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什么爱情

才不需要什么爱


7. 裂帛般撕裂的那天





- 不要!说了让你放开啊!


慌乱的手指在电子门锁上连输错两次密码,不得不从头再按。当解锁声响起后猛地推开门时,最先刺入勇志耳膜的,是金垈永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 别动!怎么力气这么大?


当前田陆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时,得能勇志直接省略了敲门的步骤,一把推开了金垈永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场景比勇志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陆,你在干什么?


勇志明明发出了质问,但正专注于压制垈永的陆显然没注意到他回家——前田陆仍死死扣住金垈永不断挣扎的手腕,两人在床单上激烈纠缠着。从踏入公寓走廊那刻起,浓烈的紫丁香信息素就裹住了勇志的感官,他双腿发软几乎踉跄跪倒。该死的,是 Omega 的发情期。和 Alpha 陆相处太久,他竟忘了这个基本常识。无需确认就能断定——金垈永的发热期开始了。这个认知让勇志迟来地想起:陆是个 Alpha。从未标记过 Omega 的 Alpha。陆能抵抗 Omega 发情期的信息素吗?不,没有任何 Alpha 能抗拒这种致命的诱惑。垈永...金垈永。勇志咬紧牙关撑住发颤的双腿,朝那间蒸腾着情欲气息的卧室冲去。


- 不要!你这狗娘养的!!

- 你刚才对陆这么做了?!!


勇志还没来得及上前,被陆压在身下的垈永猛然挣脱被扣住的手腕,指甲狠狠划过陆的右脸颊。在勇志行动前,肉体碰撞的闷响中,陆的脸被扇得偏了过去。


- 垈永!!


陆因突如其来的暴力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一时发懵。而用可怕力道压制垈永的施暴者本人,也举着手愣愣看向陆——当发现对方被自己打得纹丝不动时,垈永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


- 陆、陆哥。

- 你,刚才,打我了?


随着时间流逝,被金垈永这个 Omega 击中的冲击感逐渐侵蚀着陆的理智,最终怒火直冲天灵盖的他狰狞转头,俯视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金垈永质问道。你竟敢,你这种下贱的 Omega 竟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火山喷发般的暴怒瞬间支配了陆全身。他毫不犹豫地朝大永伸出手,准备用几记耳光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Omega。但裹挟怒意的手腕突然被另一股力量扣住。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 放开!

- 陆,住手。

- …勇志哥。


神色冷峻的勇志抓住陆的手腕摇了摇头。陆交替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勇志,以及仍散发着甜腻香气、红着眼眶仰视自己的垈永,最终耷拉着眉毛露出委屈表情说道。


- 什么?住什么手?陆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闻到好闻的香味而已!


勇志看到陆的表情与刚才愤怒的样子截然不同,一见到自己就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他紧紧握住陆的手,转头查看垈永的状况。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覆盖了垈永的脸庞,湿漉漉的凌乱发丝间,那双摇摇欲坠的眼睛望向勇志后,渐渐染上安心的神色。除了身上衬衫的领口有些撕裂露出肩膀外,幸运的是似乎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勇志再次看向陆,开口道。


这是发情期。去买抑制剂喂给他就结束了。

结束?你说结束?我的脸怎么办?垈永弄伤的脸怎么办?


陆脸颊上三道笔直的伤痕已红肿隆起,正渗出丝丝血迹。若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留下永久疤痕。这个看似娇气的男人骨子里流淌着极道之血——前田家的铁律就是有仇必报,不论对象。勇志望着仍蜷缩成团啜泣的金垈永,目光扫过散落床底的衣物——如果没看错,那分明是自己的衬衫。都是我的错。他脸上浮现出浅淡的悔意。


是你冲进来才受伤的,所以是你的错。已经让人去买抑制剂了马上就到。我会吩咐他们带治疗你伤口的药。

- …我绝不原谅。


为了安抚浑身发抖的垈永,当务之急是把陆带离这个房间。勇志说完便抓住陆的手腕往外拽,僵立不动的陆却用冰冷眼神盯着蜷缩如罪人的垈永。勇志晃了晃握住的纤细手腕呼唤他。


- 陆?

- 坏的是你。垈永才是坏人。陆明明说过只是闻闻味道。因为是第一次接触 Omega,只是想确认下信息素而已。

- … …

你干嘛推开陆?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抓伤我?你太坏了。

陆,等热循环结束...结束后再说。现在不行。


勇志虽然紧逼着陆追问,但陆猛地抽回被他攥住的手腕,颤抖着身体交替看向勇志和垈永,最终眯起细长的眼睛用怀疑的声线质问。


勇志哥...你要站在垈永那边吗?我都伤成这样了?

陆。

这就是所谓的烙印吗?连我的伤口都不屑过问。

陆,求你了。出去说。垈永他受不了了。

垈永,垈永,你现在就只会喊金垈永的名字!!!


陆的嗓音在高挑的天花板下震荡。勇志用不安的眼神注视着他。陆的阴晴不定从来不是勇志能掌控的类型,而这人一旦发怒,不把所有人都折磨到遍体鳞伤就绝不罢休。明明最想否定这种混混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可每当处于劣势时,陆又会毫不犹豫地披上黑道的外皮肆意施暴。勇志感到恐惧。当施暴对象是自己时他尚能忍受。但此刻金垈永——那个将脸埋进膝间瑟瑟发抖的男人,凸起的颈椎骨在勇志眼中仿佛正被践踏。陆,求你了。出去谈,求你。


- 金垈永,把他赶出去。

陆!

- … …


陆斩钉截铁的话音刚落,不仅勇志,连一直拼命低着头的垈永也猛地转过头来。陆用粗糙的手背抹去垈永在他右脸抓出的血痕时眉头微蹙,却丝毫没有收回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勇志慌忙开口。


——药、药效上来就没事了,说好会结束的。

——根本没结束。垈永抓伤了我的脸,必须受罚。

——啊不行...不可以...我现在不能出去...


陆看起来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当那双冰冷的眼睛瞪视着自己吐出狠话时,原本蜷缩着的垈永颤抖着舒展身体,用发抖的手臂勉强支撑着爬向陆哀求。


我、我错了...陆哥,我是被吓到了...因为太害怕...

怕什么?我打你了吗?不是说好只让你闻闻味道?

就、就是这个太可怕了...不行...我现在不能出去...求求你...求你原谅我...


得能勇志望着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的金垈永,再也无法直视他。难以承受的痛苦与凄惨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求你了,陆。我们走吧。放过垈永。"即便勇志这样说着,陆仍纹丝不动地瞪着垈永。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垈永再度哽咽起来,朝着陆不断搓手哀求。


- 就一次,求您原谅我一次。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那样了。

- 我没法和伤害我的人同居。金垈永,滚出去。

- 求求您,陆哥,真的求您。我现在出去会死的。不行啊。求您了。

陆,你现在气昏头了。跟我出去,我给你治疗。嗯?


无论勇志用多么温柔的声音安抚,陆都充耳不闻。他缓缓将俯视垈永的冰冷视线转向勇志,寒刃般的目光刺得勇志浑身僵硬。从未见过的森冷态度让勇志不自觉地绷紧身体。陆用淬冰般的声音开口。


让金垈永活着离开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毕竟他是你搭档。

- … …

还是说...你想让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教你做人?


陆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这个将冷酷易怒的极道气质完美复刻的继承人,让勇志陷入了两难。既要保护金垈永,又要平息陆的怒火。两人都用蕴含不同不安的眼神逼迫勇志做出选择。当勇志的后颈被冷汗浸透时,时间残忍地流逝着。他感到口腔开始发干。在金垈永和陆——这两个他深信是命运相连之人之间,勇志必须做出抉择。"如果可以,两个都想守护,两个都不愿失去。"愚蠢的得能勇志直到那时还抱着这种天真想法。他愚蠢地相信自己有能力守护所有人。


——不行啊勇志哥,求你了。我不行的...现在出去会死的,你明明知道的。

——再激怒陆的话你会受伤的。为你着想,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我做不到...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跪下来求你啊...


垈永抓着勇志推搡自己的手苦苦哀求,泪水涟涟。勇志连直视金垈永的脸都感到吃力。但想到身后虎视眈眈的前田陆,他坚信这是最佳选择。一旦嗅到 Omega 信息素的 Alpha 会如何疯狂占有猎物——勇志还没准备好与陆进行那种力量对决。作为 Alpha,他根本无力对抗前田陆。所以哪怕只为保护金垈永,也必须将他与陆隔开。当垈永被推搡到门外时,单薄身躯在寒风中不住颤抖。临近破晓的深夜里,金垈永身上只套着居家短袖,平日习以为常的装束此刻却让勇志喉头发紧——从短袖下露出的纤细小臂白得刺眼,他正要把哭求的垈永彻底推开时突然顿住。


——等等...等一下...


他想找件外套。在驱逐时刻突然施以关怀简直自取其辱,但勇志顾不得了。唯有这样才能平息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原本抱臂冷观的陆突然出手将垈永狠狠推开。冰冷声线划破夜色:


——滚。现在不需要你这种货色了。

…哥、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但垈永的声音终究没能传进来。就在他被推出去的瞬间,陆干脆利落地甩上了门。听着门外垈永拍打门板的声音,勇志望着陆反手扣上门闩的背影,难以置信地开口。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陆。

区区一个 Omega,竟敢拒绝我。

- ……陆?

- 拒绝我?就凭你?


据勇志回忆,当时的陆几乎神志不清。像个疯子般既不愿离开金垈永正在敲打的房门,又死死抵在门框上反复呢喃着拒绝自己的话语。陆?勇志呼唤着,但陆没有回应。却也固执地不肯离开门前。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伫立着,整整几分钟听着垈永的砸门声。直到筋疲力尽的金垈永停止哀求开门,他始终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 *



每次喝嗨了都要提那件事呢,垈永。

- … …


转眼已过去两天。勇志用略带疲惫的嗓音说着,手掌温柔抚过身旁垈永松软发丝下熟睡的侧脸——那具高潮后慵懒瘫软的身体正陷在床褥里。


很委屈吧?我也经常想起那时候的事。

为什么当时的我那么愚蠢,为什么我们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为什么我没能更好地保护你。


就像那个辗转难眠的凌晨,在金垈永熟睡的身旁,唯有勇志独自清醒地凝视着他。


[勇志哥讨厌我对吧?很讨厌我吧?]

[那当时为什么不抱住我?为什么要赶我走?]


虽然说是 Omega 的本能,但其实他心知肚明。越是本能地坦诚,就越清楚从垈永口中不断提及的那夜往事给他造成了多深的创伤。所以每次都会怨恨勇志,又渴望勇志,最终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这样的自己让他不愿回忆。于是每到发情周期,垈永都会把说过的话全部塞进记忆深处,用天真无邪的表情注视着勇志,仿佛什么都不曾知晓。


这就是金垈永给勇志的惩罚。

修长指尖在金垈永凹陷的脸颊上流连,如同在柔软肌肤表面自在游弋。沉睡的容颜如此惹人怜爱,可想到那双眼睛睁开后又会装作无事发生,勇志胸口泛起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他舍不得入睡,只想将金垈永的面容永远烙在眼底。


- 对不起。

- … …

没能守护好你。

- … …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对吧。


回到那个被伤痕浸染的金垈永的凌晨。

只要能再相见,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回去。回去乞求你的原谅。


勇志掀开被子钻进去,将浑然不觉熟睡着的金垈永搂入怀中,指尖抚过那与自己散发相同香气的肌肤。直到遗憾的黎明尽头化作纯白清晨,勇志都未曾松开垈永。



* *



确认脸颊贴着大块创可贴入睡的陆后,勇志撑起身子。要安抚怒气未消的陆并为他疗伤并非易事。但勇志耐心等待着,直到判断陆的呼吸声完全平稳下来,才轻手轻脚起身,仔细关好房门离开。


- … …


金垈永。要是跑去别处该怎么办。

当红 Omega 在外游荡简直是自杀行为。勇志连鞋带都来不及系好,慌乱解开陆精心设置的门锁后试图推门——不,应该说是撞门。但门纹丝不动。当他加重力道时,某个倚在门上的沉重物体突然轰然倒地,在走廊冰冷地砖上发出闷响。


- 金垈永!


微微敞开的门缝间露出垈永的身影。勇志稍加用力将门完全推开,把倚着门瘫坐在地的金垈永整个抱起来搁在自己膝头。不知是昏厥还是睡着,怀中这具脱力的身躯烫得惊人。指尖刚触到那火球般的额头就明白了状况。勇志心头焦躁起来——更何况本该刚开始的发热期信息素,此刻竟完全闻不到了。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明明连抑制剂都还没打...


- 垈永,金垈永。醒醒。金垈永。


虽然感激他最终哪都没去乖乖留在门前的事实,但也没想到会看到被高烧折磨到面色惨白的模样。勇志咬住嘴唇,拼命将金垈永瘫软的手臂往怀里拽,另一只手慌乱摸索着手机。


- 吴是温,吴是温。


虽然早就通知他来定期体检,但这几个月他一直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脱,所有联系都被拒接后,联系方式早已沉到通讯录底部,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凌晨4点30分对勇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他终于翻出吴是温的电话号码时,手指颤抖着长按拨号键,将手机紧贴耳畔,焦躁地啃咬着下唇。快接啊,快接。这个懒散医生,给我接电话啊。金垈永的状态很不对劲。怀里抱着的人体温像冰块般寒冷,全身却不断渗出冷汗。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在漫长到令人窒息的等待音后,听筒里终于传来带着浓重睡意的沙哑嗓音。


「…你终于疯了吗?」

是温哥 现在马上来我家 快点

[干嘛?陆杀人了?那你们自己处理]

他要自杀

[…什么?]

他说要自杀 快来 真的会死人的


是温用完全低沉的声音回应勇志的话,没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勇志把断线的手机硬塞进口袋,起身准备把金垈永扶进屋里。垈永像尸体般瘫软的身体让勇志心惊肉跳。不行,别死。你可是我的 Omega,我唯一的 Omega。别死,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顾不得擦拭如雨般流淌的汗水,勇志背起垈永走进屋内。





——好啊,两个小崽子终于闯祸了是吧。


接到勇志电话就立刻赶来的吴是温,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只戴了副眼镜,一边调整着垈永手臂上输液器的滴速一边责备。虽然垈永的脸色比刚才好些,但高烧依然没有退去的迹象。勇志问道:


——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激素分泌停止了。身体判断这是紧急状况吧。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你这该死的 Alpha 混蛋。


是温仔细整理着垈永的病历,再次将体温计贴在他额头上测量。38.2度。比刚才好些了,但依然很难受。已经喂过退烧药了,只能再等等看。


- 这家伙就是那个?你说的烙印?

- … …


是温的话让勇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是温在带来的图表上写下一些复杂的说明后,不满地挑起眉毛看向勇志问道。


但为什么荷尔蒙会这么不稳定?

- …什么?

这家伙。荷尔蒙简直不稳定得离谱?和互相标记过的 Alpha 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种荒唐的荷尔蒙数值算什么?就算独居也不该出现这种数值啊。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这种荷尔蒙数值通常只会在战争时期出现。要么就是重大灾难现场。


听到是温的说明,勇志不自觉地扭曲了表情。虽然想到垈永处境不会太舒服,但没想到他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不,或许该说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才对。勇志陷入抑郁。


粗略检查结果不一定准确,等这人醒了就送去诊所。让他做个详细检查。

……知道了。

所以,另一个狗崽子在哪?

- … …


话题转向了陆。勇志知道陆已经醒了,但并没有特意告诉是温。他反而将垈永托付给是温照顾,自己推开了陆正在沉睡的房门。不出所料,陆已经起身。晨光微熹中,背对房门坐着的陆肩膀莫名显得低垂。勇志压低声音唤了陆的名字。


—陆,垈永说没事了。

—…我不讨厌陆。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从陆唇间迸出。干裂的嗓音暴露了他的疲惫。对三人而言都是难熬的夜晚啊。勇志心知肚明,却无法轻易出言安慰。现在已经不能那样做了。无论说什么,昨晚的事终究是陆和自己的过错。


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太好闻了,就让我闻一下嘛,就一下下。

- … …

可是垈永把我推开了。一直说不要不要地推开我。还用那种...真的很讨厌陆的眼神瞪着我,

- … …

我生气了。结果他还动手打了陆。

陆。

他看起来真的很讨厌陆,我气得要死。


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即使听着陆的自我辩解,勇志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想站在他那边了。此刻充斥在他脑海里的,只有金垈永平静下来的情绪。当想到金垈永可能会消失时,勇志意识到自己脑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没错,那是失去的警示灯在闪烁。他唯一的 Omega,这份绝对的价值,勇志只有在差点失去金垈永后才真正体会到。望着依然呆坐着的陆的背影,勇志开口道。


- 陆,要是再发生昨天那种事

- … …

-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是最初的警戒线,也是隔阂的开端。当晨光撕裂天际时,曾被认为坚不可摧的前田陆与得能勇志之间,响起了谁都听不见却心知肚明的碎裂声。微妙的分界线与相互指责,在朝阳升起时,两人同时意识到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面对勇志冰冷的警告,陆只是沉默地试图回忆昨夜甜腻的信息素——Omega,原来 Omega 是这样甜美又惹人怜爱啊。可爱到让人发疯。但陆终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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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感情戏太投入连作者都要缺氧了......