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
欧洲管理杂志
第 34 卷,第 1 期,2016 年 2 月,页码 22-35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Four archetypes and proposals for a new approach to corporate sustainability
公司治理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四种原型及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新方法建议
Abstract 摘要
在本文中,我们开发了一种新的类型学,将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与不同的公司层面公司治理模型联系起来。通过提出有关公司治理文献中所有权和控制问题的相关问题,并借鉴制度逻辑,我们建立了一个类型框架,识别出四种公司层面的公司治理系统原型。两个原型代表主导逻辑类型(股东价值、共同体利益相关者),而另外两个则代表混合组织(开明的股东价值、员工持股)。利用这些原型,我们理论化了不同治理结构对 SHRM 的影响及其带来的挑战。最后,我们讨论了基于公司可持续性文献的许多挑战的新解决方案,并由此为 SHRM 研究提供了应对组织面临的关键挑战和人力资源管理的新方向。
Keywords 关键词
公司治理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制度逻辑混合组织企业可持续性
1. Introduction 1. 引言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的一个核心关注点是人力管理政策和实践与组织商业战略之间的关系(Huselid & Becker, 2011),但许多评论者指出,这些文献未能与公司、战略、人力资本和人力资源(HR)参与者所嵌入的更广泛背景进行互动(Delbridge 和 Keenoy, 2010,Shen, 2011,Wright 等, 2014)。特别是,SHRM 文献未能整合关于公司治理不同模式的最新研究,这些模式对公司在人力资本上的投资以及如何管理组织中的人员具有重要的影响(Gospel 和 Pendleton, 2005)。
这种缺乏整合令人困惑,因为公司如何概念化和处理公司治理对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具有根本性的影响。例如,Daily、Dalton 和 Canella Jr.(2003: 371)将公司治理定义为“确定组织资源将被广泛使用的方式以及解决组织中众多参与者之间的冲突”。类似地,Aguilera、Filatotchev、Gospel 和 Jackson(2008: 475)将其定义为“确保高管尊重公司利益相关者的权利和利益的机制,以及确保这些利益相关者对道德和负责任地生成、保护和分配投资于公司的财富负责”。尽管有如此明确的范围声明,暗示 SHRM 与治理的关系,但我们对治理模式与 SHRM 选择及其实施之间的关联知之甚少。因此,有必要理解这两个概念如何相互作用。
从我们对这个问题的陈述中出现了三个重要问题。首先,治理模式的选择对公司人员管理方式有什么影响?其次,某些人力资源实践如何影响公司的治理方式?第三,企业的传统和非传统治理方式是什么,这对人员管理有什么影响?
在本文中,我们开发了一种类型学,以解释公司治理模式选择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选择之间的联系。以制度逻辑理论为基础(Delbridge 和 Edwards, 2013; Friedland, 2012; Friedland 和 Alford, 1991; Thornton 等, 2012),我们提出了四种理想典型的公司治理和 SHRM 原型:(a) 基于市场的、代理主导的股东价值模型;(b) 关系型的、共同体的利益相关者模型;(c) 战略主导的开明股东价值模型;以及 (d) 员工持股模型。股东模型和利益相关者模型是熟悉的理想类型,但 (c) 和 (d) 代表了混合理想类型。混合组织(参见 Battilana 和 Lee, 2014; Pache 和 Santos, 2010; Pache 和 Santos, 2013)在应对多元化需求所促进的组织复杂性问题时变得越来越普遍(Aoki 和 Jackson, 2008; Greenwood 等, 2011)。 这种组织形式在治理文献和实践中非常重要,涉及在一端处理代理问题的不同方式(Dalton, Hitt, Certo, & Dalton, 2007),以及在另一端以牺牲管理效率为代价的过度民主问题(Kaarsemaker et al., 2010, Lan and Heracleous, 2010)。为了构建我们的分类,我们借鉴了“制度互补性”的概念(Aoki and Jackson, 2008, Hall and Soskice, 2001),定义为社会、领域和组织层面上制度逻辑之间的相互构成关系,以将四种公司治理原型与 SHRM 中的理想典型方法联系起来。
在我们类型学的发展之后,我们扩展了我们的理论,提出了一种基于企业可持续性(Benn, Dunphy, and Griffths, 2014; Linnenluecke and Griffiths, 2010, Mayer, 2014)和社会责任人力资源管理(Aguinas and Glavas, 2012, Shen and Benson, 2014)的新方法,作为良好治理的首要原则。这些提案解决了与之前四种原型相关的许多挑战,并提供了一种应对组织对当前和未来利益相关者影响的前进方向。
我们的论文对现有的治理和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理论做出了三项贡献。首先,我们通过展示治理选择对组织内部人员管理的影响,丰富了企业治理文献。我们的分类法阐明了治理模式选择与 SHRM 模式之间的联系,加深了我们对治理在组织中影响的理解。此外,我们回应了对发展非传统企业治理知识的呼吁,通过在我们的分类法中突出混合组织及其对公司内部人员结构和管理的影响(Besharov 和 Smith,2014 年,Delbridge 和 Edwards,2013 年,Greenwood 等,2011 年)。其次,我们通过我们的分类展示了人力资源参与者在 SHRM 方法上的选择如何再现公司的治理模式,从而丰富了对人力资源在公司配置中影响的先前认知。此外,通过澄清 SHRM 与企业治理之间的联系,我们加深了对 SHRM 所应包含的战略维度的理解。 第三,通过我们对 SHRM 与可持续性之间联系的研究,我们回应了对治理中更多规范性理论的呼吁(Suddaby, 2014),提出了一些关于新治理-SHRM 联系模型的建议,体现企业可持续性的原则。
我们的论文结构如下。首先,我们概述了公司治理和资源控制中的问题。然后,我们发展了公司治理和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原型的分类。 在讨论部分,我们提出了关于企业可持续性和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规范性理论。最后,我们总结了未来研究的方向。
1.1. Corporate governance: interests and control
1.1. 公司治理:利益与控制
为了构建我们的讨论,我们关注特定公司治理研究者(Blair 和 Stout, 1999; Davis, 2009b; Huse, 2009; Jensen, 2001; O'Brien, 2006; Starbuck, 2014)和新制度理论家关于制度矛盾政治的两个相关问题(Almandoz, 2014; Friedland, 2012; Friedland 和 Alford, 1991; Lok, 2010; Suddaby 和 Greenwood, 2005)。第一个问题与所有权问题有关:在公司的公司治理方法中,谁的权利和利益是或应该是最重要的——在企业中拥有合同财产权的股东,还是直接或间接受到公司活动影响的社区其他成员,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Aguilera 等, 2008; Gospel 和 Pendleton, 2003; Jannsens 和 Steyart, 2012; Mansell, 2013; Stout, 2012)? 第二个问题与控制问题有关:公司的治理结构和方法如何在确保管理公司执行者的行为符合金融投资者利益(Dalton et al., 2007, Hansmann, 1996)与对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承诺之间创造适当的平衡,这些利益相关者投入了他们的长期经济和社会资本,并且他们的持续参与对公司的持续运营至关重要(Mayer, 2014)?
结合图 1 中的这两个问题,我们定位了主导逻辑原型和混合原型。后者特征化了试图应对由(i)支撑代理主导的股东价值的市场逻辑和(ii)支撑共同体利益相关者原型的民主逻辑所产生的过剩的治理系统。这分别是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股东价值(Lok, 2010; Martin and Gollan, 2012)和员工持股原型(Kaarsemaker et al., 2010; Lampel et al., 2014; Pierce et al., 1991)。正如 Aoki 和 Jackson(2008)以及 Besharov 和 Smith(2014)以不同方式所论证的,混合组织中的逻辑可能导致争议(广泛冲突)或相对一致(最小冲突),这取决于多重逻辑在实践中的兼容性。因此,我们强调这两种混合原型可能对公司治理和 SHRM 提出的不同挑战。最后,我们建议基于公司可持续性的新的框架可以位于该图的右上方,原因将在讨论中提出。

Fig. 1. Positioning Corporate Governance Archetypes.
图 1. 企业治理原型定位。
1.2. Elements of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shrm
1.2. 企业治理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要素
我们通过将原型绘制在列中,与我们理论的特定“元素类别”或构建块(Thornton et al., 2012)在行中进行对比,创建了我们的框架(见表 1)。元素类别反映了三个分析层次:社会层面、组织层面和功能层面。我们依次描述每个元素类别的构成,然后同时应用这些元素来描述出现的原型。
Table 1. Archetypes connecting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SHRM.
表 1. 连接公司治理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原型。
Empty Cell | Agency-led shareholder Value 代理主导的股东价值 | Strategy-led enlightened shareholder Value (hybrid) 战略主导的启蒙股东价值(混合) | Communitarian stakeholder 共同体利益相关者 | Employee-ownership (hybrid) 员工持股(混合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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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etal level (rules of the game): 社会层面(游戏规则): | ||||
Institutional logic(s) - shape ownership and control issues 制度逻辑 - 影响所有权和控制问题 | Market logic 市场逻辑 | Dominant market logic, with democratic logic also evident 主导市场逻辑,同时也显现出民主逻辑 | Democratic logic 民主逻辑 | Dominant, democratic logic with market logic also evident 主导的、民主的逻辑与市场逻辑也显而易见 |
Organizational level (structure): 组织层级(结构): | ||||
Core corporate governance logics 核心公司治理逻辑 | Aimed at maximizing shareholder returns by controlling boards through an active market for corporate control, shareholder activism and aligning managerial interests to those of shareholders 旨在通过积极的公司控制市场、股东行动主义以及将管理层利益与股东利益对齐,最大化股东回报 | Aimed at maximizing longer-term shareholder value by balancing shareholder interests with those of relatively autonomous boards and other powerful stakeholders 旨在通过平衡股东利益与相对自主的董事会及其他强大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最大化长期股东价值 | Aimed at balancing the diverse, long-term interests of diverse stakeholders by ensuring commitment to the democratic principles of equality, co-determination and involvement. 旨在通过确保对平等、共同决策和参与的民主原则的承诺,平衡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多样化、长期利益。 | Aimed at balancing the long-term interests of diverse stakeholders by allowing employees to participate in financial and socio-psychological ownership but not necessarily overall control. 旨在通过允许员工参与财务和社会心理所有权来平衡不同利益相关者的长期利益,但不一定赋予他们整体控制权。 |
Inter-organizational relationships – financing structures 组织间关系 – 融资结构 | Short-term focus on hedge funds or private equity investors, cost control and flexibility, eschewing other than minimal interest in stakeholders 对对冲基金或私募股权投资者的短期关注,成本控制和灵活性,避免对利益相关者的关注,除了最低限度 | Mixed short term and longer term institutional investors - business case for stakeholder management, including partnership, sustainability,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but only when aligned with shareholder value. 混合短期和长期机构投资者 - 利益相关者管理的商业案例,包括合作、可持续性和社会责任,但仅在与股东价值一致时。 | Longer term institutional and family investors - democratic case for stakeholder management, sustainability,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community involvement. 长期的机构和家庭投资者 - 利益相关者管理、可持续性、社会责任和社区参与的民主案例。 | Longer term investors ranging from schemes through which employees own all shares to those in which employees have a minority stake, such as ESOP schemes. 长期投资者包括从员工全资拥有所有股份的计划到员工拥有少数股份的计划,例如员工持股计划(ESOP)。 |
Cultural-cognitive system – values, symbols, and shared meanings 文化认知系统 – 价值观、符号和共享意义 | A unitary frame of reference that emphasizes hierarchy and the common interests of all in achieving shareholder goals 一个强调层级和所有人共同利益以实现股东目标的统一参考框架 | A unitary focus on economic values but acknowledges the business case for stakeholders, partnership and social values. 单一关注经济价值,但承认利益相关者、合作伙伴关系和社会价值的商业案例。 | A pluralist frame of reference that recognizes legitimate competing interests and the benefits of resolving conflict though compromise, negotiation, co-determination, stakeholder involvement. 一个承认合法竞争利益的多元主义框架,以及通过妥协、谈判、共同决策和利益相关者参与来解决冲突的好处。 | A pluralist frame of reference that recognizes legitimate competing interests – need to align employee interests with democratic and market logics 一个承认合法竞争利益的多元框架——需要将员工利益与民主和市场逻辑对齐 |
Functional Level (SHRM) 功能层级 (SHRM) | ||||
Strategic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approach 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 | Control/calculative SHRM approach, including: 控制/计算型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包括:
| Hybrid SHRM approach, involving control/calculative practices and high commitment/collaborative practices, including: 混合型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涉及控制/计算实践和高承诺/协作实践,包括:
| High-commitment-collaborative SHRM approach, including: 高承诺协作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包括:
| Hybrid SHRM approach, involving high commitment/collaborative practices and control/calculative practices, including: 混合型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涉及高承诺/协作实践和控制/计算实践,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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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Societal level: institutional logics
1.3. 社会层面:制度逻辑
我们使用制度逻辑的概念来定位公司层面的治理逻辑和结构在社会的、跨机构的秩序中(Fiss, 2008; Friedland, 2012, Friedland and Alford, 1991, Suddaby and Greenwood, 2005, Thornton et al., 2012, Westphal and Zajac, 2013)。在整篇论文中,我们引用了 Thornton et al.(2012: 2)对制度逻辑的定义,即“社会构建的历史模式,包括文化符号和物质实践的假设、价值观和信念,通过这些,个人和组织为他们的日常活动提供意义,组织时间和空间,并再生产他们的生活和经验”。我们关注的公司治理的两个主要社会层面逻辑是基于市场的资本主义逻辑和民主参与逻辑,这两者都出现在 Friedland 和 Alford(1991)对制度逻辑的最初表述中。
1.4. Firm-level: structure
1.4. 公司层面:结构
在解决这些社会层面逻辑如何构成公司治理和企业层面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的问题时,我们借鉴了组织研究中的新制度主义理论,结合了混合组织的概念(例如,Battilana 和 Lee,2014 年,Pache 和 Santos,2013 年)和制度载体(Scott,2008 年)。这项工作使我们探索公司层面的三个要素:核心公司治理逻辑、组织间关系和文化认知系统。
核心公司治理逻辑。公司治理模型通常被视为在两种对立的修辞之间的选择:股东价值模型和利益相关者价值模型(Mansell, 2013)。这种二分法体现了本研究提出的两个问题:在公司的公司治理方法中,谁的权利和利益是或应该是最重要的,以及公司的治理结构和方法如何在董事会控制与利益相关者承诺之间创造适当的平衡?对这些问题的典型回答嵌入在公司的核心公司治理逻辑中。例如,股东公司治理逻辑涉及通过控制董事会和将管理层利益与股东利益对齐来最大化股东回报(Appelbaum & Batt, 2014),而利益相关者逻辑则旨在实现更平衡的控制方法,代表多元利益相关者的利益(Canals, 2010)。混合逻辑介于这两者之间,通过较少以股东为驱动的董事会来平衡控制,并鼓励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参与(Lampel et al., 2014)。
跨组织关系。混合组织理论家认为,组织与其他组织之间关系的数量和复杂性越大,它们就越可能类似于混合组织(Battilana and Lee, 2014,Kraatz and Block, 2008)。从治理的角度来看,结合资源依赖理论(Pfeffer & Salancik, 1978),对不同融资结构的依赖代表了我们在这里公司之间的主要差异来源。正如 Gospel 和 Pendleton(2003: 574)所言:“融资的来源和类型、金融提供者的目标以及他们试图确保这些目标的方式”是塑造劳动管理的主要因素。
文化认知系统。Scott(2008: 222)将文化认知系统描述为将制度逻辑嵌入组织的主要手段之一,作为一种制度载体,“强调符号系统的中心性:使用共同的框架、模式和其他共享的符号表征来指导行为”。这些框架和参考模式塑造了制度参与者如何集中注意力,正如 Thornton 等人(2012)所提出的,这取决于有关嵌入组织中的逻辑的信息的可用性和可获取性。组织文化是意义的重要载体,因为当参与者参与组织活动、实施其结构并与其边界内外的其他人互动时,他们也创造和再生产共享意义和价值的模式(Battilana & Lee, 2014)。因此,价值观是制度逻辑及其相关的物质和符号实践的核心(Friedland, 2012)。
在就业研究领域,最显著的文化模式之一是由英国工业社会学家艾伦·福克斯(Alan Fox)于 1974 年提出的单一主义-多元主义区分,这一理论在当前关于制度多元主义(Kraatz & Block, 2008)、组织信任(Siebert, Martin, Bozic, & Docherty, 2015)和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Van Buren et al., 2011)的写作中得到了复兴。单一主义将组织视为一个统一和谐的等级体系,其中团队精神的概念和通过相互合作追求共同目标是组织事务的自然状态;相反,所有形式的冲突被视为一种需要通过有效沟通和消除工人之间的部门贪婪来治愈的疾病。实质上,这是一种父权主义的参考框架,要求所有员工对管理议程保持忠诚,并拒绝工会作为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性。 相对而言,多元主义将组织视为由往往存在分歧的子群体组成,这些子群体各自合法地追求自己的部分目标和利益,尽管是在关于组织长期生存和繁荣的规则和共识框架内。从这个角度来看,冲突被视为一种更积极的现象,如果管理得当,能够同时在组织的制度框架中产生动态的稳定性和转型。
1.5. Functional level: SHRM
1.5. 功能层面:SHRM
SHRM 代表了商业系统中行为者代理所导致的管理策略和实践模式。文献中对 SHRM 的规范模型有多种构思。第一种方法是硬/软区分,提出了实现商业目标的不同途径(Legge, 1995/2005)。第二种方法是区分控制/计算型 SHRM 和高承诺/协作型 SHRM 及其相关实践(Appelbaum et al., 2000, Gooderham et al., 2008)。前者类别相关的实践包括旨在获得员工合规性和确保员工效率的实践。这种视角通常与福特主义相关,自 1920 年代以来一直是主导的工作组织模式,结合了与泰勒主义相关的工作实践和通过技术进行的控制(Sabel, 1982)。
相对而言,所谓高绩效工作实践的高承诺/参与组合强调对人力和社会资本的广泛投资、内部劳动力市场、员工参与和发声、自我管理团队、员工拥有权以及减少地位差异。后者模型最典型的例子是 Beer、Spector、Lawrence、Mills 和 Walton(1984)的“哈佛模型”,该模型认识到需要将员工视为公司的利益相关者。
然而,这两种方法都可以受到批评,因为它们使用了简单的二元对立。因此,遵循 Guest(1999)的警示,我们建议许多组织根据组织战略同时追求硬性和软性人力资源管理策略,对控制与承诺的区分也提出了类似的批评。此外,正如批判性管理学者所论证的(Keenoy,1999),战略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从来不是单纯的硬性或软性,也不是基于控制或承诺的;相反,由于它们的相互依赖性,它们同时体现了硬性和控制、软性和承诺的元素。最后,我们提出这些实践所传递的信号、员工如何感知这些信号,以及重要的是,它们如何被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力资源管理策略,都是依赖于它们所嵌入的制度背景(Farndale et al.,2010)。
2. Connecting corporate governance and shrm
2. 连接公司治理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
通过将制度逻辑视角作为分析方法,企业层面的公司治理逻辑通常深深植根于社会层面的逻辑中(Thornton et al., 2012)。反过来,这些公司治理逻辑限制了人力资源参与者在个体/群体层面的认知,这也依赖于他们的身份和参考框架,以产生关于如何最好地管理人员的决策。通过协商和沟通的过程,人力资源经理所做的这些个体决策被实施为组织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以及一系列物质和象征性实践。当这种组织层面的人员管理方法和实践有助于在公司层面再生产公司治理逻辑时,就会发生制度互补。反过来,公司的类似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和实践可以再生产领域层面甚至社会层面的治理逻辑。
基于基本类别,我们现在描述图 1 中呈现的原型。每个原型的细节总结在表 1 中。我们认为这四种理想类型对于理解组织在社会中的运作、人员管理方式以及 SHRM 方法如何以及为何以动态稳定的方式再现这些原型至关重要。我们还指出了这些原型给 SHRM 实践带来的挑战。最后,我们希望通过提出企业可持续性视角来参与规范性理论的探讨,以指导解决与这些原型相关的许多问题。
- (1)Agency-led Shareholder Value
代理主导的股东价值
制度逻辑。第一个原型基于股东优先原则,公司董事会被敦促在公司股东的经济利益下行使其财富创造、保护和分配的角色(Lan & Heracleous, 2010)。这一观点有着强烈的技术/理性基础,基于弗里德曼(Friedman, 1970)经典的自由市场格言,即公司通过使用资源和参与最大化利润的活动来最大化社会福利,只要它们“在公开和自由的竞争中不欺骗或欺诈”(Friedman (1970): 4)。这也与斯特恩伯格(Sternberg, 2004)的论点一致,即管理者如果以牺牲股东目标为代价追求社会目标,将违反所有者的财产权。
核心公司治理逻辑。受资本主义市场逻辑的主导(Zajac & Westphal, 2004),该公司治理模型在 1980 年代出现,作为解决代理问题的一种手段,旨在解释组织如何在不完善市场中在不完美的信息流约束下最大化效率(Dalton et al., 2007)。解决这一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使用高效激励或密切监控,以在管理者与投资者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时,使管理代理人与股东保持一致(Eisenhardt, 1989; Jensen & Meckling, 1976)。代理理论对这种运作方式的贡献不可低估(Khurana, 2007)。代理理论将股价视为通过有效市场假说(Jensen & Meckling, 1976)预测公司未来价值的最佳指南。它进一步提出,只有通过资本化股东价值,才能最大化社会层面的福利(Friedman, 1970)。 管理代理人有时会追随他们自然的自利利益,然而,这可能对股东造成潜在的损害,除非他们受到严格的监督和激励——这被称为代理损失(Jensen & Meckling, 1976)。因此,企业治理研究的主要目标转向通过治理机制解决代理问题,这些机制旨在通过将管理层薪酬与股东价值挂钩以及任命能够对抗强大高管的独立董事来限制机会主义的管理行为(Withers, Hillman, & Cannella, 2012)。相关的治理研究集中在关于董事会结构、组成和奖励的法律和技术论证上,以确保管理代理人以股东的最佳利益行事(例如,Dalton & Dalton, 2010)。
跨组织关系。金融关系的复杂程度一直较低,传统上主要依赖于机构投资者,最近则是依赖于新的融资来源,包括对冲基金、私募股权和主权财富基金,这些基金在很大程度上在几乎不受监管的金融市场中运作,至少在盎格鲁-撒克逊经济体中(Buchan et al., 2012, Lok, 2010)。然而,正如研究人员所指出的(Mayer, 2014, Pendleton and Gospel, 2013),不同类型的股权投资者在控制公司管理方面有着不同的目标和法律权利,尤其是在不受英国和美国公司法影响的国家。然而,通常情况下,这种对股权投资的依赖与短期主义(Applelbaum and Batt, 2014)、活跃的公司控制市场(Mayer, 2014)、关注“精益思维”和内部劳动力市场灵活性以控制固定成本(Thompson, 2011)相关。
文化认知系统。这最好被描述为拥抱一个统一的参考框架(Fox, 1974),强调社会秩序和等级作为一种自然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只有股东的利益才重要。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将关于股东价值的冲突视为一种需要治愈的疾病,从而将利益相关者的概念视为系统中的刺激因素,并强调通过硬权力行使的传统官僚组织(Courpasson, 2000, Courpasson and Clegg, 2006)。
SHRM 方法。这种制度影响与控制/计算型 SHRM 视角一致,以确保员工的合规性和效率。典型做法包括密切监督,以及通过“雇佣与解雇”进行定期评估和纪律处分。还有严格的内部劳动力市场分割,区分高价值和稀缺员工(所谓的独占人才管理方法)、基于绩效的薪酬、职位评估和职位规范,以及其他在雇主与员工之间的法律和心理交换关系中具有可量化元素的做法。
对 SHRM 采取控制/计算方法的重点与商业目标之间创造了战略契合,并在 HRM 政策之间实现了内部契合(Beer 等,1984)。对于大多数以股东价值为导向的公司,这也导致了对个别领导者(Grint,2009)的成功归因,通常是首席执行官和独立董事,他们通常是从一个小的核心圈子中招募的(Withers 等,2012)。这些领导者被视为财富创造的关键部分,但只有在受到活跃的公司控制市场的约束,并将他们的薪酬与股票表现挂钩时(Khurana,2002)。
挑战。尽管股东价值有其支持者,但由于对商业伦理的日益关注以及过去几十年中许多企业丑闻的影响,它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审查和批评。这些批评也扩展到了 SHRM(Pfeffer, 2010, Spector, 2003)。因此,一些对股东价值模型的批评者(Aoki and Jackson, 2008, Appelbaum and Batt, 2014, Davis, 2009a, Davis, 2013, Gospel and Pendleton, 2013)认为,人力资源管理在多个方面受到不同形式的金融的重大影响,包括投资者威胁在商业战略不符合其期望时出售股权、回报的时间框架和计算回报的方法、商业战略在多大程度上强调财务方面和成本领先、确保员工承诺和参与的方式,以及企业间合作的程度。
例如,人力资源决策实施独占的人才管理方法导致一小部分高价值员工获得不成比例的经济租金(Martin, Gollan, & Grigg, 2011)。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通常仅与遵守立法要求(如薪酬和多样性)相关,重新引入以短期雇佣关系为重点的交易性合同,并主要针对绩效结果(Cappelli, 1999)。员工被社会构建(在某些情况下,自我构建)为“人力资本”或“人力资源”,而不是“有资源的人类”(Wright & MacMahan, 2011)。传统股东价值模型的短期利润关注阻碍了对培训和福祉倡议的长期投资,尤其在英国和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中表现明显(Davis, 2013, Konzelmann et al., 2006)。简而言之,这种战略人力资源管理方法承诺提供短期财务回报,而不是承担与投资于长期人力和社会资本相关的成本(Groysberg, 2010)。 因此,采用这种方法运营的公司通常在雇主与员工之间发展出一种低信任动态(Appelbaum et al., 2013, Fox, 1974, Siebert et al., 2015)。
- (2)Strategy-led Enlightened Shareholder Value
战略引导的开明股东价值
制度逻辑。对以股东价值为基础的主导市场逻辑的不满,尤其是 Freeman、Wicks 和 Parmar(2004)的观点,以及对以更可接受的方式向关键利益相关者呈现股东价值的需求,导致了我们所看到的混合型公司治理模型(Jannsens 和 Steyart,2012;Pache 和 Santos,2013;Thornton 等,2012)。我们将其称为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股东价值原型,因为它试图调和以股东价值最大化为重点的主导市场逻辑与试图吸引其他对企业有利益的人士的民主逻辑(Freeman、Harrison 和 Wicks,2010)。
核心企业治理逻辑。这个新兴模型与法律义务的变化和新的实践规范相关。这些包括与关键利益相关者的信息披露、董事在整体公司利益下行事,以及最近对企业施加的压力,要求其考虑社区利益和社会责任(Shen, 2011)。Huse(2009)将其描述为一种以战略为导向的治理形式,在这种形式中,董事会和董事被敦促在管理组织的长期方向上发挥更积极的作用,而不是仅仅限制于监控企业绩效,以满足日益增多的短期投资者的利益。实际上,这种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视角的推动力主要来自于长期机构投资者和寻求投资于企业社会绩效和声誉以及经济绩效的股东压力团体(Cox, Brammer, and Millington, 2004)。Freeman 等。 (2004),战略导向利益相关者理论的主要支持者们认为,无论公司的最终目标是什么,管理者和董事会都必须考虑那些合法利益受到影响并影响公司行为及管理方式的关键利益相关者。他们认为,若不这样做,将确保企业的长期毁灭。
组织间关系。法律义务的变化导致了一个更为复杂的组织间关系体系,这需要超越投资者的考虑。詹森(Jensen,2001),代理理论的原始作者之一,迟迟意识到长期价值最大化必须涉及员工和管理者,以及其他关键利益相关者。他认为,一个开明的理论需要公司将长期价值最大化作为其使命,制定一个单一(而非平衡)维度的绩效衡量标准,以调和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并要求董事会和管理者共同努力制定实现这一使命的战略。
文化认知系统。尽管借鉴了一些“软性”多元主义的修辞和原则,但我们认为,这种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股东原型中的文化认知系统本质上仍然是单一主义的一种变体,旨在将股东价值作为公司的首要目标(Van Buren and Greenwood, 2013)。因此,这种开明的视角仍然代表了一种等级治理形式,将公司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视为公司决策中的主要参与者(Lan & Heracleous, 2010)。此外,在某些版本中(例如,Jensen, 2001),它仍然致力于将股东价值最大化作为公司和管理绩效的唯一最重要衡量标准。然而,它也对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施加了道德义务,要求他们以尊严和尊重对待所有员工(Adams et al., 2011, Ferrary, 2009)。
SHRM 方法。与以机构为主导的股东价值原型相比,开明版本与对人才管理和非核心劳动力参与的更温和和更具包容性的 HR 言辞相关(Boxall 和 Macky,2009 年,Lok,2010 年)。我们将这种 SHRM 方法视为一种混合,涉及高承诺/协作实践和控制/计算实践。这种言辞旨在创造高度信任的关系,并为员工展示自我驱动的承诺和承担更大责任的行为创造条件,而不是顺从于管理控制措施。
启蒙股东价值模型可以被描述为一种妥协,企业在其治理功能中接受主导的市场逻辑,但仍能够与来自利益相关者的需求和期望所产生的、相对不那么中心的民主逻辑进行调和(Besharov 和 Smith, 2014; Pache 和 Santos, 2013)。这种模型的核心是“软性”官僚制的结构和文化(Courpasson, 2000; Courpasson 和 Clegg, 2006)。然而,软性官僚制并不是要传达对与单一主义视角相关的传统等级原则的拒绝,而是在“中央集权和企业家治理形式相结合时”出现的(Courpasson, 2000: 131)。这种官僚制的软化源于将关键专业人员和其他稀缺的高附加值员工纳入决策过程(Courpasson & Clegg, 2006)。这也是通过包容性、高承诺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来保护和试图吸引更脆弱、可以说是附加值较低且稀缺的员工的结果(Boxall & Macky, 2009)。
挑战。正如 Freeman 等人(2010)的利益相关者理论本身在将市场逻辑与满足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更广泛伦理论点之间进行调和时面临的简约需求(Mansell, 2013),这种混合模型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中充满了不一致性。日益影响力巨大的专属人才管理方法与面向所有员工群体的包容性人才管理版本并不总是相得益彰。复杂的人力资源管理(HRM)话语也并不总是与现实相符(Legge, 1995/2005)。因此,SHRM 中竞争性制度逻辑之间的紧张关系往往显而易见,例如,在一些银行中,这些银行对一小部分核心员工支付不成比例的高额奖励,同时又将分配公平和包容性作为人才管理的原则(Martin et al., 2011)。因此,批判性人力资源管理理论家们建议,这一启蒙项目不过是复杂的形象管理(Edwards, 2010)。 Clegg、Harris 和 Hopfl(2011)认为,这是一种“说服性宣传”的形式,旨在向员工传递“诚实”的信号,表明管理层关心他们,通过倡导包容性的人才言辞,但由于公司在实践中追求排他性的人才管理政策,这些言辞常常被员工视为“不诚实”(Legge,1995/2005)。一种更为怀疑的解读认为,这种基于高承诺原则的软实力方法,是一种操控性的伪装,旨在强化工作。这种方法保证了少数高价值和独特员工所享有的工作安全,而以更大数量的非核心、易于替代的员工和承包商的工作不安全为代价(Ramsay、Scholarios 和 Harley,2000)。
因此,这些批评指出,企业对竞争逻辑的反应是一种脱钩策略(Pache & Santos, 2013),在这种情况下,组织表面上看似遵循对利益相关者参与的要求,但在实践中未能将其落实。在这种体制下,信任关系可以被描述为计算性的,员工对董事会在其最佳利益上采取行动几乎没有信心,并且对高管的信任意愿也非常有限(Fox, 1974, Siebert et al., 2015)。因此,在这种治理模式下管理信任关系成为一个关键的战略优先事项。
- (3)Communitarian Stakeholder Archetype
共同体利益相关者原型
制度逻辑。这个原型与以代理为主导的股东价值原型一样,基于一种主导的社会逻辑,但在这种情况下,它是民主逻辑。前面提到的基于股东价值的原型都源于盎格鲁-撒克逊法律体系(Blair and Stout, 1999; Stout, 2012)、美国商业模式以及受美国影响的人力资源管理研究(Batt & Banerjee, 2011),后者牢牢植根于公司与社会的单一意识形态中(Fox, 1974)。相比之下,某些大陆欧洲国家和日本(Adler, 2014; Gospel and Pendleton, 2003; Mayer, 2014)则以与多元化、民主的利益相关者逻辑相关的不同版本的资本主义为特征(Ferrary, 2009; Friedland and Alford, 1991)。这些协调市场经济通常承认公司内各种合法利益,包括员工代表团体表达和共同管理员工利益的权利。因此,社区利益相关者的公司治理模型旨在设计结构以平衡多样化的利益(Lan & Heracleous, 2010)。
在这一原型中,企业被认为对其所处社区产生社会和经济影响。这些社会责任是外部的——面向整个社会——也是内部的——涉及员工如何被管理者对待,考虑到工作对他们生活的影响(Chen, 2011)。然而,它们并不被视为相互竞争的逻辑:社会目标和经济目标的兼容性和中心性通常是一致的(Besharov & Smith, 2014),尽管有证据表明这种一致性可能会面临显著的紧张关系(Gospel & Pendleton, 2013)。例如,在像德国这样的社会中,反映了共同体利益相关者的方法,法律规定了共同决策制度,确保员工代表在管理监督委员会中出席,以便在管理决策中为员工发声。这有助于维持企业的经济和社会平衡。
核心企业治理逻辑。作为对股东价值模型最广泛争论的替代方案,利益相关者价值模型源于对不受限制的自由市场(Cooper, 2009; Daily et al., 2003)和新制度理论(Powell, 2007)的批评。它提出,组织的可持续经济绩效依赖于创建更具民主性的企业治理结构,这些结构试图从战略和道德的角度平衡广泛企业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性主张(Lan & Heracleous, 2010)(Jannsens and Steyart, 2012; Noland and Phillips, 2010)。这种关系视角(Paauwe, 2009)提升了社会责任,特别是对员工和更广泛社会的责任,以及可持续价值创造与经济绩效处于同等(甚至更高)水平。本质上,这是对耐心资本的论证,确保公司董事会包括所有利益相关者的代表,包括资金和劳动力的提供者(Kaufmann and Englander, 2005; O'Brien, 2006),并在关键决策中重视员工声音的价值(Gospel and Pendleton, 2005)。
利益相关者理论试图解决与股东价值不同的一系列公司治理问题,关注包括社区、合法性、公平和宽容在内的伦理问题(Laplume et al., 2008, Mansell, 2013)。它还认为,股东只是需要考虑的一类利益相关者,并可能需要被密切监控,以防他们通过剥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来追求自身的自利利益(Lan & Heracleous, 2010)。董事会的角色在于与其执行团队的帮助下,确保所有利益得到平衡,这通常转化为让步谈判,这正是多元主义的本质(Fox, 1974)。
组织间关系。由于需要识别多个利益相关者和利益团体,组织间关系往往是复杂的。这在此类企业的融资中尤为明显,传统上依赖于银行贷款、内部融资,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地方和国家政府投资来支持增长。有人认为,这些融资来源使企业能够采取更长期的视角,并处理多个利益相关者的利益(Buchan et al., 2012)。这创造了一种关系内部人系统,使企业能够采取耐心资本的视角(Davis, 2009a, Pendleton and Gospel, 2013)。利益相关者模型,如与协调市场经济相关的模型(Hall & Soskice, 2001),往往与较大企业、更集中所有权(通常在家族企业中)、长期债务以及所谓的“薄”股权市场、提供股权权利的贷款、企业间贷款以及不发达的企业控制市场相关(Gospel and Pendleton, 2013, Mayer, 2014)。 德国的大众汽车很好地说明了这一模型,保时捷家族拥有近 51%的投票权,下萨克森州持有 20%(大众汽车股东结构,2015 年)。
文化认知系统。这体现在旨在通过仁爱和诚信的表达以及能力来表达可信度的执行价值观上(Mayer, Davis, & Schoorman, 2007),同时关注他人而非自我(Adams et al., 2011)。该系统认识到分布式领导的价值以及追随者在构建有效领导中的重要作用(Thorpe, Gold, and Lawler, 2011)。它还关注就业多样性和企业社会责任的道德和战略案例(Noland & Phillips, 2010)。文化认知系统的本质基于多元价值观(Fox, 1974),这赋予了冲突利益合法性,并认识到管理者需要平衡这些利益,以维持公司的动态长期稳定。
SHRM 方法。这样的系统与高承诺协作的 SHRM 方法是一致的,在这种方法中,SHRM 结构、过程和参与者的代理同样反映了平等、共同决策和所有员工参与的民主原则、对人才的包容性定义,以及对长期可持续性和就业的关注。高承诺/协作 SHRM 模型基于雇佣合同的关系方面,例如强调员工参与和发声的那些方面(Boxall & Macky, 2009)。其基本理论是员工参与确保员工的合作和承诺(Farndale, Van Ruiten, Kelliher, and Hope Hailey, 2011)。反过来,这种参与改善了公司层面的结果,但前提是这种 SHRM 形式的收益同时惠及组织和大多数员工,甚至所有员工(Konzelmann et al., 2006)。
多元主义理论更加重视工人在治理中的代表性、员工参与、对员工发展和福祉的长期投资,以及对社会和人力资本的投资。虽然仍然需要为投资者提供财务回报,但同时也感受到满足社会伙伴的社会需求的必要性。在这种背景下,工会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领域更加活跃,被视为集体谈判的合法伙伴和公司董事会的有价值成员。我们可以将 SHRM 模型视为经济和社会需求的平衡,类似于开明股东价值模型。然而,后者模型是由强烈的利润动机驱动的,而共同体利益相关者模型则更多地通过对员工作为有价值和有能力的人类而非人力资源的权利的民主和人道主义信念来激励和实施(Jackson, 2002, Paauwe, 2004)。因此,Clegg、Courpasson 和 Phillips(2006)将这种方法称为一种发展意识形态,旨在在董事会和员工之间产生高度信任的动态(Fox, 1974)。
挑战。越来越多的利益相关者理论被提议作为股东价值模型的现实替代方案,特别是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以及政府在对经济国家利益至关重要的关键行业中日益重要的情况下(Davis, 2009b,Jensen et al., 2011)。在利益相关者经济中,由于投资者与公司之间存在长期关系,关注长期回报是可以接受的,因此在劳动和资本的利益之间比股东价值模型下更能取得平衡。因此,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方面,更加重视劳动利益,例如高技能水平的培训和工作保障(Gospel & Pendleton, 2003),以及将社会资本作为创新来源的投资(Cappelli, Singh, Singh, and Useem, 2010)。
然而,利益相关者理论可以说与市场经济的基本前提相矛盾,因为不清楚哪个“利益相关者”应提供组织追求的合法目标(Mansell, 2013)。同时,期望所有利益相关者的所有利益能够同时得到平等代表也是不现实的(Gioia, 1999)。同样,考虑多个声音可能导致缺乏灵活性,决策过程所需时间远长于以短期股东为驱动的公司治理模式。
- (4)Employee-Ownership 员工持股
制度逻辑。我们第二个多逻辑混合的公司治理模型是员工持股。自 1970 年代以来,这一模型在许多发达经济体中以现代形式存在,通常由寻求使员工(代理人)和所有者(委托人)利益一致的政府推动(Hansmann, 1996; Kaarsemaker et al., 2010)。Lampel 等(2014)认为,员工持股因其对经济冲击(如全球金融危机)的财务韧性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他们将这种韧性归因于治理模式,特点是员工参与,并能够在员工的投入和资金支持下采取更长期的时间视角。然而,由于大多数员工持股企业在自由市场经济中运营,它们也受到资本主义市场逻辑的影响,这种逻辑不时会在塑造组织决策和行动时凸显出来,而这些决策和行动可能并不总是与主导的民主逻辑相兼容。
核心公司治理逻辑。员工拥有的公司可能会受到体现管理资本主义的公司逻辑的影响(Lan & Heracleous, 2010),该逻辑关注于管理者对公司增长和市场地位的关切(Thornton et al., 2012)。然而,其根本目标是通过允许员工参与财务和社会心理的所有权来平衡多元利益相关者的长期利益,但不一定是整体控制。
跨组织关系。员工持股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可能包含一系列选项和治理系统。这些包括:社会所有制、工人/生产者合作社、直接所有权和员工股票期权计划,最后一种在美国和英国得到了广泛推广(Pierce et al., 1991)。一个共同的主题是,许多员工,通常超过百分之五十,有权在组织中拥有资本股份,并在公司决策中以某种形式拥有更高的发言权和参与度(Kaarsemaker & Poutsma, 2006)。其结果是,治理结构被安排为员工获得增强的沟通和信息,并被视为共同所有者,从而将民主逻辑视为主导。
文化认知系统。这通常基于一种多元主义的参考框架,其中竞争利益被视为一种自然状态,但足够兼容,可以通过员工持股和社会心理所有权来调和。员工拥有的企业被认为对员工态度有强烈影响,促进更大的参与,从而鼓励心理所有权,包括增加员工参与、工人对工作的责任感,以及高层管理者与员工之间的信任水平(Lampel et al., 2014)。
SHRM 方法。研究表明,员工持股涉及向更大程度采用高承诺/协作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转变。例如,Pendleton 和 Robinson(2011)显示,员工持股计划与雇主提供的培训和发展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在工人控制的组织中,Bacon、Wright 和 Demina(2004)在 1994 年至 1997 年间完成的 140 个英国收购样本中显示,员工收购导致高承诺/协作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发生率增加。这些实践包括:对人力资源管理的更具战略性的方法;在收购前后都被认可的工会进行集体谈判;保护就业水平;管理层与员工沟通的更多方法;协调的条款和条件;与绩效工资和员工持股一起进行年度评估;以及员工参与质量圈和团队。 在员工拥有制的显著案例中,包括蒙德拉贡、约翰·刘易斯和拉福(Guy, 2009),这些案例清楚地表明,员工参与和参与的方式得到了核心发展、进步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支持。
挑战。员工持股的核心可能成为由于多重期望和不一致的实践而引发争议的主题(Besharov & Smith, 2014)。因此,治理挑战集中在设计一个结构,使员工能够参与财务和社会心理的所有权,同时允许管理者有足够的控制和灵活性,以满足在市场经济中运营和追求增长所带来的需求。这些问题受到组织间关系复杂性和员工拥有企业融资性质的影响。这些安排可以从员工拥有所有股份的情况、员工收购企业的情况,或所有者通过信托基金将企业赠予员工的情况,到员工拥有少数股份的情况,例如大多数员工持股计划(ESOP)。
此外,除了高度承诺/协作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方法外,还预计会有员工效率实践的证据,如控制/计算方法所示。如前所述,员工拥有的商业原型受到市场逻辑的影响,在这种逻辑中,员工自己在寻求对其投资的财务回报。因此,我们可能会期望这些公司实施一些实践,例如基于绩效的薪酬以及合同协议中的其他可量化元素。
3. Discussion 3. 讨论
我们认为,组织内人力资源战略管理(SHRM)的方法和实施受到公司治理观念和实践方式的严重影响。我们还提出,这四种治理-SHRM 关系深深植根于社会和组织层面的制度逻辑中(Almandoz, 2014; Friedland and Alford, 1991; Thornton et al., 2012),触发了制度互补性(Aoki and Jackson, 2008; Hall and Soskice, 2001)。为了支持我们的论点,我们从公司治理的定义出发,认为公司治理是为了控制在公司中投资的财富的生成、保护和分配而制定的安排,这些安排识别了不同参与者的权利和利益,以及董事会和高级管理人员的问责制。因此,我们开发了一个类型学框架,包含四种理想类型的公司治理,这些类型源自文献,每种类型对管理员工以惠及股东或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群体都有重大影响。然而,我们也强调了这些原型固有的挑战,我们现在将对此进行讨论。
迄今为止,英美主导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文献明确强调了 SHRM 如何支持以代理人为主导的股东价值企业治理原型和代理理论的原则。然而,这种模型的挑战显而易见,基于股东意愿的重大融资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 SHRM 活动(Aoki and Jackson, 2008; Appelbaum and Batt, 2014)和对组织的信任(Appelbaum, Batt and Clark, 2013)。独占的人才管理在战略上有价值和没有价值的员工之间产生了不平衡,而人员管理则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短期内对人力资源的剥削,主要受到合规要求的指导(Wright & MacMahan, 2011)。
这些挑战与近期事件相结合,产生了对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股东价值原型的更大兴趣,承认员工的权利和利益,这导致对高承诺/协作型人力资源管理方法的更大关注(Appelbaum et al., 2013; Gooderham et al., 2008)。然而,批评者(例如,Delbridge 和 Keenoy, 2010; Fox, 1974; Keenoy, 1999; Van Buren et al., 2011)则各自指出了这种理论的诡辩,特别是其无法恢复企业中信任水平的下降和真正的员工关注,以及未能将伦理带回管理中。我们还强调了从竞争逻辑的角度管理这种模型的紧张关系的复杂性。尽管拒绝了多元主义、以合法性为导向的利益相关者模型,但其一刀切的特性未能考虑到在多样化商业系统中运营的企业面临的一些主要偶然情况(Gospel & Pendleton, 2013),并且从批判性人力资源管理的角度来看,其意识形态特性(Delbridge & Keenoy, 2010)。
共同体利益相关者原型试图在控制与承诺之间重新平衡,给予广泛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更大的优先权。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它也创造了自己的一系列挑战,即能够充分满足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多样化利益,以使他们保持承诺并充分代表他们的利益。最后,员工拥有原型再次突显了混合组织的复杂性:在特定利益相关者群体——员工拥有者——的利益与管理控制问题之间取得平衡。我们认为,需要结合高承诺和计算型战略人力资源管理,以实现这种平衡。
总之,我们认为,与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相关的许多基本公司治理挑战贯穿于这里提出的每一种原型。首先,在社会层面,制度逻辑理论家指出市场逻辑与民主逻辑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在两者之间实现平衡的挑战。其次,在组织层面,文化-认知系统再次在单一目标和多元目标之间切换,支持短期或长期目标。最后,所采用的 SHRM 方法要么采取控制/计算的角色,要么专注于高度承诺和协作。这些二元对立的结果引发了诸如董事会固有缺乏独立性以及管理层与员工之间缺乏信任等问题。因此,所有四种公司治理原型所提出的挑战,涉及在所有权中谁的利益应当优先以及如何平衡控制与利益相关者的承诺,可以视为公司可持续性问题。因此,参考这些文献可能有助于探索潜在的解决方案,我们现在将其作为对治理/SHRM 文献中规范理论的潜在贡献进行探讨。
可持续性在其最广泛的意义上,正迅速成为一种社会逻辑,开始影响企业治理(Dunphy et al., 2014, Lo and Sheu, 2007)。我们所指的可持续性是对社会及地球长期生存和繁荣的视角(Dunphy et al., 2014)。这种社会逻辑在一些大型公司的治理制度中得以体现,例如通用电气、本田和丰田,这被称为企业可持续性,它整合了企业的短期和长期视角(Dyllick & Hockerts, 2002)。这超越了简单的市场/民主二分法,引入了其他经济、社会和环境可持续性的逻辑。
这种逻辑不仅限于公司采用社会责任政策作为获取合法性或战略差异化的手段(Aguinas 和 Glavas, 2012; Doh 等, 2010),还超越了这种有时工具主义和短期的论点。它通过关注可持续性的三个领域——经济、社会和环境——来实现这一点。最近,这种企业可持续性模型在治理文献中得到了研究,以提出可能改变治理和所有权结构以实现可持续组织目标的方法。在某种程度上,2015 年美国公司如苹果、辉瑞和 AT&T 决定通过所谓的代理访问给予长期股东在董事会任命中更大发言权,朝着这个方向迈出了一步。Mayer(2014)进一步论证,独立管理董事会是可持续组织或他所称的“信任公司”的一个重要元素,其主要目标是平衡当前和未来利益相关者的多元利益。 然而,董事会的独立性和对长期目标的关注只有在建立一个选举产生的信托委员会的情况下才能得到保证,其主要职能是通过建立一套企业价值观并塑造与企业可持续性一致的文化来对公司对可持续未来的承诺进行治理。这些信托委员会将由股东选举产生,以选择董事并监督管理董事会的表现,管理董事会必须在承诺与控制目标之间确定平衡。
类似地,团队生产法律理论的公司治理(Blair & Stout, 1999)主张需要强大、独立的董事会,不仅要代表股东的利益,还要作为“中介层级”来最大化特定利益相关者——内部和外部——的利益,这些利益相关者创造长期价值,承担人力和社会资本投资的风险,并具备提供战略性重要信息的能力(Lan & Heracleous, 2010)。团队生产理论家主张,董事会应更具代表性,能够吸纳这些利益相关者的专业知识,特别是那些“将公司的专业知识带到桌面上的”员工、管理者和外部人士(Kaufmann & Englander, 2005: 9)。这还包括那些对其人力和财务投资承担高于平均水平风险的人,这涉及通过与关键劳动力群体在经济、社会和环境问题上的互利协议来发展合作伙伴关系(Lucio & Stuart, 2005)。
一种企业逻辑(Gospel 和 Pendleton, 2003; Thornton 等, 2012),倡导独立董事会和管理者设定公司层面战略的权利,并且可以在市场和民主参与逻辑有时伴随的过度行为上发挥重要的制衡作用(Lan & Heracleous, 2010)。例如,开明的股东价值思维提出了董事会需要以更可持续的基础进行治理,并解决对代理理论自私伦理基础的批评,以期恢复现代企业中日益下降的信任水平(Gillespie & Dietz, 2009)。我们在强调独立董事会和高管的重要性时,深刻认识到企业可持续性对确保当前和未来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得到考虑的潜在贡献,包括员工、客户和整个社会的利益(Mayer, 2014)。
企业可持续性模型中的文化–认知系统通常基于一种多元主义的参考框架,承认客户、员工、短期和长期投资者、供应商以及受公司运营影响的社区的合法利益,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例如,Linnenluecke 和 Griffiths (2010) 借鉴了竞争价值框架和 Scott 和 Davis (2006) 的开放系统模型,认为那些以外部为导向并采用灵活结构来协调和控制其活动和人员的组织,更有可能在追求企业可持续性时强调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性。然而,他们承认,关于文化的整合主义视角(Martin, 2002),即假设在共享价值观、信念和假设上存在公司层面的共识,并得到强有力的领导支持,并不总是在所有背景下都是可能的,甚至是富有成效的。 相反,他们提出了一种文化的差异化视角,该视角承认不同亚文化的共存,员工可能对企业可持续性持有不同的态度,这可能更为现实,并在长期内促进更大的创新。这种方法得到了 Besharov 和 Smith(2014)在混合组织中固有的对齐概念的支持。
如果企业能够采纳企业可持续性思维的某些方面,我们建议这可能形成一种新的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方法的基础,该方法协调企业的经济、社会和环境目标之间的紧张关系、其融资模式(特别是长期投资者与短期投资者之间的平衡),以及在组织文化上平衡整合主义与差异化的视角(见图 1)。这需要一种平衡的行为,企业采用反映其在多个利益相关者中同时合法和不同需求的 SHRM 政策(Bitektine, 2011; Deephouse and Suchman, 2008; Paauwe, 2004)。我们所说的合法,是指多个利益相关者对一个组织的普遍看法,即其行为和文化特征在社会构建的规范、价值观、信念和定义体系中是可取或适当的(Suchman, 1995)。然而,在市场驱动的经济中,企业还需要与其他企业区分开来,因为它们是资源的竞争对手,并且它们与其他企业的排名对其短期和长期成功至关重要。 因此,他们必须寻求在保持合法性的同时,声称象征性或物质上的独特性或独特性(Bitektine, 2011, Doh et al., 2010)。
在某些方面和特定背景下,企业可持续性的人力资源管理方法将类似于混合的开明股东价值和员工拥有权原型,在控制与承诺/合作之间取得平衡。然而,我们提出还有合法性问题需要纳入,构建与过去、现在和未来利益相关者的内部和外部道德合法性(Bitektine, 2011)。基于这些关于组织合法性的观点以及 Mayer(2014)的研究,并扩展 Shen 和 Benson(2014)以及 Wright 等人的观点。 (2014),我们在此提出,与这种人力资源管理战略相关的高合法性实践可能包括以下十个要素:(1)关注在所有层级/类型的就业中创造高信任动态;(2)可持续性、伦理和多样性作为合法性管理的关键原则;(3)针对高技能水平的培训,包括环境、伦理和多样性问题;(4)关注可持续就业实践;(5)将社会资本作为创新的来源进行投资;(6)为员工发声和员工参与企业可持续发展议程提供机会;(7)员工持股与对公司和市场价值的长期承诺相关联;(8)专注于可持续性、伦理和多样性的雇主品牌;(9)防止员工行为对环境、伦理和多样性产生负面影响,并支持实施环保系统;(10)与可持续性、伦理和多样性相关的绩效评估和奖励。
4. Conclusions 4. 结论
前面的讨论可以根据公司中关键参与者在平衡经济和社会合法性目标方面的选择进行总结,以及单一利益集团(如股东或强大高管)与利益相关者及组织所存在的更广泛社会之间的索赔和寻租。从理论角度来看,为了解释这种平衡行为,我们借鉴了制度逻辑和制度互补性来探讨企业对合法性的需求。我们还借鉴了现代官僚制和混合化理论(Battilana and Lee, 2014, Besharov and Smith, 2014, Courpasson and Clegg, 2006, Pache and Santos, 2013),这些理论与公司治理理论相一致,以解释 SHRM 方法的性质。
通过构建原型,我们假设每个原型内部存在一种连贯性,这种连贯性“来自于解释性方案与组织结构和系统之间的一致关系”(Greenwood & Hinings, 1993: 1056)。其中两个原型是众所周知的,可以被视为拥抱对组织运作至关重要的单一主导逻辑,而其他原型充其量只是边缘的(Besharov & Smith, 2014):与传统控制/计算性 SHRM 方法相关的以代理为主的股东价值原型,以及与高承诺/协作 SHRM 方法相一致的共同体利益相关者原型。然而,我们提出的两个额外原型具有多重逻辑,争夺与组织运作相关的关注。以战略为导向的开明股东价值原型试图应对企业面临的差异化-合法性问题所带来的紧张关系(例如,Schultz, 2012)。因此,它是一种混合体,融合了 Courpasson(2000)关于软官僚制和软权力的概念,以及复杂 SHRM 的概念(Guest, 2001)。 员工拥有制原型也是一种混合体,借鉴了民主和市场逻辑。这些混合模型充满了多重逻辑的紧张,如果管理不当,可能导致系统崩溃和变革的需求(Besharov 和 Smith,2014;Pache 和 Santos,2013)。
我们的综合框架是类型学的,提供了概念上和实证上衍生的原型,回应了 Snow 和 Ketchen(2014)对治理结构新类型的呼吁,以及 Delbridge 和 Fiss(2013)对组织研究中类型的呼吁。正如 Doty 和 Glick(1994)所指出的,在从类型学发展理论时,必须采取三个重要步骤。首先,必须识别构念(原型)并纳入多个维度。其次,必须明确每个原型内多个维度之间的关系(元素类别)。第三,是可证伪性的要求;这涉及到测量实际组织与原型之间偏差的能力,并利用这种偏差预测组织和个人的行为。可证伪性的最后一步需要实证研究来测试这里开发的综合框架。
我们相信,我们提供了一个起点,帮助 SHRM 研究人员理解不同公司治理模型的含义,这些模型嵌入在社会逻辑中,适用于他们的研究领域,并将其应用于实证研究。然而,所提供的描述主要处于战略层面,而不是探讨详细的人力资源管理实践。因此,从这一初步审查中可能衍生出多条研究线索。首先,研究人员可能希望了解这些原型在实践中存在的程度——这是一个实证问题。其次,我们也可能想要了解高级管理人员和专业人士,包括人力资源专业人士,其价值观和道德观与特定原型不一致,如何能够引领而不是跟随原型变革(Farndale et al., 2011)。第三,研究人员可能希望探索替代的公司治理原型。我们建议在所有原型上叠加公司可持续性干预措施,以应对它们所带来的某些挑战。然而,也可能存在其他已经解决这些问题的原型。 因此,例如,关注国家商业系统和不同国家法律框架在公司治理中的重要性(Gospel 和 Pendleton,2005),Aguilera 等(2008)提出了一种治理的情境依赖模型:我们可以从中国国家资本主义及其治理方法中学到什么?全球金融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在多大程度上会影响在全球竞争力量下已经承受压力的欧元区的共同体利益相关者原型?
第四,存在管理主义模型(Lan & Heracleous, 2010),它既是对公司治理在实践中如何运作的描述(即,董事会仅仅是象征性地批准强势 CEO 的决策),也是一些法律理论家提出的关于未来应如何运作的建议(即,通过设计一种结构,为管理者提供最大程度的创新、冒险和灵活性的自由裁量权)。这种模型的描述性版本受到严厉批评,因为它与管理主义“阶层”的兴起(Locke & Spender, 2011)、治理失败、金融危机以及高管薪酬飙升相关,尤其是在监管薄弱的情况下(Varoufakis, 2011)。它还与董事选择被视为一种社会化而非理性经济过程的观点相关,强调偏见和其他社会过程,而非试图满足公司的治理和股东需求(Withers et al., 2012)。
这些正是代理理论、股东价值和利益相关者理论发展出来以应对的情况。然而,管理主义模型确实有其支持者,特别是在可以建立监管约束以遏制过度管理权力的情况下。在某种程度上,团队生产理论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可以集中在 SHRM 在通过影响董事会的选择、发展和价值观来应对这些不受控制的管理主义问题时,能够发挥多大程度的理性和道德影响力。独立管理董事会的企业可持续性理念将这一论点进一步推进。此外,是否有高级人力资源职位的人能够具备足够的可信度和技能来施加这种影响,无论他们是否正式被任命为董事会成员?一个相关的问题是董事会多样性的作用,以及 SHRM 在多样性方面的政策对董事会选择、价值观和实践的影响程度:这是否进一步对自利的管理权力提供了制衡?
最后,未来的研究也可能会理论化高级人力资源经理所进行的各种制度性工作或内部治理(Hansmann, 1996),这些工作再生产或转变影响战略人力资源管理(Kraatz and Block, 2008,Lawrence et al., 2009,Suddaby and Greenwood, 2005)的公司治理结构,以及他们如何被视为治理系统中的参与者(Delbridge & Edwards, 2013)。这将把这里所代表的原型的静态表现提升到一个更动态的层面。在结构层面上,还有机会探讨战略人力资源管理策略和实践的更动态视角如何可能在社会和组织领域层面上强化或改变公司治理的制度。例如,正如股东价值模型通过选择、发展和奖励与企业家精神和自利相符的高管对人才管理产生影响一样,选择和激励这些高管的方法对这些公司的治理也产生了显著影响(Khurana, 2002)。
总之,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将传统的股东价值与利益相关者的辩论细化为对理想典型公司治理-SHRM 原型的更严格的概念化,这开始为未来关于更可持续的治理与 SHRM 连接模型的研究指明方向。我们所提出的框架和推理通过制度逻辑和制度互补性的理论将公司治理和 SHRM 文献结合在一起。我们通过探讨四种不同的原型来实现这一点,而不是简单地将其中一种认定为优于另一种,而是揭示每种原型面临的挑战,并提出应对这些挑战的可持续解决方案。我们认识到经济目标与社会目标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在组织理论中长期以来试图实现两者之间平衡的历史,以及这给 SHRM 合法性带来的问题。当然,这里呈现的原型是理想类型,意味着它们是理论抽象而非规范模型。 这种方法促进了对更复杂现实的参考,以便对实践和研究面临的问题进行对比和比较。然而,结合对利益和控制的关注的综合框架通过展示不同的公司治理原型对战略人力资源管理(SHRM)具有不同的影响,丰富了现有文献。最后,我们提出了基于企业可持续性概念的替代原型的基础,我们认为这可以解决更传统的治理/SHRM 连接方法的一些不足之处。我们没有将其提议为第五种原型,因为关于它的文献非常少,因此为进一步研究创造了一个富有成效的领域,包括我们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进行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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