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贼中

"你和 yushi 哥在交往吗？"

金垈永现在正在努力无视这第 12281932 次听到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什么？我吗？和哥...？金垈永和是温哥痛饮了一场——只是稍微闹腾了一下——然后醒来的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 yushi 哥的床上，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掉出来了。yushi 哥...？

"嗯...？"

哇... 离谱。温暖的阳光洒在旁边，仿佛从大白天就开始拍画报一样的 yushi 哥眨了眨眼，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要二次昏过去了。老实说，如果只是在哥旁边睡了一觉还好，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哥偷偷摸摸地靠了过来。所以说... yushi 哥... 钻进了我的怀里... 嗖的一下？

嘿嘿嘿嘿。yushi 哥将脸埋在金垈永的胸膛附近，像个竹笋夫人一样紧紧地抱住他，金垈永完全感受到了 yushi 哥的体温。哥？干嘛呢...？金垈永 12 年来磨练出的、关于 yushi 哥的危险感知器在脑海里疯狂响着。事情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是 1 级危险情况。感觉绝对不能听到 yushi 哥嘴里说出来的话。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 yushi 哥的嘴唇上。

"睡得好吗...？"

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普通的问候。是平时的 yushi 哥。只不过稍微撒娇过头了。

"我.的.男.朋.友.♥"

但这个就不对了。真的等一下。什么朋友？男朋友？我...？

金垈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不，比起那个，男朋友？是谁告白了？难道我喝醉了，向哥告白了吗？还是哥...？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我跟你说-"

"你要敢说分手试试。"

诶...？紧紧抱在金垈永怀里的 yushi 睁大了眼睛，警告着金垈永。突然就？

"你九岁时拍的裸体洗澡照片，我要发到学科群聊里..."

"哥。"

"你摔倒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照片也发。"

"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本来想把头发染成黄色，结果染成了粉色的照片也发。"

"那是哥你把染发剂调包了吧！"

"你和女朋友分手后，在死亡笔记上写名字的照片也发。"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上面写的是哥的名字！！"

"你... 你。你喝醉了，还亲了我。"

"我什么时候亲..."

"..."

"...真的吗？"

"不是。其实这是未来要拍的照片。总有一天会亲亲的，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

“哈……”

"所以，别说分手。"

不然就你死我活。 아니 형... (阿尼亨...) 哥，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大永现在真的头疼起来。好歹也得知道是不是在交往才能说分手啊… 我和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啊。

“你不是说想和我交往吗。”

"...我吗？"

"现在是不相信我吗？我在说话啊？"

"不是，因为是哥说才不信啊..."

大英窥视着 yushi 的脸色。这位哥应该不会拿这种事说谎...当然，为了些细小的玩笑，对大英而言，yushi 哥简直是把谎言挂在嘴边，但是成为男朋友这种玩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我跟哥...? 这个消息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和大英就和 yushi 哥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的真诚对话...（说是真诚的对话，但光是从总顾左右而言他的哥那里套出真心话，就花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期间他一直在说约会路线要这样那样。）

金垈永是真的在和 yushi 交往。

虽然那次告白好像是喝醉了说的...但问题在于自己接受了。从 yushi 哥那里，完全找不到“酒后吐真言”这种可以酌情考虑的理由。哪有那种事。是你自己说的话啊。要负责任的。

所以金垈永一整个星期，每次和系里的同学们对视时，都要被迫接受他和 yushi 哥交往的祝贺。同学们怎么样都好说，但承受吴是温哥那简直要杀死人的轻蔑眼神，真的是无法忍受。“你和我分手后明明那么伤心，一直喊着我的名字……”“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不是的……哥。我也不是想这样的。

什么不是。现在你的手机锁屏画面就在告诉我你就是这样。金垈永手机锁屏上设置为 yushi 的自拍，被吴是温的手指尖毫不留情地指着。照片里那家伙还比了个可爱的 V 字。哥，这只是冰山一角。你要是看到背景画面，估计更要吓掉下巴……金垈永拗不过 yushi 的软磨硬泡，从设置情侣款的 KakaoTalk 头像和情侣音乐，到公开恋爱，再到情侣装、情侣鞋，所有情侣之间能做的甜腻腻的事情，早就做过头了。甚至还把彼此的照片放到了手机背面。为此，他还特地新订购了透明手机壳。

"你也真行啊。竟然和室友，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啊啊！"

结果垈永还是爆发了。当然，在接收到是温冰冷的视线后，立刻就怂了... 乖乖地低下了头。不是我说，哥... 哥你如果站在我的立场，肯定也会像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乖乖交往的好吗？那个哥哥有多可怕啊。一旦被他盯上，根本没法痊愈。直接就完蛋了，懂吗？完。这绝对是想捉弄我才这样的。

所以垈永只能期盼着这位哥哥的奇怪兴趣和玩笑能快点消失。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垈永先提出分手的话... 呜呜，想都不敢想。

"哥...我真的该怎么办啊..." (撒娇语气)

“哈……”

垈永啊，那个室友真的不喜欢你吗？真的只是单纯的开玩笑？

"啊，都说了是那样了!! 那个哥哥真的是纯粹为了有趣才活着的。"

嗯... 是吗？

"那你不也可以介绍其他人给他吗。"

其他人？我吗？给 yushi 哥？

"你不是说他是为了单纯的乐趣而活吗。如果给他找到比你更有趣的人，不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吗？"

开始有点心动了。我为什么没能想到这个？当初 yushi 哥抢走我的恋人，应该也只是为了单纯的乐趣吧。然后一旦有了新的恋人，就会立刻换掉。所以说，我只要给 yushi 哥... 找到比我更想欺负的对象就行了，对吧！

垈永的眼瞳闪耀着光芒。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了。似乎终于找到了摆脱这位哥哥无尽恶魔枷锁的方法。

可是...

这样真的可以吗？替我受欺负的人又有什么错呢？哈... 西八。金垈永的脑袋乱成了一团。一开始要怎么救别人，又怎么能确定那个人会喜欢 yushi 哥，yushi 哥又会对那个人感兴趣呢？眼下的情况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尽管如此，金垈永剩下的选择是零。完全没有。顶多就是乖乖地当 yushi 哥的恋人。那可不行。yushi 哥是... 长得帅是帅。长得帅是帅，但不是当男朋友的料...

金垈永重新整理了思绪。没办法了。现在从噩梦中醒来比那点可怜的良心更重要。金垈永带着决然的表情，久违地打开了之前用来找第一个男朋友的 APP。

然后他点开了熟悉的头像，正要开始聊天。

我去。哈。疯了。

"垈永。"

和 yushi 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他竟然就站在咖啡馆外，隔着玻璃窗直勾勾地盯着我。卧槽。真他妈吓人。还以为见鬼了。早知道就不坐窗边了！我吓得手一抖，不小心发了个孤零零的元音‘ㅓ’过去，简直是自取其辱。我还没来得及挽救，就意识到 yushi 哥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赶紧把手机屏幕关了。太慌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yushi，yushi 哥。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两扇玻璃窗之间，我们穿着同款情侣阿迪达斯鞋，鞋尖相对。当那双大一码的红色阿迪达斯 Gazelle 剧烈地上下抖动，快要抖成帕金森的时候，外面的蓝色阿迪达斯 Gazelle 终于迈开了脚步。

脚步声。

叮——

嚓嚓。

啪嗒。

啪嗒…

然后停下。阻隔两双鞋之间的窗户消失了。

"干什么呢？"

在这种地方。而且...

남

자

跟狼？

俞侍（yushi）哥的每个音节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金垈永的耳朵里。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为什么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

"您好。"

两人之间的寂静被是温（시온）的问候打破了。是温（시온）哥... 刚刚的对话，在外面应该听不见吧？

"..."

“垈永啊，是谁啊？室友吗？”

"呃，啊！内，这位是 yushi 哥，这位是是温哥..."

"啊，我是垈永的社团前辈。经常从垈永那里听到你的事。"

"...啊。"

yushi 第一次开口了。听了是温的话，yushi 的眼神变得漆黑发亮。像猫一样的眼睛，感觉只能看到黑色的瞳孔。yushi 哥...？

"垈永的男朋友... 是这么称呼的吧。"

"..."

“真般配啊。”

"...他可不仅仅是男朋友而已。"

"内？（呢？/嗯？）"

"他可是和我进展到最后一步的男朋友啊。"

诶？你现在在说什么啊...哥？什么叫进展到最后一步啊？

"不是吗。你不是看过我的那玩意儿了吗..."

yushi 哥的耳朵红了。哇...真的假的。说什么呢。现在这种情况你红什么脸啊？为什么自己说出口，自己反而害羞了？而且我什么时候看过哥的那个...不，是看过没错。是看过，但那还是我们两个都没满十岁的时候好吗。这哥真是的。垈永意识到，这个哥的耳朵变红是危险信号。照这样下去，他会说出更过分的话。必须尽快把他隔离才行。

"是温哥，真对不起。下次再聊吧。"

"嗯？啊...好。我也得赶紧走了。"

内。对不起哦~" 垈永极力地夹着尾巴，说话结尾还加上了可爱的“ㅜㅜ”。他护送是温离开，让他俩单独聊聊。我们本来要走的...哥你真是太有礼貌了，跟某些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目送着是温离开的背影，垈永还不忘把他神化一番。与此同时，有个危险人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德野 yushi 的身姿暴露无遗。都怪这个哥...垈永极力忍住快要爆发的怒火。发火也没用。必须赶紧执行 A 计划。“yushi 哥，想吃点什么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我告诉他了，说你在这里偷情。”

"内？谁啊？"

"我的手机。"

他说着，迅速递出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为分离焦虑情侣准备的位置共享应用程序。哈...真不该给他装这个。金垈永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日子。难道要永远无法好好出去玩，一辈子活在这哥的监视下吗？就像中了什么“哥哥叫你做就得做”的诅咒一样。明明知道哥哥不是那种性格，但本能学习到的不安种子，还是在金垈永的脑海里剧烈地发酵。

所以必须尽快找到逃脱的方法。让 yushi 的兴趣从自己身上转移开的逃脱方法。给 yushi 哥点了适量美味的饮料和甜点，得以喘口气。趁 yushi 哥专注于吃东西的时候，必须赶紧搞定这件事。重新打开 app，发现 12 分钟前只发了一条奇怪的短信，没有任何正事的金垈永收件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但即使如此，因为是久违的联系，总觉得没来由地有些心跳加速。分不清是不是因为瞒着 yushi 哥偷偷联系的这种背德感引起的。

ㅓ

?? 啥事啊 ㅋㅋㅋㅋ

周元哥！！对不起哦 ㅜ 刚刚想联系你的时候，突然有人叫我 ㅎㅎ 过得好吗？

嗯嗯ㅋㅋㅋ 多亏了谁啊 ㅋㅋ

ㅋㅋㅋㅋㅋㅋ

金垈永的嘴角微微上扬。周元是帮助金垈永积累这个世界知识的哥哥。虽然时机不对，没能发展成恋人，但即便如此，也是持续保持联系的。在一周前，金垈永即将断开 APP 连接的时候，他帮周元找到了丢失的 iPad（多亏了金垈永代替回老家的周元，一整天都在追踪周元的路线）。金垈永因此成为了世纪恩人，他必须告知周元，这个可以随时呼唤自己帮忙的哥哥，决战之日即将到来了。

형

今天一会儿有时间吗？帮我个忙呗。

轻松地互致问候，你来我往的聊天窗口突然静止了。啊... 我是不是太突然地请求帮忙了。

OK，说地址。

周元哥。真的太可靠了，太可靠了。大英再次想起，即使在冷漠的 21 世纪现代人中，也依然残存着温情。哥你真是最棒的助力者。大英的心里暖暖的。他也没忘记把手放在胸口。

可是，为什么却完全忘记了眼前的 yushi 呢。

yushi 不知何时已经把那一大块蜜糖面包吃得一干二净，还嘬着饮料，像看电视剧一样观察着大영。大영嘴角上扬的时候，yushi 的嘴角就不知道收敛地往下撇。反之，yushi 睁大的眼睛越瞪越大。现在，他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发出轻微的失笑，而 yushi 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都说女人的直觉是科学，那男人的直觉呢？至少 yushi 是为数不多的、拥有不亚于女人的敏锐直觉的人物之一。yushi 的眼睛快速地闭上又睁开，而且是好几次。这是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的证据。

"垈永。"

结论已得出，但尚未证明。现在是假设验证环节。

"干什么呢？"

"你劈腿了？"

诶？风？兴致勃勃地盯着对话框的金垈永吓了一跳，与 yushi 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来了。金垈永闪电时间。"

和 yushi 在一起的时候，平时总是发呆的金垈永，突然吓一跳的“金垈永闪电时间”（这种浮夸的名字当然是 yushi 的作品）的频率明显提高了。金垈永闪电时间和与对方的亲密度呈正比关系，亲密度越高，出现的次数就越多。所以，平时 yushi 对金垈永闪电时间不会特别在意。这也算是证明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就算问他，十有八九都是在回忆高中时搞砸的发表，或者差点踩到鼻涕虫摔倒的糗事，所以也懒得问了。

就想欣赏金垈永的脸。他那皱着眉，撅着嘴的样子，意外地很对 yushi 的胃口。简直太有趣了。噗哈哈哈。实在忍不住笑出来的时候，才连忙道歉：“啊！哥，对不起！”然后摆出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那眼神，真是该死的让他喜欢。但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爽……金垈永飞快 움직이는 的手指，还有手指停下来后，他那充满期待的表情，都让 yushi 很不爽。明明男朋友就在眼前，却搞得像是在跟情人发 KakaoTalk 一样。

如此导出的结论是大永的愿望。虽然 yushi 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先说了出来。能想象到大永震惊得浑身发抖的未来。我说得对吧？你又要夸大其词地否定了吧？

“欸欸？风吗？”

돌아오는 김대영의 대답은 조금 결이 달랐다. 유우시의 머릿속에 물음표가 피어올랐다. 유우시의 입술이 자신도 모르게 모인다.

哥，你现在说什么呢。出轨也该是哥来才对啊。金垈永的宏伟“yushi”哥逃脱计划，从现在才开始。首先第一步，让“yushi”和周元见面。“yushi”哥一开始应该对周元哥没兴趣。当然，只是“一开始”。金垈永打算密切注视着“yushi”哥看到自己和周元玩闹的样子。想抢吧？肯定想抢。求你一定要想抢啊。只要我烧香拜佛祈祷“yushi”哥的兴趣能转移到周元身上，那金垈永能做的就都做了。之后嘛...他们自己看着办，百年好合还是分道扬镳都无所谓了。

首先，yushi 哥竟然开始关注我的一举一动，这就是个开端。好啊。你就好好确认一下我是跟谁见面吧。

"哥，吹的什么风啊。只是个好朋友。"

"朋友？哪个朋友？"

上钩了。 yushi 哥问出这句话，就已经结束了。哥，再见。祝你新男友交往顺利。以后别再有瓜葛了。

“啊……其实不算朋友，是关系好的哥。他说来附近了，想稍微见个面。”

"..."

yushi 哥陷入沉思。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

"我也要一起去。"

喔 kei。上钩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太顺利了。

"欸。没关系吗？你都不知道哥哥是谁啊..."

"不知道。但是，那又怎样。"

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我们走吧！他说在学校正门前等我们。

垈永和 yushi 一起，为了见周元而迈开了脚步。即使是为了作战，周元也毫不犹豫地跑来帮他，这让垈永非常感激。以后一定要好好请他吃一顿。想到周元多少也抱着帮他处理极品渣男的心情，垈永也感到一丝愧疚。不过，周元哥不是喜欢可爱的男人吗？情况不妙的话，很快分手就好。总之，自己先活下来要紧。哥，谢谢你... 垈永和 yushi 怀着各自的目的，走向正门。

呀，你走之后 Yushi 大人问我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ㅋㅋㅋ

妈的，好棒。时机绝了。yushi 哥这推进力真牛逼。看来是彻底误会了。

周元和大永久别重逢时，大永身边还多了一个英俊的男人。那人不仅冷冰冰地拒绝了周元想要打招呼的手，还在周元和大永说话时，眼睛里冒着火，狠狠地瞪着周元，刺得周元脸上发疼。即使真的见面了，三个成年男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所以这次临时聚会很自然地就变成了苦恼晚餐吃什么。

难得和“我们”家大永见面，周元说要请客，yushi 仿佛等了很久，立刻回答说要吃烤肉，没有丝毫犹豫。那样子好像目的就只是烤肉本身，甚至带着某种决绝。托他的福，包括大永在内的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从入口开始就金碧辉煌的烤肉专门店。那是 yushi 强烈推荐的高级韩牛 Omakese 餐厅。

周元的表情实时地垮塌下去，但拗不过 yushi 非要在这里吃饭的执拗，最终还是只能迈进店里。夹在中间的大英真是虾仁猪心。他没忘记给周元哥发短信，说会补贴一半的饭钱。周元看了看手机，回复说没关系，还拍了拍大英的肩膀，这一幕全都落入了 yushi 的眼中。无辜的韩牛在 yushi 的牙齿间被撕咬得粉碎。但即使这样，因为牛肉肉质太过柔软，也嚼不了几下。

吃饭的时候，大永对周元哥的吹捧作战正在彻底执行中。从周元哥小时候就是优秀的游泳选手，到自己 힘들 때他总会第一时间赶来安慰自己的美谈，都变成了一场长篇大论。还有，他口沫横飞地称赞周元那健壮又充满男子气概的外貌，这些都是作战内容的一部分。

yushi 一边以每秒一口的速度吸溜着牛肉，一边出乎意料地认真听着大垈永满是血汗的热情演说，一言不发。我觉得 yushi 哥差不多信了 50%。只要吃着饭，大垈永以有急事为由，突然离开饭桌，第一个作战的所有阶段就算全部完成了。

虽然也冒出“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吗”的想法，但毕竟我没有直接说分手的勇气，也只能这样了。我这样想着，独自走回和 yushi 哥一起住的自炊房。实际上烤肉也没吃多少，还在便利店买了平时不怎么吃的零食才回来。我很好奇 yushi 哥和周元会聊些什么，衷心希望事情进展顺利。

呀，你走之后 Yushi 大人问我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ㅋㅋㅋ

不过说真的，这家伙真的是哥可以交往的类型吗？哈哈，脸倒是挺符合哥的喜好

哎，哥们儿哈哈

求你带走他吧，真交往了说不定你马上就想分手了？

要说周元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纯粹的“有趣”。脏兮兮的小不点哭着喊着说喜欢男人来找他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竟然委托他处理 gay 男友，这件事本身就让周元觉得非常有意思。还以为男友是肥宅猪男吗？结果反而从垈永身后走出来的美型男人正好是周元的菜，原本 60 分的好奇心瞬间降到了 50 分。他真的那么讨厌？感觉垈永一拳就能摆平了。

体格也像身高一样，能顶普通人一份的大永，无论是从远处看还是近处看，身体条件都显得很有优势。难道那小小的棉花拳头里，能爆发出绿巨人般的怪力？周源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听分手理由，就坐在烤肉店里。一句分手都说不出口的你也就算了…我也是服了。

我向大永露出同情的表情，那家伙却突然离开了座位。什么情况。现在是该勾引他的时机吗。随着作为中介的中间人消失，维系着彼此的绳索断裂，周元和 yushi 所在的 6 号桌陷入了沉默。直到 yushi 把烤盘上最后一块牛肉也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餐碟上为止。

“那个……”

诶，内？！周元正苦思冥想着该怎么编出最具不伦男味道的撩骚台词，却没想到 yushi 会在意料之外的时机突然出击，吓了他一跳。差点把夹剩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yushi 黑亮的眼珠闪闪发光，问的是周元的电话号码。真没想到对方会先下手为强。

除了问号码以外也没什么特别可做的两人，就在烤肉店散了伙。两天后，周元收到了一条让他有点为难的短信。

发信人是德野 yushi（垈永的男朋友）。

你和大永在交往吗？

我无法理解这个问题的意图，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分钟。搞什么啊。你不是对垈永没兴趣吗？预览通知再次响起。不是短信，是 APP 推送。是垈永发来的电报，内容是如果我需要任何帮助，随时告诉他。唔……周元皱着眉头再次盯着通知栏里的两条消息，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周元的手指点击了通知栏最上方。“大永啊，哥仔细想了想，有些话要跟你说……”

“垈永啊，你在哪儿？”

电话已接通。由 ushi 按下了手机电话簿里快捷键 1 号。很快，电话接通，响起了垈永的来电铃声。正是自己让他换的 EXO 的歌，听起来令人心情愉悦。然后“咔哒”一声。电话接通了，该说的也说了，垈永那边却毫无回应。

"垈永？"

'哥，我...现在在延南洞公园。就是，京义线林荫道公园那边。'

啊啊。嗯。我过去找你。反正跟我家方向一样。啊...内内。那个，哥。

“为什么？”

'...'

...没事。我会等你的。嗯。结束最后一句回答，电话就“嘟”的一声挂断了。由 ushi 直觉感到，垈永有些不对劲。从两天前见到周元的时候开始，就有些奇怪。而且已经两天没回家了。非常不是时候地，周元的脸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而且就在垈永的身边。

走着的步伐很沉重。手里晃荡着的小人偶，仿佛只会增添不安。撅着嘴，看起来有点傻气的鸭子人偶。是买来想给金垈永的。无辜的人偶被紧紧攥住。公园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灯明晃晃地亮着。yushi 的影子经过路灯正下方时，反复地缩小、拉长。yushi 的心情也像影子一样，忽上忽下。又加上了撕咬嘴唇的动作。眼睛只顾着寻找金垈永会坐着的长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女人，一个女人一条狗，一个男人……不是我们金垈永。然后又是一个男人，咦。

两个男人。

谁都能看出来，那圆滚滚、黑乎乎的后脑勺，明摆着就是在宣告自己就是金垈永。而就在他旁边，还坐着另一个男人。yushi 的眼珠剧烈颤动着，与那极度不安的眼神相反，嘴唇却紧紧地闭了起来。

"垈永啊。"

金垈永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哥。"

坐在大永旁边的男人，和大永一样转过头。是周元。他不想看过去，故意只把视线固定在大永身上。搞毛？

"哥...那个..."

和周元哥偶然遇到了... 平时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相信垈永的话，但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漠然，完全不相信。像谎言一样。难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想要质问的话堆积如山，但说出口的却总是与真心相悖的话语。

"啊..."

见 yushi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直观察着情况的垈永猛地站起来，抓住 yushi 的手臂。那只手里还握着一个像垈永的小鸭子玩偶。移动到只能勉强听到周元声音的距离。没走几步。垈永在路灯旁的树下停下了脚步，就那样站了好久。头也不回地说道。哥... 那个，是这样的。

“我… 我想和周元哥好好相处…的。”

金垈永的声音无限低沉，细微颤抖的音调刺入耳中。“垈永。”吴是温轻声唤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