怎样呢。该怎么活下去呢。在这什么都不剩的世界里。如果有一天觉得活着太痛苦的话。那时候该怎么办来着。好像有谁曾经教过我的。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倒是可以听听你的临终遗言。"


栽禧向辽低头靠近。




*




"垈永，那边都收拾完了？诶诶，什么啊？那个小鬼。"


"勇志哥，等回到韩国后...我想养只小狗呢......"



哈哈！辽，你现在才肯说这句话啊。明明每天都听着却从不肯说出口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